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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回头看了一眼肖相爷:“相爷,我带王妃去宫中让太医瞧瞧,您不会反对吧?”
“不敢,不敢,王爷慢走。”
顾鸿渊搂紧了肖萌向外走去,眼里再容不下别人。
顾鸿渊将肖萌抱进马车,将她放在软垫上,又拿软枕给她靠着,才俯下身牵起肖萌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啊萌,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肖萌已经从惊吓中缓了过来,只是冷空气还是冻得她眼角发红,她另一只手主动覆上了顾鸿渊的手,轻声细语的回应他:“不怪你。你能来,我很高兴。真的。”
听到这话,顾鸿渊愣住了,过了会才楞楞的在肖萌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肖萌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可爱,和平日里冰山一般的九皇子一点都不像,不由得笑出了声:“怎么啦?高兴傻了?”
顾鸿渊将头抵在她手心里,竟然显出几分孩子气来:“王妃说喜欢我,我也很高兴。”
肖萌恼了个大红脸,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我哪有……我哪有说……喜欢你。”
声音因为害羞几乎要听不见,顾鸿渊的脸上却笑出两个括号,一只手轻柔的用丝帕擦拭着肖萌脸上被弄上的脏污,眼里满是关切:“还疼不疼?”
肖萌摇摇头。顾鸿渊将人扶起来一点,靠在自己怀里。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肖萌:“阿萌,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不知你听后是否会生气。”
肖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坚定的开口:“只要你不瞒我,我不会生气。”
“其实,今日种种,是我策划好的。”
肖萌心里一惊,却没有说话,静静的等顾鸿渊说完。
“你往日受的种种委屈,我总是想给你讨回来。那日送你回去时故意给你披上貂裘,到肖府门口时也交代了严景故意让巡夜的下人瞧见你。府中下人都由江夫人控制,她自然会知晓。而后我派了绿萝去你身边,她的背景我查过,她父母的案子就在肖家手上,所以她肯定会听江夫人的。他们料定我不敢承认与你私会之事,便里应外合想了这个办法来诬陷你。其实那日送你东西前,我故意在库房礼单里多加了两件貂裘,下人们归置物品时没见到,自然也不会细心到再去查找。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唯一没预料到的便是我晚去了一步,害得你受伤。”
说完,顾鸿渊小心翼翼的去观察肖萌的神色。
肖萌只是被顾鸿渊精密的策划惊住了,待消化完便冲着顾鸿渊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生气,你不必自责。”
“你不怪我瞒着你吗?”
肖萌靠在他肩膀上:“你不告诉我,定然是怕我担心,如果我一旦露出马脚,这出戏就唱不成了。你在帮我,我怎会怪你呢?”
顾鸿渊将下巴抵在肖萌头上:“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将你置于险境了。”
肖萌仰起脸,露出一个十分明媚的笑脸。
“肖萌,”顾鸿渊突然与她分开了一些距离,将她的肩膀扮过来面对自己,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阿萌,只是经由此事,你也当明白,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皇宫中,朝堂上有太多阴谋诡计,你要记着,除了云夫人和我,任何人都不要全信。”
肖萌看着他严肃的神情,郑重的点了点头。既然做了他的王妃,她就应该承担起王妃的责任,不叫他担心才是。
顾鸿渊重新把人揽在怀里,撩开帘布一角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道:阿萌,此番连你受伤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可若不如此伤你一次,你如何能知这世上人心险恶。往后种种,我自是会护着你,但若如今日一般我不能及时出现在你身边,你也应当学会保护自己。不过今日将你置于险境,看到你受伤,我确实心疼了,也后悔了。
肖萌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太医简单诊治后便退下了。
肖萌第一次入宫,还是在顾鸿渊的寝宫,一举一动都格外拘束,小脸因害羞红扑扑的。
顾鸿渊给她掖好被角,坐在床边与她说话。
“阿萌,前些日子不是送到你那里好些衣料,怎么不命人裁些新衣裳?”
肖萌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磨损的衣角,以为顾鸿渊嫌弃她,将头埋得更低了。她心里一直觉得,只要还没正式完婚,她不该用顾鸿渊的东西的。
埋在被子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的,又带了一点娇嗔:“王爷这是嫌弃我了吗?”
顾鸿渊知道她总受人欺凌,心里敏感极了,知道她误解了他的话,一边给她的额头上药一边小声哄着:“哪里会,莫要多心。我不过也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阿萌你可嫌弃过我?”
肖萌将头伸出来一点,露出一双亮亮的眼睛,额头像顾鸿渊手心里侧了侧:“从未。王爷待我很好,我从未有过怨言。”
“我对你的心思也是这般。只是天气寒冷,王妃穿的太单薄,再加上见你这几次总是受伤,本王心疼。”
听到顾鸿渊认真的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肖萌羞得侧过身,只留给顾鸿渊一个背影:“王爷好不知羞。”心里却甜丝丝的。
顾鸿渊知道她一向是个脸皮薄的,也没有把人逼狠了,嘴角噙着笑,虚虚的拢着肖萌:“那怎么办,本王还要对王妃说一辈子情话呢。”
寝殿里的温度急剧升高,肖萌根本招架不住顾鸿渊的攻势,只觉得整个人都烫了起来,继续被他抱着也不是,转过去挣开他也不是。
正纠结着,寝殿的大门被人扣响,有下人通报:“王爷,侧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极重要的事。”
肖萌趁机从顾鸿渊怀里逃了出来,羞羞怯怯的赶顾鸿渊出去:“王爷快去吧,别误了大事。”
顾鸿渊清楚不过又是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懒得去应付,又极恼怒这个侧妃打断了他和肖萌之间的温存,带着怒气的声音脱口而出:“你去回她,什么事都没王妃重要!”
门外下人的脚步声远了,肖萌整个人都烫成了虾子,看得顾鸿渊又是爱怜又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