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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小骑兵和瞄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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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他侧过半边脸,额前落下的碎发将神情遮掩了一半。

    “是‘this’,还是‘you’?”

    她想说的,究竟是“这”太过了,还是“你”做得太过,越线太远了?

    枡山瞳垂下眼睛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在说什么?

    安室透猛然惊觉。

    他没再开口,恢复之前的步伐,进入厨房,把东西一件件放在水池里。

    双手撑在水池边缘愣了一会,他才打开了水流开关。

    “宿主,您为什么要跟他说这句话?”系统道。

    枡山瞳将照片轻置于桌角。

    “‘我’的消息。”她回答系统,“切宁的消息,你觉得会没人关注吗?”

    她一句话点明了最糟糕的结果。

    “假如那不是一个照相馆老板的偶然之举,而是水面上的饵,是触碰后就会被猎手察觉的蛛丝呢?”

    安室透那句提到琴酒的话显然是试探。但这个东西……

    她凝望着冷灰色玻璃桌上的反光,被封存的人像与其互相映照,一时间有种重重叠叠没有尽头的错觉。

    ——这张照片,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准备好的。

    “一旦有了破绽,不管是事,还是人,都是经不起抽丝剥茧。”

    “您是说他有可能因此暴露?”系统吭哧了一会,道,“那也没什么吧。”

    “不行。”枡山瞳飞速否决了。

    她用指节推了下照片边缘,让其和桌面对齐。

    “他暴露的方式可以有千条万条,不能是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而且眼下也不是时候。”

    共享意识。

    ——玛克?

    ——嗯?

    禁闭室里的男人靠着墙角大剌剌地坐着,右腿屈在身前。

    他凝视着另一侧的墙壁,百无聊赖。

    ——回来后,你得去追查这张照片的来龙去脉了。

    ——好。

    ——还有就是这个点……

    枡山瞳计算了下时间。

    ——你需要迎来第一波崩溃了。

    此时,基地监控室。

    “滴”的一声后,一身黑色迷彩的男人走进房间。

    “来了?”监控镜头前共有两人,其中戴眼镜的一人扭过头来。

    “换班?你的搭档呢?”

    “在后面,马上到。”

    随后,另一名成员也来了。几人在交接时免不了聊上几句。

    “这人谁啊,这么能熬?”后来的二人组道。

    “琴酒老大让人送来的,高级成员。”前一组值班的人回答,“是挺能熬的。”

    “你们下针了吗?他这不跟没事一样吗?”

    “当然,你以为谁是废物吗?”眼镜男道,他又看了眼机器上的时间,“不过,也确实太能熬了,我还没见过这么能撑的……除了老大之外。”

    “啧。”迷彩装男人刚要说些什么,视线里却出现了变化,“诶,来了。”

    红外线监视器下,那个本来一动不动的人影姿势终于有动作了,他的手臂开始在墙上摸索,来回摩挲……

    “第一阶段,神经质反应。”

    “果然没什么出乎意料的。”

    “看来也就这样了。那我们走了啊。”

    ……

    “零……”

    “零?”

    “喂,零!你不要这么别扭嘛。”

    身穿中学制服的好友转过脸笑道。

    两个人刚从一家咖啡厅里出来,几分钟前,他们才与诸伏高明见过面。对方是诸伏景光的兄长,目前在东都大学就读,正打算成为一名警察。

    而作为发小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也都想在未来加入警察的队伍。

    “明明感兴趣的事情,直接问哥哥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拐弯抹角找理由呢?”

    “我才没有。”降谷零哼了一声。

    “你分明就有。”圆圆猫眼的少年人道,“上次你还说,小时候为了见可亲的阿姨,三番五次故意受伤呢。”

    “那又怎么了。”

    “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欸。”诸伏景光道,“就不能直接跟她说想要去做客吗?我想,只要你好好传达自己的想法,那位漂亮医生肯定会很欢迎你的。”

    “……我就不该告诉你这件事。”

    “哈哈哈,好了好了……”

    ……

    ——怎么忽然想起这么久远的事?

    安室透把餐盘放入洗碗机,一点点把十指擦干。

    ——说起来,真的很久没见景光了……以及,我刚才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啊……

    他扶住额头。

    ——真是太有出息了。降谷零,你是在和一个孩子赌气吗?

    同样是相处的场景,最初连说个话都会战战兢兢的大小姐,如今好不容易才能自然交谈了……这一路走来的一切,可不能顷刻间变得徒然啊。

    “回礼?”

    “嗯。”枡山瞳用力点头,“无论如何,我都该谢谢您。”

    他刚回到客厅,她就犹犹豫豫地表示也有东西给他。

    “好啊,是什么?”安室透怔了下,笑吟吟道。

    在她的指挥下,他从紧邻灯带的陈列柜里拿下一个长条盒,同时,目光掠过旁边一张墨绿丝带缠绕的祝福卡片。

    枡山瞳费力地打开透明的展示盒,从里面拉出一个头戴高高熊皮帽的小骑兵。这个介于装饰品和玩具之间的人偶有着绿色的礼仪服,红色的斜纹长裤,表层涂有的闪光漆让整个“人”都亮亮的,脚下是一双神气的黑皮靴。

    安室透眼见着大小姐掰开人偶的鞋底,取出中空“腿骨”里一张卷成筒的纸条给他。

    “这是……”他不明所以地看着上面的两行数字。

    “这是开曼群岛的一家个人账户。”她道,“上面一行是账号,下面是调用资金需要的私钥。”

    安室透恍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很好。

    他冷静地想。

    ——组织行动可能都没有这么高的利润回报率。

    一张旧照片能换这么多美金,搞不好,他在敲诈勒索上很有天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薄唇抿成一条线。在不笑时,他鲜明的五官其实很容易显得极具攻击性和压迫感。

    他垂下头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绿眼睛里满是忐忑。

    没记错的话,他曾对她阐述过情报和钱财的紧密关系,因此,仔细想想……这种行为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很符合自己给出的人设……

    “我会帮你保存好的。”安室透露出开朗的笑容,用一种过节时大人帮孩子保存年玉时的语气说话。

    枡山瞳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慢慢道,“您……”

    “好了,这次我是真要走了。”

    安室透若无其事地起身,把鸭舌帽戴回头上。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帮她把散落的金发撩回了身后。

    fbi驻地。

    詹姆斯布莱克正组织下属一同召开回顾这次行动的会议。简单陈述过井上珠慧一家和本土fbi对接后的现状,他道,“大体情况就是这样。”

    “至于那个袭击者,卢卡斯,你认识他?”

    “之前瞄准镜里见过。”濑川道。

    几人面面相觑。

    棕发搜查官做出单手把枪抗在肩膀上的姿势。

    “记得吗?码头?”

    “噢!”一旁的卡梅隆想起那次失败的埋伏行动,顿感不快,“是那个人……”

    “很神秘的角色。”朱蒂道,“我们至今没有调查到他的身份信息。”

    “是啊。之前……”卡梅隆话说到一半,突兀地停下了,下意识瞧了瞧金发的女搜查官。

    朱蒂神色里划过一丝哀伤。但她并没在语气里表现出来,“是他说过什么吗?”

    “黑麦也没有掌握对方的代号。”詹姆斯接过话头,“不过,我记得当时他说,那人极有可能是那个组织里的新锐势力的一员。”

    卡梅隆:“他们还分派系?”

    “有人的地方,自然有竞争。”詹姆斯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卢卡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濑川阳太右手臂放在桌上,托着下巴,作明显的沉思状。

    闻言,他抬眼道:“长官,那个组织在北美的势力不容小觑。”

    “这点我们很清楚。”詹姆斯眉心浮起三道竖纹,“他们就像禁酒令时期的阿尔卡彭。”

    在詹姆斯长大的城市,芝加哥,在美国上世纪二十年代时黑暗势力横行。而当时最有名的一人,正是阿尔卡彭,他是意大利裔团体的头目。在日常“生意”之外,贿赂政客以操控他们为自身提供保护,也是这个集体运营的重要一环。

    “不是那个。”濑川阳太道,“我指的是更特殊的一群人,他们就在我们中间。”

    “哈?”卡梅隆大惊,“fbi吗?”

    “不,警察,警察内部。”

    詹姆斯脸色很严肃,“说下去。”

    “井上的自白,你们当时都听到了。”濑川说,“那是一件甚至都没有立案的事件,多年后却能被精准地调出来,成为打击她父亲的命脉。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不是凑巧吗?”卡梅隆道。

    “或者是专门针对那位小姐的调查。”朱蒂道。

    “也有可能。只是,用正义作为名头先行,这种做法实在不像是纯粹黑暗一方的手段,更像是对理想失望后剑走偏锋的激进者。”

    濑川阳太按了按自己的肩膀,继续道,“这一假设成真的话,就说明除却利益交换的政坛。那个组织在美国的分部,还有一条或多条讯息,乃至物资的流通渠道,连上了警方内部……也就是俗称的黑警。这比我们想象中还糟糕。”

    “真的会这样吗?”同僚描述的可能,令卡梅隆难以想象。这证明那个组织渗透得太深了,除非……

    “也许他们还没形成规模。”

    “对此我并不乐观。”濑川道,“在井上小姐的事件里可以看出,她遭遇的整个‘流程’都已相当成熟。放在连环杀手身上,就是所谓成长期后的,成型的行为模式。”

    “而这种行为模式,绝非一蹴而就养成的。”

    ……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詹姆斯一锤定音。涉及的势力太复杂了,哪怕是他也无法一夕间做出决定。事实上,就连向谁汇报,将这一消息的知情人控制在多大的范围,他都需要再三斟酌。叮嘱在座几人保密后,詹姆斯挥手让大家解散。

    濑川阳太站起来,又揉了揉肩膀。

    “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吗?”朱蒂细心地注意到了。

    “还差点。”濑川道,“没关系,不是惯用手。”

    警视厅。

    “相泽警官,您今天走得很早啊。”

    在走廊上撞见抱着文档的同僚,对方显然很意外有名的工作狂居然按时下班了。

    “我和人有约了。”相泽夏美握紧掌心的车钥匙。

    “濑川前辈,您在这里等人吗?”

    “是的。”

    俊秀的研究生前辈脚边放着装电脑和文献的行李包,路过的后辈纷纷向他问好。

    ——夏美,快把我接走。

    ——你不是只坏了一只胳臂吗?

    ——所以我不能开车啊,手也很疼。天走得很早啊。”

    在走廊上撞见抱着文档的同僚,对方显然很意外有名的工作狂居然按时下班了。

    “我和人有约了。”相泽夏美握紧掌心的车钥匙。

    “濑川前辈,您在这里等人吗?”

    “是的。”

    俊秀的研究生前辈脚边放着装电脑和文献的行李包,路过的后辈纷纷向他问好。

    ——夏美,快把我接走。

    ——你不是只坏了一只胳臂吗?

    ——所以我不能开车啊,手也很疼。天走得很早啊。”

    在走廊上撞见抱着文档的同僚,对方显然很意外有名的工作狂居然按时下班了。

    “我和人有约了。”相泽夏美握紧掌心的车钥匙。

    “濑川前辈,您在这里等人吗?”

    “是的。”

    俊秀的研究生前辈脚边放着装电脑和文献的行李包,路过的后辈纷纷向他问好。

    ——夏美,快把我接走。

    ——你不是只坏了一只胳臂吗?

    ——所以我不能开车啊,手也很疼。天走得很早啊。”

    在走廊上撞见抱着文档的同僚,对方显然很意外有名的工作狂居然按时下班了。

    “我和人有约了。”相泽夏美握紧掌心的车钥匙。

    “濑川前辈,您在这里等人吗?”

    “是的。”

    俊秀的研究生前辈脚边放着装电脑和文献的行李包,路过的后辈纷纷向他问好。

    ——夏美,快把我接走。

    ——你不是只坏了一只胳臂吗?

    ——所以我不能开车啊,手也很疼。天走得很早啊。”

    在走廊上撞见抱着文档的同僚,对方显然很意外有名的工作狂居然按时下班了。

    “我和人有约了。”相泽夏美握紧掌心的车钥匙。

    “濑川前辈,您在这里等人吗?”

    “是的。”

    俊秀的研究生前辈脚边放着装电脑和文献的行李包,路过的后辈纷纷向他问好。

    ——夏美,快把我接走。

    ——你不是只坏了一只胳臂吗?

    ——所以我不能开车啊,手也很疼。天走得很早啊。”

    在走廊上撞见抱着文档的同僚,对方显然很意外有名的工作狂居然按时下班了。

    “我和人有约了。”相泽夏美握紧掌心的车钥匙。

    “濑川前辈,您在这里等人吗?”

    “是的。”

    俊秀的研究生前辈脚边放着装电脑和文献的行李包,路过的后辈纷纷向他问好。

    ——夏美,快把我接走。

    ——你不是只坏了一只胳臂吗?

    ——所以我不能开车啊,手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