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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猫扯头花扯得猫毛满天飞,眼见扯下去不能把对方的猫罐头给扬了,就决定扒拉上流鸟的腿找她评评理。
“流鸟你看,难道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嘛!”缠上了流鸟的右手臂哭唧唧说道。
“明明我才是流鸟的挚友吧!为什么这个家伙会竟然敢和流鸟这样子说话!”五条悟也勾起了流鸟的左手臂。
流鸟被夹在中间,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先把午饭吃了如何?”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看这架势,如果流鸟不选出其中一个人是不能结束了。但问题是两人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流鸟都不知道。
最后流鸟谁都没有偏袒,将自己从两人之间拯救出来,“其实我肚子饿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朝着对方龇牙咧嘴的两只猫立刻变得乖巧可爱起来。
纷纷表示等吃完饭之后再说。
毕竟流鸟干饭的态度有目共睹,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影响干饭。
另一边,终于回到武装侦探社的国木田独步则是撞见了姗姗来迟的织田作之助。
“早上好,国木田。”织田作打招呼说。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国木田说。
织田作愣了一下,“原来已经是中午了吗?抱歉,本田太太与我说了一些话,耽搁了点时间。”
两人进入侦探社。
“太宰那个家伙呢?”与谢野问。
“遇到了从前认识很久没有见面的旧相识,所以打算叙旧之后再回来。”国木田回答。
他的眉间是从未有过的清爽。要知道一路上不用去管太宰治丢下的破烂事情,只需要专注自己的计划,实在是久违的美妙!
等等,这样算是不是翘班?
还不等国木田反应,中岛敦与江户川乱步回到了侦探社。
“乱步大人回来啦!”乱步抱着绣球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然后将自己的绣球花放在桌面上,翻找出了自己藏起来的小零食。
薯片,巧克力棒,饼干,棉花糖……
一大堆一大堆被他拿出来堆放在桌面上,从大到小整齐排列,给士兵排队一样。
“乱步先生今天早上的心情似乎很好。”中岛敦笑道,“连脚步都快了不少。”
乱步哼哼两句,将排行在第一列的薯片拿起,然后打开来,“乱步大人有预感,今天会有好事要发生!”
他往嘴巴里塞薯片,眼眸扫视了一圈侦探社内的所有人。
紧接着,他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国木田身前,“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人?太宰呢?”
国木田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调查时拜访了一位姓氏为宫本的小姐,与太宰是旧相识,所以他留在那里叙旧。”
“她在哪里?”
国木田将地址告诉了乱步。
得知了地址的乱步转身就离开了侦探社,速度快得以至于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中岛敦呆呆地看着门口,好一会才发现,乱步竟然没有带上绣球花,而且他竟然没有找人带路嘛!
“乱步先生,等等啊!”中岛敦立刻追上去,留下满脸疑惑的几人。
与谢野晶子微微蹙眉,望着那被遗忘在桌面上的绣球花,陷入沉思。
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乱步把绣球花都遗忘了呢?是那个宫本?或者说……
“宫本?”此时,织田作的询问响起,“她的姓氏,是宫本?”
“是的。”国木田说。
织田作从衣服的内衬口袋中拿出一个本子。
本子的样式已经有些老旧了,边角的折痕也在显示着它的年龄
已然不小。
他将本子打开,翻到了其中的一页纸,目光在上面的文字停留了好一会,才继续问:“她有着红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吗?”
“是这样的。”国木田回答。
他还未来得及疑惑为什么织田会知道这位小姐的容貌,便看见织田作将本子收回,“很抱歉,我今天想要请假一天。”
说完,他就离开了。
国木田和与谢野更是迷茫了。
所以,宫本小姐和织田乱步都认识?
另一边,离开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正在赶往自己的居所。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也可能这么做本身就是意义。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听见了“宫本”之后。
就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银色丝线,从不知名的另一头,然后连接在他的手指上,蔓延上了他的手臂,然后融入心脏。
而此时此刻跳动的心脏也不仅仅是在简单地维持着身体的机能,而是想要告诉他什么,通过血液传输。
那不仅仅是姓氏而已,更是别的,更加重要的意义。
所以,织田作翻出了自己的本子。
上面记录了很多东西,大多数都是他亲笔写下的。但是只有其中的几页纸,上面的字迹是不同的。
其实这个与众不同的字迹并没有多么好看,甚至有点歪歪扭扭。这些字迹的主人似乎是在用全身上下所有力气写下的这些字,以至于在纸张的背面都印有深刻的痕迹。
这些话很多,语气平铺直叙,甚至没有什么美感,就是简简单单。
与其是在简单地陈述,不如说是在努力地将这些事情用文字的方式记录下来,类似于石碑上的刻痕般,企图让它们永远都不要消失。
关于上面所记录的人,织田作都清楚。
夏油杰,五条悟,太宰治,中也,家入硝子……甚至于,作为“爱人”的他。
明明每一个人织田作都记得很清楚,可是一旦到最后一段,就会像是被橡皮擦一样擦去了,只有空白。
正如太宰曾经说过的,戴着藏青色绣有白色三花猫围巾,会拿走记忆的精灵。
突然,织田作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蹙起眉头。
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那是一片漆黑的夜空。
似乎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然后把什么东西交给了他。
那个人说:“如果你记起来了,请把这条围巾交给她吧。”
交给她?她是谁?为什么?
不知道,完全想不起来。但是,这是他答应下来的事情,所以需要做到。
织田作进入了屋子,本能地寻找着,终于在卧室的衣柜内找到了那一条绣有白色三花猫的藏青色围巾。
将围巾放好,织田作看了眼窗外。
此时是正午,更是炎热的夏季,根本不是佩戴围巾的季节。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要带上。
这是很重要的约定,是一定要交给她的。织田作想道。
从侦探社到流鸟居所需要花上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因此,中岛敦跟着乱步爬到流鸟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他饿得两眼发晕,跟前的乱步还精气神饱满,完全不像是平时走路都能走丢的智斗派。
乱步来到门口,抬手正要敲门,却止住了。
赌气一般,他站在了一边,将中岛敦拉过来,“你按门铃。乱步大人正在生气,才不会主动问好!”
中岛敦:花了一个多小时跑过来找人家的你主不主动问好已经没有意义了,乱步先生。
尽管心中是这么想的,中岛敦还是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
一会就开了。
中岛敦看见了这位宫本小姐。
火红的长发,金色的眼眸。毫无疑问,这是一位美丽的小姐。
“你好?”宫本小姐笑着问。
“额,这个,请问,太宰先生是否在里面?”中岛敦忐忑问道。
“太宰?当然在哦。”宫本小姐说着,目光瞥见了乱步。
她微微一愣,然后保持着笑容看着他。
被流鸟盯着的乱步僵硬了身体,终于在这样的笑容下对上了她的视线,“乱步大人都找到你了,你快点和乱步大人道歉!”
“笨蛋流鸟,快点说对不起!”
黑发的侦探目不转睛望着眼前的人,急切地期望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充满愧疚的歉意。
就好像,他已经迫不及待原谅她了。
“抱歉,乱步。”她说。
下一秒,流鸟被抱住了。
“乱步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快点保证啊,不然我又要生气了!我生气就不带你去看绣球花了!”
被江户川乱步整个人缠上的流鸟颇为无奈,“好的,我保证。”
得到了保证的乱步却安静了。
他抱着流鸟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怀里,不说话。
温热的水珠打湿了流鸟胸前的衣襟,留下的斑驳痕迹像是一朵朵初开的花,在叫嚣着主人无尽的委屈。
总是在想如果不好好道歉就绝对不原谅,总是在想如果再次见面要怎么埋怨。
可是当真正地再次相遇,就会想要迫不及待地给对方一个来说话的理由,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与对方拥抱。
“绣球花开满天台了。”乱步突然说。
“乱步大人种了很多次,今年终于开满了。什么颜色都有,红色的最多了。它们很漂亮,整个天台都是。”
他断断续续地说,然后絮叨起一些毫无边际的琐事。
流鸟就这样耐心地听着,瞧见中岛敦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朝他笑了笑,“先进去吧。”
而客厅内还在斗嘴的两人见了被流鸟带回来的中岛敦和乱步,则是停止了争吵。
“敦君,好久不见~”太宰治与中岛敦打招呼,然后与挂在流鸟身上不动的乱步说:“乱步先生,成熟的大人不可以黏黏糊糊哦。”
江户川乱步瞥了一眼笑眯眯的太宰治,轻哼一声,从流鸟身上下来,然后自然而然牵起流鸟的手,“乱步大人和太宰可不一样。”
被戳了心窝子的太宰治选择转移矛盾。
他用一种看孤寡老人的表情看向五条悟,“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们都是侦探社的人呢。如果真心说起来,五条先生与我们才是不一样的吧。”
五条悟:???
他的目光扫过太宰治,江户川乱步,中岛敦。数了一遍,足足三人!
而他五条悟才多少人?孤家寡人!
不行,这不对!他五条悟可是挚友组,怎么能够输给区区朋友!
所以他拿出了电话,“硝子,请求支援!”
家入硝子望着电话,沉默两秒钟之后毫不犹豫挂断了。
五条悟还需要支援?想也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她家入硝子不是夏油杰,没那么好骗。
被挂断了电话的五条悟并没有沮丧,而是抬手给夏油杰打电话。
接到了电话的夏油杰笑容温和地挂断了,然后继续对信/徒进行忽悠。
下一秒,铃声继续响起。
夏油杰:怎么,上次打架拆了他一座神社觉得不够,所以打算再打一次是吗?
“悟,我今天不想和你打架,我有很多事要忙。”
“杰,你
再不来流鸟就要被抢走啦!”
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接踵而至的是碾压心脏的痛苦。
夏油杰的面容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悟,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