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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听命令将手机拿进来,开着扬声器放在床头。虽然江小瑜的手腕和脚都被胶带绑着,但是那人以防万一并没有离开。
陆少毅原本是想必要时,让陆少辛听到江小瑜的声音,以证实她在自己手里。可是没料到陆少辛字字句句里,都是不在乎江小瑜的话,让瞬间他觉得手里这张王牌变成了废纸一张。
彭地一声,发泄地将手机摔在墙上,脸上虽愠怒,却已见灰败之色。
陆少毅摔掉电话的声音极大,彼端守着电话的男人吓了一跳。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赶紧挂了电话。不经意的侧目,才发现江小瑜的不对劲。
她原本是坐着的,这时候已经缩成一团。也是,亲耳听到丈夫如此绝情,怕是没有哪个女人能承受的住。但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因为床单是白色的,所以红染在上面格外醒目,他几乎一眼就瞧见了。
那人自然知道她是孕妇,所以裤子染血可大可小,脸色骤变,俯身看她,担忧地问:“喂,你怎么样?”
江小瑜只是咬着唇,一脸痛苦状,没有回答。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最主要的是陆少毅还没有说怎么处置她,自然也不敢轻易马虎,让她出事。跑到门口喊了两声,那个保姆便跑上来。
保姆看到江小瑜的情况也跟着慌了神,她毕竟只是个打工的,之前更不知道陆少毅是绑架江小瑜。直到事发,被一吓更不敢说什么。
“快,叫医生。”保姆喊,人命关天的事可大可小。
两个保镖也不敢擅自作主,可偏陆少毅的手机又摔了,根本就打不通。
“去医院吧,不然闹出人命来事就大了。”保姆说,她胆子本来就小,可不想跟着他们摊上官司。
两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个说:“不行,到了医院,她如果乱说话,咱们哪还能回来?”他们就算不是主犯,到时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先前在房间里的那人,说:“可是大少如果失利了,这会儿只怕只顾自己脱身,三少追究起来,咱们怕是也没有好下场。”谁都知道陆家三少,在长津也算是只手遮天。
“可是如果万一大少回来了呢?”他们怕是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要不,请医生吧?”那人犹豫了一下。
另一个点头,去医院目标太大,说不定很快就被抓起来。转头对保姆说:“打电话,叫医生。”
保姆赶紧应了。
陆少毅这样的人,虽然不常生病,但也养有自己的私人医生。她抓起电话按了一串号码,交待过后挂了电话。
彼时,艾诺集团的股东大会,可谓雷声大雨点小。
本来以为稳操胜券的陆少毅父子,大会还未招开,已经渐露灰败之势,连带与他们勾结的几个股东也临阵倒戈,一时间让这个大会失去原有的意义。
胜负已分,陆爸爸站在主位上做阐述。
陆少辛电话响起,因为急于知道江小瑜的消息,直接拿着手机退出了会议室。
“三少,三少奶奶昨天上午就已经离开镇子了,而且是自己离开的,据说是回了长津市。”那头回答。
陆少辛闻言,脸色骤变。
昨天上午就离开了,就是再慢也应该已经回来,可是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立马,他就想到了与陆少毅刚刚的谈话,陆少毅那样笃定,难道是真有江小瑜在手上?而他居然以为他只是被逼急了在使诈,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正欲将陆少毅从会议室里拽出来,秘书就已经领了两个警察上前。
“三少,他们说掌握了大少雇凶杀人的证据,并涉嫌多项商业犯罪,要求带大少回去协助调查。”
“三少。”两人跟他打招呼。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事前陆少辛已经跟局里打过招呼。而那些所谓证据,如果没有陆少辛,他们短期之内更不可能准备充分。
陆少辛看着他们,突然就抑制了自己要冲进会议里的步伐。如果他表现的太过着急、担心,陆少毅发觉自己一无所有后,会不会伤害江小瑜来报复自己?
犹豫间,身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来。
监视陆少毅行踪的人报告:“三少,大少住的东郊别墅,突然有两名医生过来,好像是什么人受了伤。”
陆少毅父子都在会议室里,就连陆家二婶都在公司里,而楚菀正帮着妈妈在家里准备爷爷的葬礼,那么是谁在别墅里?又是谁这时候需要医生?
陆少辛不敢深想下去,转身就往外疾步走。乘了电梯下楼,钥匙入孔,发动引擎,车子便如离箭的弦离开艾诺大楼。
桔黑相间的布加迪威龙就这样轰隆隆而来,在那些人惊恐的眼眸中直接撞开了铁闸,以势不可挡之势冲进院子,吱地一声急刹在别墅面前。
门口守着的人见状冲过来,只是来不及靠近,就已经被事先潜进来的人员制服。陆少辛更顾不得那么多,摔门后直奔向别墅。
保姆拎着装满血色的纱布下楼时,与他撞了个正着,眸色更是惊异,因为认的他是陆家的三少。但是根本不及阻止,人已经冲上二楼。
刚拐过角,正看两个医护人员拎着急救箱出来。他站在那里,三人迎面都怔了下。尤其是陆少辛,看到他们白大卦上沾的血迹,心一直往下沉。
两人见他脸色不善,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陆少辛直接越过他们,往那间房里闯去。
“三……三少。”门口守着的两个男人看到他现身,已经吓的嘴唇打哆嗦。
“滚。”他只给了一个冷冷的字。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通讯设备里已经传来一片混乱,说明这地方已经被陆少辛控制。
陆少辛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对付他们,趁他们犹豫的时候已经抬步进了房门。
江小瑜果然就躺在铺了白色床单的大床上,脸色苍白,眼睛微阖,像是睡着了一般。可是鼻翼间却是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道,与之相衬的还有床单上的斑斑血迹,都让人心惊。
他看着她,突然觉得腿有千斤重,不敢靠近。却还是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子,指尖真实地触在她的额上,喊:“鱼儿……”她睡的很沉,听到唤声都没有醒。
陆少辛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削瘦到像纸片一样的身子,脸色白的有些透明,仿佛风来她便会化成一缕烟飘走一般。看着看着心里突然充满恐惧,害怕她会这样突然离开。
他下意识地抱紧她,想将她的身子紧紧锁在自己的怀里。身体相贴的刹那,陆少辛终于感到不对劲。以往他也是这样抱着她的,这般抱着就会感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抵着自己,甚至有时还会感觉到胎动。
手下意识地去摸,没有意料中的隆起,也没有蠕动,只摸到一片平坦!
她似乎是痛了,眉皱起,嘴里发出细小的呻吟,终于让他从震惊中回神。
“这位先先,她刚做了引产手术,小心碰到伤口。”医生自然没有办法离开,又被陆少辛的人逼回来。站在房门口时,正看到陆少辛的动作。
作为医生,他出于医德提醒。
陆少辛闻言,放在她腹间的手已经有些发抖,尤其屋子里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之气。预感本来就不好,这样浅显易见的事,他控制着自己不准深思,这会儿听到医生亲口告诉他,只觉得浑身一震……
——分隔线——
江小瑜这一觉睡了很久,也做了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生了个漂亮的女宝宝,穿着粉色的蕾丝小裙,吃着手指冲她咯咯地笑。
那模样真是萌哒哒的,小皮肤像奶脂果冻一样,忍不住让人想要一亲再亲。
“糖糖,宝宝我们叫糖糖好不好?”她拿着手中的玩具逗着宝宝,声音里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
看着这样一个小东西,感觉心真是都要溶化了。
小婴儿不说话,只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她,从嘴里伸出的手指头上沾口水,一咧嘴笑的时候,那些银色的哈喇子都淌下来。
她拿着纸巾帮她小心翼翼地擦着,窗外的阳光是真好,就那样洒在她的女儿身上。她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可是看着看着,摇篮里的婴儿突然变的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最后只剩下小小的枕头的垫子。
她慌了,到处去找孩子,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奔到门口。门恰好被推开,陆少辛从外面走进来。
她着急地揪住他的袖子,问:“宝宝呢?我们的宝宝呢?”
腕子却被他捏住,他目光冰冷犀利地看着她,问:“我们的宝宝?江小瑜,你确定孩子是我的吗?”
“我要宝宝,还我的宝宝。”她不听,也不解释。只激动地拍打他的肩,想将他打醒一般,让他将孩子还给自己。
他手指却嵌进她的肩胛里,提着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他说:“江小瑜,忘掉那个野种,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不,你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宝宝。”她哭了,用力的推搡。
“她死了,以后都没有宝宝。”他低吼。
那一声在耳边炸响,她怔住。那感觉就像自己本来是只充满氢气的气球,突然被尖锐的东西刺破,在空中急剧掉落……
满头大汗的江小瑜骤然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病房的天花板。目光在四周巡了一圈,确定自己是在医院,手才下意识地摸向肚子,然后感觉到一片平坦。
“鱼儿。”陆少辛手里还拿着热毛巾帮她擦汗,自然将她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
江小瑜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手放在肚子上,表情怔然。
“鱼儿。”陆少辛不放心地喊着她。
半晌,江小瑜才像是缓过神来,慢慢侧头,与床边的陆少辛目光对上。然后她笑了,只不过眼里的讽刺与悲凄矛盾地重叠着,问:“你如愿了。”
他对陆少毅说,这个孩子他本来就不确定是自己的,没了更好。果然,孩子没了……
陆少辛看着她伤心的模样,心头感到尖锐的疼痛,手抓着她的手,安慰:“我们以后还会再有宝宝的。”
哪知,江小瑜闻言,带泪的眼睛里嘲弄的更浓,像把尖利的刀子似的,像是要扎伤谁。不过那些东西又被她压抑下去,然后用力甩开他的手,闭上眼睛,说:“你走!”
他们?他想要的已经全部到手,他们还有以后吗?她还会给他生宝宝?
真是笑话!
陆少辛看着她,只以为她刚小产情绪不佳,并没有计较。也不离开,只守在床边。
江小瑜并不像别的小产的女人一样那样闹,那样放声大哭,情绪崩溃。她大多只是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理他,像房间里没有这个人一样。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陆少辛自然没有心思上班。尽管现在公司正是多事之处,需要处理的事也很多,但他仍公司的事全部交给陆爸爸来处理,专心陪着她。
事事亲自亲为,她却对他越来越冷淡。
“陆少辛,你知道吗?我看着这样你觉得恶心。”终于有一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少辛帮她擦脸的动作微顿,目光怔怔地瞧着她。心像被人无声地拿刀子划开了道口子似的,疼!可是她的眼睛里真的是满满的厌恶。
他突然意识到,她是恨他的。
陆少辛抓着毛巾的手都在抖着,却还是放了下去,缓慢地起身,然后出了病房的门。很快,护工进来,完成他未完成的工作。
江小瑜在病房待了两天,陆少辛就站在病房外两天。第三天是陆老下葬的日子,因为陆少毅的关糸,日子已经推迟了很久。
那天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个个都着深色丧服,面容肃穆。陆少辛跟在自己父亲身后,接受所有来悼念人的安慰。
江小瑜也早早起了床,换了一身黑裙出现,鬓别一朵白色小花,与楚菀站在一起。陆少毅父子被拘,陆家二婶正在忙着各处奔波,葬礼上二房只有楚菀与陆少骏在。
“小瑜——”楚菀看到她,那眸子里是意外也是担忧。
江小瑜流产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最近的陆家噩耗连连,简直像做了场恶梦似的。此时的江小瑜模样更是面白如纸,形同枯稿,小产之痛,没有人比楚菀更感同深受。
可是此时的江小瑜很平静,她冲楚菀牵起唇角,那个笑是带着安抚的笑,没有半分喜悦。
陆少辛转头,将她的身影映在眼眸里,神情间也蛮是担忧。可是他没有去劝,因为他知道,江小瑜无论如何都会想要送自己的爷爷一程。
更何况现在的她,并不愿意看到自己。虽然不明白,但是她自流产以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讯息,给他这样的信号。
陆家虽然经过一场风雨的洗礼,却仍然屹立的长津市。因为陆少辛父子不倒,陆家不会倒。祭奠的人自然络绎不绝,陆老下葬后已经到了傍晚。
陆家的私人墓地在山上,人潮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了江小瑜和陆少辛。
转眼,已是深秋,凉风习习,吹动她黑色的长发。风钻进脖子里,像是细密的针尖一点点扎进毛孔里。
“你身体不好,早些回去吧。”他说。
医生叮嘱过的,小产的人不能吹风。
江小瑜看着眼前墓碑上的那张陆老的照片,长久地看着,然后说:“陆少辛,我们离婚吧。”
陆少辛闻言眼中一惊,上前,双后扣住她的肩,她正好抬头,两人目光相对住。她的眼眶虽然微红,可是眸色坚定,仿佛已经想的十分清楚,而非一时冲动。
“江小瑜,你以为我们的婚姻是什么?我陆少辛又是什么?可以随便结随便离的吗?”他眼里满是对她的失望和痛心。
她失去了孩子,他知道她一定会难过。她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孩子,他自己也恨自己没用。即便事已至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跟她而分开。
只想着她最近情绪不佳,过段时间等到彼此冷静了,就会渐渐好起来。毕竟,她一直都是理智的女孩子。可是他没料到,她居然已经动了离婚的念头。
江小瑜看着他的模样,真的想笑,事实上她也笑了,只是笑的讽刺又悲凉。
“陆少辛,公司你也得了,江家的股权你也得了,你还想要什么?你直接说。”他能在她身上得到的已经机关算尽,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啊。
陆少辛抓着她肩的手松了下,仿佛在思索她这句话的出入。
“怎么?你敢说结婚登记时,你让我签的文件里没有江家的股权让渡书?还是说你陆少辛这么费尽心机地娶我,不是因为那些?”她质问。
陆少辛听到这话时,眼眸间闪过一抹了然,他欲解释,却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是吧?事到如今,我也不恨你。我当初与你结婚,本不过也是因为孩子,咱们各取所需而已。现在股权你到手了,我的孩子也没了,这婚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她一字一句那样冷静,像是经过无数次斟酌,将他要辩驳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陆少辛看着她,现在的她就那静静地站在那里,却更像一把被打磨锋利的剑,而剑尖指向的就是自己。他想问,难道这场婚姻里,他们之间就没有一点点爱情存在?
可是想到自己在那个门外听到的话,她对顾东城的不离不弃。她的心早就不在,或许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过,明知道答案,又为何还要自取其辱?
陆少辛那天是独自离开的,背影看上去落寞又沉寂。身后是江小瑜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哭泣,不知为什么这么疼,是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还是因为什么?
楚菀匆匆跑过来,劝了很久,才将她送回医院里。
那天之后,陆少辛再也没有来过医院。江小瑜由楚菀照顾,一天比一天消瘦,已经完全没了往时开朗的模样。
不久后,陆少毅父子因雇凶伤人、杀人、商业犯罪多罪并罚,陆少毅被判死刑,缓期两年。陆家二叔因包庇及其它罪行,判处有限徒刑十年。一时间各大报纸争相报道,艾诺也趁机肃清内部,与陆少毅勾结的人被踢出董事会后,又有新的股东,一切看似渐渐走向正轨。
这天江小瑜出了院,到陆家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然后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但对方一听是与陆三少打离婚官司,纷纷推辞,退避三舍。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抬头看着头顶的青天。难道这个城市真的姓陆?
身后传来车喇叭的声响,她转头,便见一辆法拉利停在身边。车窗徐徐下降,露出厉凌俊美的脸。这里不便停车,她只好转到副驾驶座坐上,车子开出去,一直找了个停车场才停下来。
“还好吧?”有些朋友就是这样,不好奇你发生了什么,只有表达这样的关心。
江小瑜对他笑了笑。
厉凌看着她,虽然同样是笑,可是她脸上已经少了那种感染力。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江小瑜下意识地摇头。
厉凌有点挫败,是因为她似乎并不是很信任自己,不然她该毫不犹豫地开口才对。可是她的表现,倒像是毫不犹豫地怕麻烦他。
说到底,她并没有将他当成那种可以依赖的朋友。
“小瑜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他很认真地看着她。或者一直以来,想要靠近,和她做朋友的只有他,她一直都是被动的。
江小瑜看到他眼里的真诚,也许,他看出自己确实有难处。于是犹豫了下,才说:“也许,你可以帮我找个律师?”在他诧异的目光下,她说:“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你要离婚?!”厉凌是真惊着了,声音也扬高了一些。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反应太过,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再次确认:“你真的要离婚啊?”
江小瑜点头,虽然点头的时候胸口好像被扎了下似的,不过她只以为是恨,不以为难过。如果真的难过,也是为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难过。
厉凌看着她,好像并不是草率决定的,倒也没有多问。便说:“好吧,我这就给朋友打电话,咱们边吃边聊。”
江小瑜没想到他真的会约到律师,两人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坐下,点好餐等着,那律师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介绍一下,江小瑜,王锋。”厉凌很随意地说。
“你好,陆太太。”王锋伸出手。
“你好。”江小瑜与他浅握了下。
三人坐下,点的饭菜便端上来。厉凌将菜单递给王锋,说:“我们先点了,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
王锋与他看起来是很熟的哥们,随便又点了两个菜,几人这才聊起来。
“你刚说的朋友要离婚,不会是指陆太太吧?”
“喊我小瑜就好了。”江小瑜说。心想都快离婚了,还被叫太太,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尤其是听到那个姓氏。
“那我叫江小姐?”王锋看了眼厉凌,他可不敢造次。
“你随意。”厉凌端起手边的酒杯轻啜了一口。
“得嘞。”王锋整个人放松下来,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纸笔,说:“那么江小瑜,这官司你想怎么打呢?最好给我一份你们名下的财产清单,还有结婚之前有没有签过婚前协议?还有赡养费你打算要多少?”
“王先生,你大概误会了。我只需要一份离婚协议,并没有任何财产纠纷。”
“什么?”王锋诧异,差点以为他听错了。
江小瑜知道他听的很清楚,所以并没有重复。
王锋又转头看着厉凌,厉凌也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依他了解的江小瑜,绝对是个独立的女孩子,不会像时下嫁进豪门的那些女人一样,即便离了婚都要高额赡养费,这点他极为欣赏。只是目光落在江小瑜脸上,眉宇间那抹忧伤浓重,总让人有股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去的冲动。
“那你们江家的财产呢?”据他所知,江家有股份在艾诺集团。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签字离婚。”江小瑜重复。原本就没有一样是属于她的,她何必有丝毫留恋?
王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疑惑。
“你就照办吧。”厉凌说。
两人吃过饭,厉凌陪她一起去了王锋的律师事务所,由王锋起草,然后将协议打印。江小瑜装着那份协议回到陆宅时,已经是晚上。
“三少奶奶回来了。”王嫂迎上来,向她伸出去。
江小瑜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将包递出去,只说:“我自己拎上去。”
王嫂点头,又问:“少奶奶吃饭了吗?”
江小瑜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身体里哪哪都是满的,堵的难受,又哪里吃的下?于是回答:“吃过了。”声音淡淡,然后上了楼。
开灯,将包里的离婚协议拿出来。看了半晌,才起床去找笔,然后一笔一画地签上江小瑜的名字。写上了,眼睛却发涩的厉害,完全没有如释重负之感。狠狠心,协议放在他睡觉的那边床头柜上,便关了灯倒头就睡,想着他回来一定会看见。
可是这一晚上陆少辛并不见踪影,早上问过王嫂才知道,自己住院的这些日子,陆少辛从来都没有回来过。早饭自然是吃不下的,她将自己事先整理好的东西带着,暂时寄存在荣欣欣那里,然后就直接去了艾诺大楼。
“三少奶奶。”
“三少奶奶。”
经过大厅,职员跟她一一打着招呼,因为刚刚经过大清洗,每个有都提着神,看起来精神饱满。
前台跑过来引她走向专用电梯,江小瑜就这样上了三十八层。整个公司表面看来没有任何变化,却已经是天翻地覆。
“三少奶奶。”秘书见她过来,马上迎上来。
“我找陆少辛。”江小瑜说着便直接往办公室而去。
“三少奶奶,三少不在——”秘书拦她。
江小瑜今天铁了心要见到陆少辛,又怎么拦得住?门还是被她推开了,几乎她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陆少辛,他正听到动静抬头。
多日不见,他穿着商务西装坐在办公桌后的模样,依旧那样俊挺,但是好像消瘦了一些,眼眸虽然依旧沉沉,却并不若往日有神采。
“三少。”秘书喊,然后看了眼江小瑜,意思是她拦过了,没拦住。
陆少辛倒是没什么表情,一直看着江小瑜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她应该特意化过妆的,脚上穿着高跟鞋,却仍掩不住脸上的憔悴。
“不好好在家休息,来这里做什么?”本该是温柔的话,竟也吐出几分生硬来。
那是生气,气她不好好照顾自己。
秘书见状,替他们关了门。
江小瑜并不回答,只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推到他的面前,说:“离婚。”
他闻言眼眸一颤,看着她,然后才落到那张纸上。内容大略扫了一遍,然后落在她的签名上,心头刺痛感加重,问:“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这么着急是想恢复单身去找顾东城吗?
江小瑜并不看他,只说:“签吧,咱们彼此解脱。”
当初就不应该结婚的,太过草率,所以付出的代价就算她咎由自取。
陆少辛闻言,下颌收紧。
看她这般痛苦,他也想放她自由。可是笔握在手里,犹有不甘心存在,抬头眸色沉沉,问:“想好,签字后你要净身出户。”
她浅笑,看着他的眼眸满是讽刺。
陆少辛也是个骄傲的男人,到这一步已经不易,陆少辛三个字落笔。
江小瑜将协议收回,说:“你看重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分文不值。”转身,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答答离开办公室。
关门的一瞬间,男人愤怒地将手边的文件掷向门板,低吼:“江小瑜,你别后悔。”
门板外,女人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开。
她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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