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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我的房子还是得拆。”流鸟小声吐槽说。
“很抱歉,我会出钱装修好的。”织田作说。
“不管这么样,首先你这个红毛怪先把流鸟的手放开。”五条悟指着织田作之助。
莫名其妙被称为红毛怪的织田作之助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而原本是专属于自己称呼流鸟的外号被五条悟用来称呼织田作,太宰治有一瞬间的心梗。
于是他决定添把火,“说起来,流鸟加入港口黑手党那段时间,和织田作的关系很亲密呢。”
他从桌面上的抽纸里抽出一张纸巾假惺惺擦起眼泪来,“那个时候,流鸟都没有接过高专来的电话。”
“啊,说的也是呢,毕竟那个时候的同窗,对流鸟的所思所想压根就不知道呢~”
被扎刀子的五条悟:……
同样被扎刀子的夏油杰:……
当初直接被流鸟“赶走”的乱步:……
此前不小心就被羂索刀了的织田作之助:……
一切的罪魁祸首流鸟默默移开视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而后她看向了假惺惺掉眼泪的太宰治,心想:“真有你的,太宰治。”
眼见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太宰治满意地将完全不带湿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拍了拍缩成一团的黑白色纸老虎,“敦君,这个事情告诉我们,要学会去了解女性哦~”
中岛敦默默低下脑袋,不敢去看在座各位的脸色。
他觉得能在这样的场面下保持呼吸,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程度了。
“好的,所以现在流鸟要跟我们一起回高专,之后的事情可以好好商量!”五条悟竖起食指说。
一边的夏油杰了然,放出一只特级咒灵,“不如与我回盘星教吧。如果流鸟重新回高专,会再次被那些看橘子盯上的。”
“哈?杰你糊涂了吧,老子是最强诶,谁还能越过老子啊!”五条悟不满地嚷嚷道。
“实际上,和谁回去都不安全呢,毕竟五条先生刚开始还说决定和流鸟结婚来着。”太宰治突然插上来一句话。
此言一出,夏油杰笑容温柔望向五条悟,“悟,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自作多情。”
“杰不能因为自己孤寡就否认我!”五条悟不服道,扭头就找流鸟求证,“流鸟,你快点反驳杰!”
然后,他们就看见准备离开的流鸟和织田作。
“你们准备去哪?”五条悟问。
流鸟下意识扬起灿烂的笑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夏油杰回之以相同的微笑,“什么事情要和这位一起去?”
他是指织田作之助。
乱步睁着碧绿色的眼眸,蹙眉,“不行!乱步大人不允许!”
而太宰治的视线在流鸟和织田作之间徘徊一会,良久,他说:“唔,两位是去结婚吗?”
“原来所谓的准备指的是等会就去吗?”中岛敦依旧不忘吐槽。
乱步抬手就拿出手机发信息。
流鸟和织田作对视一眼,随后相视一笑,扭头就跑。
“趁现在,我们去结婚!”流鸟笑道。
织田作点头,“嗯,就现在。”
两人跑着离开了宫本家。
五条悟和夏油杰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抬腿就追了上去!
“太宰,你不阻止吗?”乱步发完了消息,说。
太宰治望着那几人离开的方向,重新回到餐桌前坐好。
此时的餐桌上还有一块草莓蛋糕,他就拿起叉子将蛋糕挖下来一勺,塞进嘴巴里。
草莓的
果肉是酸酸甜甜的,配合着香甜的奶油融入口腔,再滑入喉咙。清甜的滋味中,却弥漫起一股苦涩的哽咽感。
眼眸如鸢尾花一般的青年撑起下巴,“这是没办法的嘛,我只是朋友而已啊。”
相比起表明心迹就可能会疏远的陌生人,还是朋友这一层身份更能够待在她的身边。哪怕距离最近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但他依旧可以注视不是吗?
也可能,这是报复也说不定呢?因为伤害已经造成,哪怕伤疤已经愈合,但曾经感受到的疼痛并不会从脑海中消失。
所以永远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对方被幸福包裹,然后永远隐藏起自己的心意,这是报复,同样也是太宰治想要的结果。
而在所有人记忆恢复之前的这一小段时间,就当做是太宰治悄悄偷过来的幸福吧。
“作之助,我感觉我们现在像是在私奔!”流鸟对织田作说道。
因为两人都在剧烈奔跑,因此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大了很多。
织田作闻言,先是愣了一会,而后思考片刻,说:“是有点。但我们确实是爱人。”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五条悟的怒吼,“我不信!”
“噗!哈哈哈哈!”流鸟忍不住笑出来,“所以,快点跑吧!”
织田作轻微回头,望着两人紧紧相扣的手指,唇角微扬,“嗯,要快点了。”
此时正是盛夏,街道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下午的阳光灿烂,从天空中倾泻而下,穿过层层交叠的叶子,在地面落下了一个又一个斑驳的光点。
红色的发丝飞扬,混合着金色的阳光,在微风的吹拂下蜿蜒出温柔的弧度。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像是在不断鼓动的旋律,在看不见的银色丝线上跳跃,又被相扣的手指仅仅抓牢。
“作之助,你知道绘象子的能力吗?”流鸟突然说。
“任意有形或无形的两者进行置换。”织田作立刻回答。
灿烂如骄阳的笑容在流鸟的面容上绽放而开,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后面招呼咒灵准备拦截他们的夏油杰,笑着说:“这里的‘无形’,也可以是条件。”
“比如,这一只拦截我们的咒灵,会变成泡泡!”
话音落下,那只拦截在两人面前面目狰狞的咒灵瞬间化成了缤纷的泡泡!
两人脚步没有停下来,直接将泡泡撞得四散而飞!
刹那间,透明的泡泡飞向天空,将所有的斑驳的阳光收入其中,又将这些金色的阳光拆解成了各种色彩的星光斑点。
它们在树叶之间穿梭,在街道中游走,而又被飘扬的红发卷起来,顺着风与蜿蜒的弧度一起融化成了阳光的一部分。
损失了一只咒灵的夏油杰:……
“用这些树开出繁花为条件,置换这一条路上五条悟无法用任何手段阻止我们!”
一瞬间,绚烂的花瓣将所有吹拂的微风填满,如同星空中坠落的繁星一般飘落,与倾泻而下的阳光交织,旋转着落入地面。
每当他们跨出一步,花朵从他们的头顶落下,飘落在彼此的发丝上,又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起从发丝坠落,同其他的花瓣一起飘摇,又挽留一般留下了看不见的清甜。
突然就没办法使用瞬移甚至连动都动不了的五条悟:……
他与夏油杰面面相觑。
“杰,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把流鸟绑回来结婚?”
“……那个时候流鸟已经结婚了。重婚罪是犯法的,悟。”
“杰,我们是挚友,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五条悟咂舌说。
夏油杰微微撇过头,用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着深意的眼眸,“明明你也是同样的主意吧。”
咒术师就没
有几个正常人,骨子里都会沾点疯批。而作为咒术界站在顶端的存在,两人不可能保持着普通人的观念。
所以,只是暂时无法阻止而已。反正已经回来了,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而另一边,两人终于跑出了街道,来到了大马路。
迎面而来的,则是伏黑甚尔。
“哟,臭小鬼刚回来就结婚?”伏黑甚尔阴森森地盯着织田作之助,手中的天逆鉾蓄势待发。
而站在一边的,则是已经成为少年的伏黑惠。
流鸟朝伏黑甚尔挥挥手,笑容灿烂,“老师,好久不见!不过我现在要去结婚,所以等一会再上门拜访!”
伏黑甚尔没有动,“侦探社那个爱哭鬼给我发了信息,有雇佣费的。”
就算是家庭煮夫也会想要给家里节省开支。他伏黑甚尔不是什么有良心的好老师,但不代表不是好丈夫!
而伏黑惠在静默了一会后,突然问:“这是流鸟姐姐的选择吗?”
流鸟点头,“嗯!”
她抓紧了织田作之助的手,“已经决定好了!”
织田作也朝两人点头,“请允许。”
“这是另外的价钱。”伏黑甚尔扯着一个标准笑容说。
流鸟伸出一根食指,“用你们不会阻止我们去结婚为条件,换取超市中奖夏威夷三人七天免费游!”
“呵!”伏黑甚尔扯开冷笑,“你不觉得这个价格太低了吗?”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让开了道路。
那可是夏威夷七天游,世子想去很久了。反正这个臭小鬼回来了,世子也记起来了,那就等他们去旅游完再来教训这个臭小鬼吧。
流鸟和织田作向伏黑甚尔道谢之后,牵着手离开了。
路过伏黑惠,流鸟朝他笑,“惠惠,下次见啦!”
伏黑惠举手与她挥别,“嗯。”
直到两人离去,伏黑惠才放下手。
“怎么,败犬惠?”伏黑甚尔发出了对儿子的嘲笑。
伏黑惠眼神幽幽盯着伏黑甚尔。
他的沉默让伏黑甚尔默认自己儿子接受了败犬惠的称呼。他的嘲笑越来越明显,最后竟然难得生出了点做老爹的良心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有优势。”
伏黑惠:……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离去的两人正好跑到了一处公园,只需要一个转角,再过十分钟的路程,就可以找到登记结婚的政府厅。
流鸟在余光中看见了那个橘发青年,在对方惊愣的表情下扬起笑容,又挥手告别。
他们没有停下来,从始至终,相扣的手指没有松下。
流鸟心有所感抬头望向天空,看着不断漂浮的白色云朵。
那些云朵就像是棉花糖一样,在澄澈的天空中慢悠悠地追逐,变换成了各种各样的形状,又会因为软乎乎轻飘飘的外形,好像随时要落下来,将奔跑中的两人包裹。
她又望向眼前的人,看着他的锈红色短发因为奔跑而上下起伏。
他察觉到了流鸟的注视,同样看向她,蓝色的眼眸映射的是彩色玻璃窗一样的温柔。
“作之助此刻是幸福的吗?”她问。
“嗯,是幸福的。”织田作说,“那么,宫本是幸福的吗?”
“是幸福的!”流鸟即刻回答,“是和云朵一样的幸福!”
工作人员抬头,就看见了一对发色相近的年轻人。
“你好!我们要结婚!”
婚姻届被拿出来,钢笔染上墨水。
“等一下,宫本。”织田作突然说。
他将戴在流鸟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梳理了一下她因为汗水而黏在面颊的红发。
长长的围巾被他拿在手中,然后绑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现在可以了。”
那藏青色的围巾绑住了两人的手,缠绕了两人的手腕,就这样紧紧贴在一起。白色的三花猫躺在两人的手中间,俏皮而可爱地注视两人。
流鸟注视着围巾,金色的眼眸闪闪发光。
“嗯,现在可以了!”
就这样吧,用这一条围巾将两人绑起来,然后永远在一起。
注视彼此,拥抱彼此,然后用幸福填满所有的空隙,将所有的冷风,冰雪和大雨都抵挡在外面,把一切都变得暖呼呼的,然后成为轻飘飘的云朵,裹挟最纯粹的爱意,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