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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请。”斐红看着这个死到临头不自知的人,眼底暗露怜悯,伸手送客。
李大夫自知这下得罪了二夫人,人家绝不会放过他,但他也不是那等软骨头,遂拂袖而去。
张氏见他不识时务,冷冷一笑,招手让斐红过来,低声吩咐一通。
李大夫方回了在苏府的住处,便马上开始收拾行李,他虽爱财却也绝不会让财压弯他的脊梁!
服侍他的童子见他一回来就收拾行李,不由大惊道:“你好端端的干嘛收拾行李啊?”
李大夫专心的收拾着,漫不经心道:“在这府里待腻了,我寻思着出去看看。”
童子暗暗撇嘴,瞧给他嘚瑟的,还待腻了出去看看,就他那手二把刀的医术,只怕还没走出京城就被饿死了。
虽然心里吐槽他,但童子见他忙不过来,还是撸起袖子帮着一起收拾,一边还劝道:“我觉着你还是再慎重的考虑下,毕竟离了这儿再想要回来那可就难了。”
李大夫闷着头把自己惯穿的衣服都塞进包袱里去,把童子说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童子见他不听,一边将他放桌上的医书拿过来一边唠叨道:“我知道你跟国公爷有交情,可是人家让你在这府里做供奉大夫也足够了吧,要不然人家要多少好大夫找不到?那还不巴巴的送上门来?也只有你这么傲气,好好留在这儿不好吗?”
李大夫叹了口气道:“你不懂。”他得罪了二夫人,内宅妇人心机深重,何况他已卷入这内宅争斗中,一个不小心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早些离开,也能出去见识一下,锻炼锻炼自己的医术。
李大夫还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他的果断,他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童子还想再唠叨两句,李大夫却麻利的背起两个包袱离开了。
童子摇摇头,道一声:“自讨苦吃。”便丢开不管了。
李大夫来到前院苏靖轩的书房准备向他辞行。
谁知却被小厮告知国公爷不在,于是他手书一封辞别信后便翩然而去了。
待天黑后苏靖轩回来得知李大夫离去,又阅览了他留下的手书,长叹一声,命人快马加鞭送上盘缠后也就将此事放下了。
李大夫出了府,心里也是十分平静,当初他因意外救了被刺杀受伤昏迷在地的苏靖轩一命,苏靖轩为了回报他便聘请他为家中供奉大夫。
除了名贵药材,需要买什么药材只需和苏靖轩的私人账房支会一声就可以了,待遇十分优厚,对他的回报已经足够了,如今苏靖轩又给他送上丰厚的盘缠,两人之间倒算是两清了。
承恩公府入夜后,一道轻灵飘忽的黑影从外面翻进来,轻车熟路穿过层层的防卫和巡逻,抵达外院与内院连接处的一所厢房,将身体隐藏在抄手游廊边的花丛中,见巡逻的人走远时,脚步轻巧的踏上游廊,掏出匕首将厢房的窗户撬开,一个纵身便灵巧的跃进了屋。
这屋子恰恰正是府里安排给李大夫的住所!
黑影转过身又将窗户放下,脸庞被面巾遮住,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睛里露出森冷的杀气,他握着匕首找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愣是没找着人。
奇怪!人上哪儿去了?
不对!那柜子里的衣服这么少不说,还尽是些不合时宜的,而且这屋子也未免收拾得太过整齐了!
黑影冷哼一声,知道自己今天注定无功而返,当即果断而迅速的离开了。
翌日清晨,纱似的一层薄雾铺开,日出的太阳娇娇小小一团,像个鲜嫩的荷包蛋。
张氏难得起了个大早,由着丫鬟服侍梳洗后,便坐在妆台前由斐红打理起今儿的发髻和妆面来。
“夫人,今儿梳个朝云近香髻如何?”斐红拿牛角梳缓缓的梳动长发,征求道。
“你看着办吧。”张氏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
斐红见她无精打采的,想着昨日夫人命她传出去的口信,知道她悬着心,遂说道:“夫人只管安心,大人出手焉能有失,只怕那不知好歹的东西已经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张氏倒是勉强提起了精神,说了句:“但愿如此吧。”不知为何,她的心有些慌,仿佛有什么事要脱离自己的控制。
斐红见此,不由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不一会儿张氏就收拾妥帖了。
用过早膳后,张氏便命斐红开了库房,拿了串红宝石珊瑚手串儿给装起来,这手串江素心曾多次暗示,可因为这是她极重要之人送她的生辰礼,所以并不舍得,如今再不舍得也要舍出去了。
玉澜堂,江素心起的较晚,张氏来的时候她正在用膳。
“你说谁来了?”江氏用完膳后,听下人禀报说二夫人来了,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诧异的反问道。
这张氏颇为识趣儿,从来不会在这个点儿过来这边,以免撞见大伯子。
江嬷嬷站在一边咳了咳,江素心反应过来,对下人不耐的说道:“还不把人请进来。”真是个没眼色的蠢货。
张氏今儿穿了身自己最讨厌的桃红色衣衫,只因江素心说她穿这个颜色最顺眼,若不是用得到江素心,她何苦为难自己。
“哟,你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快快坐下,来人,给二夫人沏茶。”江素心先是疑惑的问话,后觉着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便讪讪的让人沏茶。
张氏抿嘴柔柔一笑,先是俯身行礼请了安方才说道:“妹妹今儿来得早了,怕是耽搁了嫂嫂用膳,在这儿先给嫂嫂道个不是。”
江嬷嬷虽也诧异,但心里却为张氏这番话鼓掌,瞧瞧这话说得多舒服,这才是大家主妇的教养,外柔内刚八面玲珑能屈能伸!
江素心想到了那天赏花宴给张氏的难堪,见她说话还这么熨帖,与往昔一般亲密,脸上不由得和颜悦色起来。
待听见张氏接下来的一番话时,更是让她对张氏的好感直蹭蹭蹭往上涨。
“妹妹近日拾掇库房,想找两匹缎子做衣裳,恰巧见这条红宝石珊瑚手串儿搁在角落里落灰,可惜极了,想着平日里我又不戴,便巴巴儿的给嫂嫂送来,还望嫂嫂莫要嫌弃才是。”张氏命丫鬟捧上来一只锦盒,拉开搭扣掀开盒子,笑吟吟的说道。
流光溢彩的红色手串儿躺在绿松石颜色的绒布上,那样鲜亮的光芒足以让任何一个见到它的女人为之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