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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通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根烟，眼里的嘲笑鄙夷毫不掩盖。
“他愿意当我的狗，我可没逼过他。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指望我给他善后，他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年前的小屁孩儿吗？一点脑子都没见长。”
陆通现在并不想和陆沉撕破脸，如果有这么个挡箭牌在前面替自己做事，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没再说话，眉宇间的嘲讽愈发明显。最后挂断了电话，把兜帽待在头上，满眼复杂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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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沉了一周，时然才逐渐调整好心态，可是看见大片的血渍仍然会有些恐慌。
陆沉推掉了工作，每天耐着性子宠着小家伙，帮他从阴影里一步步引导出来。
时然自告奋勇给季风烤了些小饼干，在陆沉的帮助下包上精致的包装，最后拿到了医院。
一周的时间，季风的伤口已经开始好转，可以吃一些清淡的食物，面色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惨白。
看着门口敲门的时然，季风明显愣了一下，就连坐在一旁给季风削苹果的程子毅都有些错愕。
时然又长大了。
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成长，五官开始越发成熟精致，一颦一笑如同日光中的精灵，美的令人别不开眼。
“季叔..风风...”看着季风毫无变化的五官，时然想起自己早晨照镜子时镜子中的五官，忽然觉得自己这句叔叔叫出来有些不太好，于是强行改口。
“我和小哥哥烤了点饼干给你吃，你快尝尝！”时然把精心包装过的饼干递给季风，灿若星辰的眸子中充满希冀。
季风看着饼干上撒的蔓越莓干，和杏仁碎，是他喜欢的东西。
时然是真的用心了。
张口咬下去，不同于先前甜而浓郁的奶香，微甜的口感配上蔓越莓的酸甜以及杏仁碎的醇香，好吃还不腻人。
“好吃。”季风这回终于是真心实意地夸了时然，小家伙乐得见牙不见眼。
程子毅的目光在时然身上上下扫视，最后和陆沉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季风，程子毅摸了摸他的脸，附在季风耳边轻声道：“我和老陆说点事，你和时然在屋里呆着，我很快回来。”
季风嫌弃他一副老夫老妻出远门的油腻模样，推了推他的脸：“赶紧去啊，磨磨唧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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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陆沉和程子毅去了顶楼的办公室。
“时然的变化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吧？他身体的生长速度已经越来越快了。”程子毅的语气鲜有的凝重：“应该是曾经注射过的药剂失去了药效，所以现在身体开始超速生长，这么下去，时然很有可能身体会超出负荷。”
陆沉的目光瞬间就变了，浓稠的，如同血液般的戾气在眸中如海浪般掀了起来。
程子毅不慌不忙地把后文补上：“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很有可能时然的身体快速生长到一个临界点，恢复到该有的年龄水平后，就会停止这种快速生长，随后变成正常人。”
“只需要知道他的年龄就可以了吧？”陆沉淡淡启唇，声音难辨喜怒。
“知道他具体年龄再根据身体和骨骼的发育就能观察时然到底还会不会持续快速生长了。”程子毅甩了甩头，嘴角微微向下压：“对了，陆琦的事我查到了，他昨天去了城西的公园，和人碰了头，那人应该是个惯犯，把附近的监控录像都给避开了，拍不到正脸。”
“陆琦跑不了的，不过是陆通最后让他再发挥点作用而已。”陆沉手指修长，敲击在小臂上，目光晦涩。
知道时然真正年龄的，只有他的父母。
一想到自己连时然的年龄都从未真正了解，陆沉的眉宇间就染上一层阴郁，原本沉稳的气质被生生撕裂，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只豹子般，透着野性。
“陆琦这两天还会有动作，他跟人碰头十有八九是掌握了我的‘行程’，想最后再跳一下。”陆沉勾着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程子毅忽然大笑起来，啧啧咂舌直摇头：“老陆，拿个假的行程表糊弄人家，你电视剧拍多了吧。”
不愧是影帝，这套路人的技术真是一个接一个，不服都不行。
陆沉没再回答，两人心照不宣地离开了办公室，转身回到病房，准备去接各自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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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毅回到病房就看见了床头那丝毫未动甚至已经微微氧化的苹果，微微侧眸，只见季风手里拿着时然做的小饼干还在一口一口吃着，和时然有说有笑地闲聊。
时然咯咯笑个不停，眉眼弯弯，小虎牙抵在唇角，好看极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两人眸光皆是一沉。
程子毅脸上挂着假笑，眼底一片冰霜。
饼干很好吃？他削的苹果难不成是摆着上供的？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记着，等季风伤好了，他要是不在床上让他哭着求饶说想吃苹果，他程子毅名字倒着写。
陆沉长袖下的手臂青筋凸起，似乎极力隐忍着情绪。
他的乖崽...这样的笑容只有他一个人看就够了，为什么要给别人看呢？
真想...把这样的乖崽关起来，关到只有自己的世界里，无论哭泣还是微笑，都只流露给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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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然的父母处理好相关事宜，在做了亲自DNA鉴定后，夫妻两人拿着报告眼眶通红。
他们丢了八年的孩子，终于找到了。
再次拜访陆沉，夫妻二人明显有些激动，他们把DNA报告递给陆沉：“然然是我们孩子没错，他今年应该十八岁，虽然看起来有点小，但是他今年五月，再过几天就是他成年礼的生日了。”
成年礼？陆沉捏着鉴定报告的手微微发紧，眸底划过病态的光。
他的乖崽...原来已经成年了啊。
成年的孩子不是应该离开父母了吗？那他也要给乖崽准备一份终生难忘的礼物才行。
不如...锁起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