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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下与星辰同眠的云彩也看不出颜色,只是浓郁厚重,如同压在人们心头的巨石,堵住了心口,不让血液流个畅快。
从天而降的人撕开了乌云,也昭示着接下来就要战个痛快,无关阴谋算计,他落在阵前,要和这里的人分个生死。
罗城的军阵中杀出一只骑兵队,穿着合金的板甲,除了关节外,其余的关键位置都被合金甲胄包裹。
座下骑的是肩高三米左右的黑毛野猪,一身硬毛像是披着钢针,双目赤红,突出嘴的獠牙直直朝天。
骑士提着门板似的战斧,腰上挂着两柄飞斧,野猪口鼻喷吐白气,赤红的眼中只有野性和嗜血。
五千骑士奔腾而来,大地震颤不止,夜色里也见那烟尘弥漫。
二十万鼠潮即将撞上这五千骑士。
最前头的鼠王肩膀一晃,身躯在眨眼间化作山岳大小,两只前爪抱在一起狠砸地面。
鼠潮前方的地面凹陷,正横冲而来的骑士冲势稍减,很很快从骑士之中冲出四骑,座下野猪披着灰色的荆棘铠甲,与其他骑士明显不同。
“四个,不够!”鼠王发出了怒吼,尖尖的尾巴如一杠长枪刺向骑士。
一头格外高大的野猪从骑士之中跃出,撞停了鼠尾,自己也跌回了地面,硕大的脑袋摇了摇,朝着鼠王发出一声怒吼。
连带着坐骑在内,五千骑中的十位王级尽数出场,围杀鼠王。
他们高高跃起,手中的巨斧从不同的方向斩落,座下的野猪似乎和他们心意相通,同一时间不顾一切的撞向鼠王的右腿。
刹那之间血染长空。
鼠潮撞上了骑士团,论起数量,它们远在骑士团之上,论起个体战力又稍有不足,更不要说装备。
两米长的黑毛老鼠往前扑去,利爪只能在骑士胸前的板甲上掀起火星,而自身要么被骑士的巨斧所斩断,要么被野猪一口咬住,拖行数十米后依旧是死亡。
先锋的碰撞成了战场上的第一座绞肉机,每一秒钟都有数十只老鼠死去,鲜血染红大地,好在夜色里看不出来。
血肉成了绊脚石,后头的骑士速度下降,无法再以冲锋的力量给予鼠群致命一击,到这时鼠潮才真正张开利爪。
咬不死骑士,那么干脆将目标落到坐骑上,无惧当头劈下的巨斧,只为了能在坐骑的腿上咬上一口。
一头黑毛老鼠,病怏怏的,好像随时都会死去,却在骑士接近的瞬间迸射而出,一口咬中了野猪的脖颈,鲜血顷刻涌出染红了老鼠的脑袋。
它们前赴后继,冲进野猪的脚下,失败的被踩成了肉泥,成功的挂在了野猪的腹部,利爪与牙齿成了挂钩。
野猪渐渐停下了脚步,开始喘着气,它们的身上已经不知挂了多少老鼠,实在没有地方后,老鼠会咬上同族的躯体,硬生生止住了骑兵前进的脚步。
当骑兵失去机动性,那么他们离死也就不远了。
从头到尾,除了血肉崩碎的声音、骑兵冲锋的声音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喊杀声,同样也没有痛嚎声,他们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斗。
不远处爆发起璀璨的光芒,圣堂麾下持着巨盾和长枪的神罚军步步紧逼,后方有人朝着鼠群里发射白磷弹。
刺眼的白色火焰在鼠群中燃起。
此时,神罚军的侧翼杀出一只八千人的队伍,他们将战友高高举起,投进了神罚军的方阵之中。
八千人如一柄钢刀,将数量过万的神罚军从中分开,再重复切割成不同单位的小团体。
黎清就在其中,他以茫茫黑气笼罩整只队伍,为的就是一手奇袭,陈竹红跟随在他的身边,让众人始终处于逆风位。
联军十万人被李长安一举带到了阵前,再分散成不同数量的队伍,分批次冲阵。
人人都有自己的对手,也有自己的使命,未来不知道会如何,这场战斗也不知该怎么胜利。
实际上黎清很清楚,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很难赢,但他们必须赢,无论付出什么,哪怕所有人都死在了这里。
身后无恙,家乡无恙,未来无恙,
死的只是我,而我的妻儿,我的父母,他们会很幸福的活下去,将来不会挨饿,孩子们好好的上学,不会一出生就开心担心他以后会不会低人一等。
黎清控制黑色的雾气,抓住了对方的王级冲向半空,黑色的雾气在他的手中变换为各种武器,他想起了万太平。
【黎清啊,我们能做的不多,一代人能吃好几代人的苦,但你不能觉得你把苦吃完了就可以把事做出来。】
【如果我们能再活六十年,那在这六十年里做到极致,没法完成的只能交给后面的人,你要相信未来会更好,也要相信我们的后代会比我们做的更好。】
【人都是怕死的,面对死亡我们会犹豫,可不能因为怕死亡就连开始都不敢,我们往前走,我先死,然后其他同志。】
万先生,你当时并没有犹豫啊...黎清灿烂一笑,冲入敌人的怀中,手中黑色雾气化成的双刀刺入了对手的胸膛。
而同一时间,对手也撕开了他的咽喉,两人一同往地面坠去,在战斗的最初阶段换出一个重伤。
陈竹红从地面乘风而来,硬扛着身后敌人的利刃,以飓风撕碎了黎清的对手,两人刹那间的默契终结了一名王级的性命。
可也因为这样,陈竹红没法再去阻止另一名王级袭杀黎清,重伤的黎清可能无法阻挡,这或许是一换一。
但下一刻黎清翻身而起,卷起黑色的雾气将冲向自己的王级推开,他感觉到空气中有血色的薄雾涌入了他喉间的伤口,伤口在呼吸间愈合。
黎清猛然抬头看向了苍穹:“李先生...”
高空上,地面的人类比砂砾还要微小,圣堂脚踩着无垠虚空,数之不尽的触手已经刺穿了李长安的胸膛。
当触手被李长安劈碎,他胸口的窟窿缓缓愈合,速度有些缓慢。
圣堂看了眼脚下,诧异道:“你分散自己的力量去帮他们恢复?李长安你疯了吗?还是说你在看不起我!
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超过了我?在和我的战斗中竟然还敢分散力量,你的天阵超出了我的想象!”
李长安抹去了嘴角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