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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展帆此时正与高中老同学夏华共度晚餐。这个酒楼叫“晚风渔家”,非常古朴雅致,特色菜都是鱼,比如酸菜鱼、水煮鱼、剁椒鱼头、桂花鱼等。
夏华特意选择了这一家酒楼,因为田展帆酷爱吃鱼。夏华举杯敬酒。
“展帆,你马上要去上班了,恭喜你如愿以偿。”
“谢谢,你也不错,学成归来,女承父业,伯父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田展帆握着酒杯向前伸去,与夏华的碰到一起。
夏华刚从英国回来,披着一头黄色大波浪卷,身穿着无袖亮线裙子,耳朵上缀着一个闪耀的月牙型耳钉。脖子上挂着一挂又细又闪的项链。她的全身珠光闪耀,又不失优雅。
夏华微微一笑:“我爸倒是好了,我却要关进那个又高又大的笼子里了,展帆,你以后要常回来看我哦。”
田展帆抿嘴点头。
夏华是暖洋集团董事长夏茂的千金,夏茂只有一位独女,无子,所以,夏华是暖洋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近五年,夏华都在英国留学,这一个月才回国。
自从她接掌暖洋集团以来,大事问父亲,小事有各位总裁打理,她倒是落得轻松,一切还算顺利。
只是,她年岁已大,父亲逼婚很急。经过她的私人秘书陆萌萌一摸底,发现庆云县还真有一个金龟婿等着她这个海归来钓呢。那个人就是前县长柯晴的大公子田展帆,田展帆现在是江西省机场集团公司的飞行员,换言之,他是属于蓝天的,高人一等,注定是要被人仰望的。
加上田展帆是她的高中同学,在高中时代,夏华对田展帆的印象极好,十多年过去了,田展帆还停留在那最初的印象里。所以,夏华决定约他,相处试试。
一见面,田展帆精神抖擞,身材挺拔,坚毅刚强,军人气质鲜明,就这一眼,她对他极其满意,比印象当中的还要好。
“展帆,你跟我讲讲平时训练的生活吧。”夏华请求道。
“每天出操,不练到一身臭汗就不放过我们。”田展帆轻松地说道。
夏华一听“哈哈哈”地笑起来,指着他道:“展帆,你变了,”她在琢磨措辞,“你更加亲民了,更加接地气了。”
高中时,田展帆的母亲在庆云县的官场叱咤风云,他父亲是南昌高校的教授,他们家有权有文化,当然,也有钱,社会地位极高。所以,田展帆在同学眼中是高不可攀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他成了无数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而夏华只是一个厂长的女儿,这样的厂长在当地一大把,更别说厂长的女儿,她除了长得漂亮些,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如今,时过境迁,改革开放这许多年,庆云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机遇和挑战并重,夏茂趁胜追击,却在商场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暖洋羽绒服遍销国内外,于2010年,暖洋集团上市了,现在又向药业,房地产进军。暖洋集团的商业帝国快速崛起,成为了商界的一个传奇。
而柯晴因为交通意外,悄然隐退,民间几乎听不到田家的声音了。但在政界,柯晴两字依然泛着余温,她本人也倍受政府工作人员的尊崇。
在田家,担负起家族振兴的使命自然而然地落在田展帆和田展旭兄弟俩身上了。好在,哥俩不负重望,田展帆成为飞行员,田展旭高考成绩尚可,有望报考一所好大学。
“夏华,你在国外这么多年,肯定有很多趣事,也给我分享一下吧。”田展旭道。
“展帆,你的事还没讲完呢。我的事可以编成10集电视剧,三言两句讲不完,以后慢慢跟你讲,先说你的吧。”夏华道,并举杯轻碰了一下田展帆的杯子,饶有兴致地卖了一个关子。
“我的嘛,开始只是货机飞行员,每天执飞航班于欧洲,当然,也常去英国。”
“是吗?你不早说,我们早该相见的,这些年我孤身一人在英国,举目无亲,无趣得很。”
“那你怎么不回国?”
闻听这话,坐在对面的夏华欠起身子,伸过头来,轻声亲昵地对田展帆说:“我怕我爸的管束,他是我们家的土皇帝。”
“哈哈!哈哈!”田展帆爽朗地笑道。他觉得夏华时尚又可爱,朝气蓬勃,还有一股异域风情,特别有意思。两人都是30岁出头的人了,家人催婚催得紧,所以,都是诚心诚意地在谈朋友。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时而讲讲田展帆的飞行员成长记,时而讲讲夏华的英国留学史,时而,回首学生时代,久别重逢,感慨万千。话题不断,欢笑不断,同窗情转为男女之情,急剧升温。
碍于初次见面,不敢造次,田展帆还是保持了他该有的绅士风度。他开车送夏华回天祥小苑,为了躲开交警查醉驾,田展帆特意避开闹市区,走小巷,走偏街。
半个小时过后,车子载着他们很快就到了天祥小苑。夏华一个人住在这个小区,她是与夏家其他人分开住的。她现在是成年人,又受了国外自由、独立思想的影响,是绝对不容许有人管束私生活的。
车子停在夏华的小别墅门口,二人站在车前道别。
夏华走进田展帆,二人只隔两米距离,田展帆盯着她,她醉眼矇胧,笑语嫣然道:“展帆,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我许多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你喝多了,早点上去歇息吧。”田展帆道。
“我是说认真的,你别不相信。你要不要进来了坐坐?”
“不了,你该休息了!”
“了,了,了,了你个鬼!你这么年轻怎么活得一板正经,像个退休干部一样?”
田展帆又是抿嘴而笑,心说:谁叫我是一位飞行员,生活作息必须得有规律,时刻要保持清醒。
“你真不上去坐坐吗?”夏华再次问道,心中还有期待。
“不了,我今晚喝得挺多的,等下酒劲上来,怕吐在你家了。”
“哼,你故意恶心我的吧?走,走,也别怪我撵你了。”
“你先上去,我看着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