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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思君令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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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故收到消息赶到医院,推开急诊病房的门时,看到的正是男人吻着女人的画面—男人的欣喜,女人的羞涩,被灯光照得格外清楚,浓浓的柔情蜜意不该被破坏。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是身为一个大财团的掌舵人,一点眼力见儿他还是有的。

    他悄悄退了出来,身后跟着的耿桀还有彪叔疑惑地望着他。

    “别进去了。看样子没事,我们回吧!”

    “我在这边守一守。”彪叔示意了一下边上的椅子。

    “也好,那我和阿桀回了。”

    “好。”

    欧阳故转身走了,嘴角含笑。

    傅禹航和芳薇的婚事,近期可能得操办起来了。

    关于傅禹航的身份,之前他还在纳闷那丫头怎么就看上那样一个混混了,现在已然明白,人家那只是伪装而已。嗯,只要傅禹航不是混混,想来老太太应该是不会反对的。

    另外,他挺好奇的,那小子的真正身份是怎样的?

    有一点,他深信,彪叔应是知道傅禹航的底细的,可是出于保密守则,彪叔自不会说,而他也不会问。

    既然那两个人好上了,那么两家的家长早晚得见面,他早晚会知道傅禹航的底细,所以,他不急在这一时。

    两张病床并排放在一起,两人头碰头枕在白色的枕头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到了他们恬静的脸孔上。

    封绍昀珩醒来后就静静地瞅着枕边的人,这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孩子的母亲、他未来要守护的家人,刚硬的脸部线条渐渐变得柔和。

    昨晚晚餐过后,秦芳薇就睡了,而他打量了她很久很久,将这些年的过往一点一滴回忆了一遍,心下很感激自己的坚守,因为它终让自己功德圆满。后半生有她便是另一种人生,他殷殷期待着。

    “你在想什么?”

    秦芳薇也醒了过来,看到他傻笑似的看着自己,这样的表情有点荫。

    曾经,她觉得他很肮脏、很可怕,现在却越看越顺眼。

    唉,爱情这玩意儿,还真的能让人变得不可理喻。

    “在想这里藏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在想我们以后的生活,在想我终于把你拐到手了,而这是我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他点点她的鼻子。

    “为什么不敢想?”

    “你讨厌我,一直很讨厌。”

    “哪有……我只是……”

    只是她心里有了人,所以别的人都进不去她的心。

    两根手指夹住了她的唇,他凑上去在她嘴角亲了一下,道:“不说这事了,以后加倍爱我就行……”

    他不愿她提到邓溯,因为他们的那一段经历势必会是他这辈子抹不去的痛。

    加倍爱?

    她笑了笑,点下了头:“嗯。”

    她想,她会越来越爱他的。

    发现他的优点越多,她就会越爱他。

    “那你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只要是你和我生的,我都喜欢。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一样。你呢?”

    “我希望他是个儿子,将来长得和你一样高大威猛。”

    “咦,你这是在夸我整容整得好吗?”

    “容貌可以整好看,但智商和身高都有遗传基因在里头的。”

    “我听出来了,你还是在夸我。嗯,我表示很高兴,来吧,亲一下。”

    他亲了亲她的脸。

    她笑着接受了。提到整容,她心里不免对他毁容之前的长相生了好奇之心,便问道:“你以前是怎么一个模样?”

    “回头回家让你看照片,保证帅得让你睁不开眼。”

    “哎,你在王婆卖瓜吗?”她笑他。

    他倒也不争辩,伸手看了看表,转了话题:“现在是清早五点二十,要起吗?”

    “不要。”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闲聊,挺好。

    今天下午他们就得回国,等回了国,他得归队,他们就又得分开,也不知会分开几天。这个前景,令她越发不舍现在的相拥而眠。

    “陪我说说话,昨晚我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的,结果闭上眼就睡着了。”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想和我说什么。”

    封绍昀珩也不想动,非常享受这样的亲密时光,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

    “说说你的家里人,我想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一些怎样的人。”

    既然她要嫁过去,对于他的家庭环境,她总归要有一个了解的。

    之前他在执行任务,她不能问;现在他们心心相印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她这么问应该可以吧!

    “其实家里也没多少人,就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小姨。”

    这个介绍又笼统又奇怪。

    “爷爷、奶奶,小姨?不对呀,既然叫爷爷奶奶,家里的其他女性长辈,不是应该叫姑姑吗?还有……”她撑着脑袋睇着他,用另一只手捋他那头睡得有点乱的短发,“你爸妈呢?”

    封绍昀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这些事,是他一直忌讳不愿提的,但现在既然她问到了,该说的他自会告诉她的,虽然有些话就现在而言有点沉重,但是,他沉吟一番后还是说了:“说来有点复杂。你容我慢慢说啊……”

    “嗯……”她应着。

    他慢慢说了起来:“我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妈呢,在我六岁的时候因为难产过世了,那个时候,如果我妈可以活下来,现在我会有个妹妹……至于我爸,他有他自己的家庭,很多年前再婚了。

    “刚刚我说的爷爷、奶奶,正确的称呼应该是姥爷、姥姥。我出世的时候,我妈的户口还没有迁进我爸名下,所以姥爷就将我的户口挂在了封家户口本上。后来,姥爷说封家没后,不想我改姓。我妈也答应会再生,我的名字就没有再改过来。

    “再后来,我妈终于怀上了第二胎。这本是一件大喜事,我爸却出轨了,出轨的对象是他的初恋情人,他那个初恋情人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那个儿子比我大一岁,生了病,需要骨髓移植,于是他又和那个女人生了一个儿子。

    “我妈生产时,他陪着他刚生的小儿子,在美国救他的大儿子。我妈过世时,他没回来。等他回来时,我妈已经化成了灰。”

    说到这里时,他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自嘲的笑,眼神清凉如水,声音更是平静无波:“最后,我跟着姥爷回了家。姥爷说,从此以后,我就是封家的男人,不许再叫姥爷、姥姥,只准叫爷爷、奶奶。

    “我爸几次三番接我回去住,我还是去了的,逢年过节总会去住上几天。读高一的时候,我在那边出了事故,脸被毁,就再没回去过。”

    秦芳薇记得他们读高中的时候,封绍昀珩住在外头,和他同住的是一个富二代少爷。而老师也说过,封绍昀珩的家境很好。高一那年,他母亲曾亲自送他上学。难道他那个母亲就是他嘴里的继母?

    她静静地听完这番陈述后,心头是异样震惊的,想不到他的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竟也那么悲惨。

    母亲早故,父亲出轨,家庭破碎,怪不得读高中的时候,他的眼神会那么忧郁,也难怪他的脾气会那么古怪,原来一切皆是有因可寻的。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如此思量,她顿时心生怜惜,伸手将他搂住了,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这次回去,我要带你见的只有爷爷、奶奶,还有小姨。我的婚礼,会由爷爷主持。我爸那边,我会电话通知,但不会邀请他们出席婚礼。

    “婚礼后,我会申请家属随军,部队会给我们分配房子。不过,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欧阳老太太恐怕会逼我退役,过去帮你守欧阳家的家业……

    “嗯,其实这些事,现在我还没有深入地想,到时两家家长见面后再说吧!”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婚礼不是两个人的事,为了表示尊重秦芳薇,他会在见完家长之后再考虑他未来的人生走向。是留队还是申请退役,他会好好考虑的。

    “嗯……那些事以后再想,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有你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归处。”秦芳薇将脸贴到他胸口,“我们都有一段不幸的年少时光,以后我们要好好的,一定要让我们的孩子快快乐乐地成长……”

    “一言为定。”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含笑答应着。

    “这是必须的。”

    “呀,秦芳薇,你现在这么乖,还真让我不习惯呢!”

    揉着她那柔顺的头发,他的心情愉悦极了。

    “是不是非得我处处与你作对,你才习惯?”她闭着眼调侃他,嘴角高高扬着。

    “不要,你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习惯的。”

    “……”

    她只是笑,觉得这样的相处很轻松,没有压力,不快的情绪因为有他在而消失无踪。

    是的,她喜欢这样的相处,也期待着他们未来的婚姻生活。

    “哎,问你一个问题呀……”

    “什么?”

    “回部队后,你还会叫傅禹航吗?”

    “怎么可能!”

    “那我以后应该叫你什么?”

    “叫老公啊……这还需要问吗?”

    他轻轻敲她的头。

    “哦,知道了,老公。”

    她还真乖乖地叫了,如此贴心,叫得他顿时眉开眼笑:“乖,老公疼你。”说着,一个吻就落在她额头上。

    见状,她扑哧笑了。

    说真的,这好肉麻,但是,夫妻之间这么叫,好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吧!

    “哎,你不觉得这昵称太大众化了吗?”

    “那你想怎样?”

    “取个特别点的昵称好不好?”

    “嗯,你想到好点子了没?”

    “还没。”

    “那想到再和我说,想到之前就叫老公,别再叫我傅禹航了,这名字得还回去的。”

    “OK,我知道了,老公。”

    “乖……”

    “老公……”

    “嗯。”

    “老公……”

    “干吗?”

    “老公……”

    封绍昀珩不由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笑意盎然:“一直叫是几个意思?”

    她啄他唇,一下下地啄:“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练习一下,让我习惯这个称呼。”

    他笑着抱住她的头一个劲儿地揉:“好,那就多多练习。老婆的做法绝对是明智的,老公我无条件支持,并且会积极配合。”

    “嗯,老公的支持和配合绝对英明。”

    “嗯,谢谢老婆夸奖。”

    夫妻俩一唱一和,互相调戏着。

    说着说着,她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哎,你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太幼稚了吗?”

    他捏她脸,笑意融融,低声道:“爱情能让人变白痴。老婆,为了你,我愿意做个大傻帽。”

    好吧,好吧,她的男人说起情话,总是让她觉得美滋滋,就像掉进了蜜罐里,甜得要死。

    上午八点过后,医生来查房,在确定秦芳薇身体无碍之后,封绍昀珩去办了出院手续。

    两人回到酒店,进入前台大厅时,却见战友老狼坐在真皮沙发上。他冲他们挥了挥手,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一边的嘴角翘得老高。

    秦芳薇确定自己不认得这个人,显然,对方是来找傅禹航的。

    “谁呀?”她小声地问。

    这人身板笔直,气质刚硬,像是……军人。

    “以后介绍给你认识,现在我先送你回房间好好歇一歇,下午就得回国了,会有点劳累。”

    他揉揉她的短发,用只有他们才懂的手势示意了一下:等一下楼顶见。

    秦芳薇转着眼珠子,没再追问。

    十分钟后,封绍昀珩上了楼顶,俯视世界,似乎一切都被他踩在了脚下。这种优越感是很多人都在追求的,却不是他的心之所求。

    他的心之所求是:尽自己的本分,携至爱踏遍千山万水。

    然而作为一名特种战士,他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护国卫民。

    以前他坚守着这条至高无上的原则,以后也是。

    只是,当原则和情感产生冲突时,他该何去何从呢?

    比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和自己的男人安享家庭生活,过安稳日子,才算是一种幸福;而他呢,对于他来说,只要任务下达,就得无条件地服从命令,并且为赢得最后的胜利而拼杀到底。

    这两者是矛盾的。

    之前,他没怎么深思,只顾着你侬我侬了,现在看到老狼出现,他的心上忽就敲响了一记警钟。

    一般直接领导只有在找不到手下时,才会命令其他队员亲自来找,而这种事情发生时,通常是发生突发状况了。

    这一刻的老狼穿的是常服,黑衬衣、黑牛仔裤配墨镜,四四方方的脸孔,透着一股子北方大汉的阳刚之气。

    “怎么没回去?发生什么大事了?”他点了一根烟问。

    “联系不上你,有件紧要的事来知会你一声。”寻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老狼一脸严肃地回答,“井田元渚是被击毙了,但他的儿子井田德峻跑掉了,那小子扬言要弄死你。”

    井田德峻?

    嗯,是有这么一号角色,井田元渚商业联姻下的婚生子,一直住在东京,和他母亲住。多年之前,井田元渚和他太太离异了。

    “这是那个井田德峻的照片。”老狼递了张照片过去,还在上头弹了一下,“他母亲还是一个日本贵族。这个人相当记仇,缅方的人查抄比安迪大酒店时他有在场。之后,他带走了一批职业杀手,且让人传出了狠话。就目前而言,这小子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还是个在读研究生,就算遇上了,我们也没任何证据办他。上面联系不上你,特让我通知你,一定小心行事,就怕他会对你暗下杀手。”

    “哦,知道了。”

    封绍昀珩将照片拿在手上细细打量着,此人除眼睛透着一点邪气外,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的,不过世上有些人就爱伪装。

    看着这家伙,他竟莫名生出一些不安,但愿他和芳薇未来平平安安,再不要出现麻烦了。

    “另外,上头让你马上随我们一起归队,有紧急任务需要你回去完成。”

    听着,封绍昀珩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好苦啊,好不容易和心爱的女人相聚,事情却一茬接一茬,想好好地一解相思都不行。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唉,我是不是天生就是劳碌命?领导怎么就这么爱压榨我的劳动力?就算我违反规定,娶了老婆,他也不至于这么棒打有情人吧,一天的假都不肯给,也太小气了。我可是出任务好几年了。”

    他小小地发了一下牢骚。

    老狼笑瞪了过去:“哎,你这是在冲我这个老光棍秀恩爱吗?叽叽咕咕的,赶紧的,把事情办完了,领导说准你三个月的婚假,把这些年的假全给你补上。”

    “嗯,这还差不多。”

    封绍昀珩这才满意地点下了头,挥挥手上的照片道:“我上去和我老婆还有我的大舅子说一下,半小时之后,我们在停车场见。先回去了。”

    他挥挥手,走了。

    老狼叉腰在那里叹息:“铁树开花,稀罕啊!”

    想当初,那个叫祖澜的对他可是志在必得啊,结果好事到底还是没成。这小子要把人带回去,怕是得活活把人家气死。

    封绍昀珩回到房间时,看到秦芳薇正和欧阳故说话。

    这可算是他第一次正式见欧阳故。欧阳故西装革履,满身的尊贵范,五官又格外漂亮,任谁见过这位,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是女人们心目中完美的结婚对象,也是男人们羡慕的成功典范。

    很庆幸,这样一个优质男,他的可爱女人没看上,要不然,他在他的追妻之路上恐怕还会受很多罪,虽然他一点也不差。

    “你回来了。”

    当着欧阳故的面,秦芳薇觉得直接叫封绍昀珩老公有点难为情,迎上去时犹在想怎么介绍。

    “嗯,薇薇,我有事得马上走,不能陪你回去了。”

    握住她的手时,他有点歉意。

    “这么快?”秦芳薇有点不舍。

    “有个突发事件得去处理一下。”

    封绍昀珩转头看向欧阳故,先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听薇薇说了,以后她管你叫大哥?”

    “对。”

    欧阳故点头,瞧他神情郑重,很期待他接下来说的话。

    “是这样的,我和芳薇已经领过证了,按礼数,我该唤你一声大哥。只是这门婚姻,欧阳老太太似乎不怎么满意。现在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因为我有急事需要去处理。等过几天我把要紧的事处理完了,再正式登门拜访。关于我和芳薇的婚事,虽然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但是出于对婚姻的看重,我会把结婚的流程正正式式走一遍。所以,在我离开不在的这几天,请大哥替我多多照看薇薇。她怀了身孕,不宜再做任何有危险的事情,还烦请大哥帮我盯着点……”

    这番话,他说得婉转又得体,重要的是,还流露出了浓浓的关爱。

    欧阳故表示很满意,眼前这个看上去粗枝大叶的大男人,实则心细如尘。

    “嗯,我会的,毕竟芳薇可算是奶奶膝下唯一的血亲,我自会将她照顾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微微一笑,他转身摸摸秦芳薇的头发,“我去书房拿点东西。薇薇,你过来一下。”

    “哦。”

    她被他牵走了。

    他们一进去,他就将门合上,将她搂着就印下气势汹汹的一吻,和刚刚道貌岸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秦芳薇一时被他吓住了,这也太热情了吧,她有点招架不住。

    所幸很快他就缓了下来,就像那急来的暴雨,最后化作了如丝如雾的春雨,缠缠绵绵,自有一番别样的绮丽情怀。

    他这是不舍得离去吗?

    “我要走了。”

    封绍昀珩低声说,眼底全是依恋。

    “嗯。”

    “现在用的这个手机号估计不会再用了。”

    “那我怎么联系你?”

    跟他完全中断联系的话,她会很郁闷的,所以这话是她脱口而出的,且有点慌。

    而这份慌令他高兴,嘴角勾出了一丝笑:“你的手机给我。”

    她忙将手机递过去。

    他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往手机上输了个号码:“这是我以前用的号码,回头就会开机使用。不过刚回去的两天,我可能会接受审查,配合最后的调查,可能不能对外联系。这样,我到部队后就给你发条短信,审查结束就给你打电话。”

    “哦……”先点了一下头,然后她才另外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接受审查?”

    封绍昀珩坏坏一笑,摸摸她平平的小腹,说:“因为我在出任务期间作风不正。”

    秦芳薇顿时瞪大眼,想到部队是最讲纪律的,作风不正可能是个大问题,不由得担忧起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最多就是功过相抵,没事的。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忧……”

    他捧着她的脸。

    “嗯。”

    秦芳薇嘴里轻轻答应着,眼睛紧紧地注视着男人。虽然他还在她眼前,可是一股深深的离愁竟已爬上了她心头。

    哎呀,相思当真是最磨人的。

    送走封绍昀珩后,秦芳薇有点失落。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欧阳故说?:“下午三点,我们回国。待会儿我让茱丽叶陪你在这里休息,你想吃什么自己点。这家酒店是一个华裔商人开的,他在饮食上很注重中国风味。对了,你的朋友索娜回国了。那位索小姐和修先生闹得很僵,你可以打电话问一问他们的情况。”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才意识到,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沉浸在和心爱男人重逢并交心的喜悦当中,而完全忘了那个在结婚当天飞来帮她忙的好友是怒气忡忡跑掉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孔,不免责怪自己太没良心了。

    欧阳故出去后,她连忙给索娜打电话,那边却提示对方关机,这让她的心陡然一沉。想了想后,她转而给修敏祺打电话,那边很快接了。

    “修敏祺,你和索索怎么了?昨天她怎么会和你吵得那么凶?还有,她为什么关机了?”

    她真是要急死了,几乎是吼出来的。

    “不知道,她躲起来了。”

    修敏祺情绪低落,让人能想象到此刻的他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

    “到底出什么事了?索索不可能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的脾气的……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她想知道真相。

    可修敏祺沉默半晌后把电话挂了。

    秦芳薇抓狂了,天哪,这小两口到底怎么了呀?

    封绍昀珩离开的当天,秦芳薇也回了国。

    本来,她是想连夜赶回自己家的,想去养父的遗像前细细地说一说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想告诉他,二十几年前悬而未决的事,如今总算是圆满得到解决了。但,一则是随行人员太多;二则家里长久不住会有异味,一时怕是难以入住;三则是她怀孕了,实不宜太过操劳,所以,他们就在酒店住了一晚。

    晚上十一点,她收到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来自亲爱的他:

    薇,我已经到了。很抱歉,没能马上给你发短信,一回来就被抓着进行了集训,没能及时拿回自己的手机。

    这场集训,美其名曰:重组军心,重塑军纪。全武装的特训,让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算是真的回归了。很累,出了很多汗,以至于完事后,我都不想动弹了。

    但我和你有约,这是我牢牢记在心上的事,只是有点晚了,不能吵到你和宝宝休息。

    薇,想你,很想你。虽然我们只分开了十几个小时,但是,我在疯狂地想你。

    你要好好休息,我也要睡了,明天有很多事要做。晚安。

    秦芳薇看到这条短信时已是深夜,看完嘴角弯了起来。她很想和他通电话,但想到他应该很累,还是忍住了。

    封绍昀珩离开的第一天,她睡到了自然醒,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多,匆匆忙忙将手机取来看,上面有新短信,仍是他的:薇,早上好,我要去开会了,手机会关机。什么时候完工,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

    她看完,打过去,对方果然是关机状态,她莫名就怅然若失。

    上午,她回了一趟家,在养父遗像前上了一炷香,盯着养父那慈祥的微笑,心头盛满了深深的敬爱。

    因为有养父,她才有了一个相对来说高质量的成长环境。

    如果当年她落在那帮穷凶极恶之徒手上,要么就是惨遭杀害,要么就是成为人质,被他们养大,而后“三观”尽毁—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人,对于孩子来说,成长环境会影响他整个人生。

    因为有养父,她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是大幸。

    即便她在高中时发生了那么大一个意外,养父也没放弃过她。养父一直是她生命中的慈父和严师。哪怕到最后,他还心心念念着她的人生大事,并一手牵起了她和封绍昀珩之间的红线。

    生恩不如养恩大,这句话,她深深地体会到了。

    对于她来说,秦牧是她最敬爱的父亲,没有之一。

    “爸,您的良苦用心我都懂了;爸,谢谢您为我挑了一个好男人;爸,我怀孕了,您喜欢的女婿的,等他回来,我们就去凌园拜祭您……”秦芳薇对着遗像,如诉家常一般倾诉着,就好像那个可亲可敬的人从未离开似的。

    下午,秦芳薇跟着欧阳故回了盛市的冬宫一号。

    欧阳故说,井田元渚的残余部下没有一次性清理干净,所以在这之前,或是在她男人将她带回去之前,她得生活在欧阳家。

    考虑到自己怀孕了,且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她同意了。

    奶奶欧阳曼从英国回来了,因为欧阳彦,可惜啊,欧阳彦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家来,甚至秦芳薇都没有和他再见上一面。他先一天被送回国,现在正接受调查,配合军队整顿。

    奶奶有点失望,可是认命了,对她说:“你爸爸啊,就和那个浑蛋老头子一个样,为了当好一个军人,可以不管不顾。他们是合格的军人,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家人。”

    秦芳薇听后心有触动。

    是的,于军人而言,家与国,有时是难两全的。

    有国才有家,为了捍卫国家,就得牺牲小家。在华夏大地上,有多少弟子兵,就意味着有多少小家做出了牺牲。

    军人是神圣的,他们辛苦戍边,他们捍卫着国人的尊严,他们也承受着与家人天各一方的煎熬,所以,军嫂成了这世上最苦的一种女人。

    秦芳薇想到父亲为了任务被囚长达二十几年,还落了一身病痛和残疾,做军人的家人当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而以后,她也要成为其中一分子了,深入思量的话,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晚上,封绍昀珩没有打电话过来。

    最后她打过去了,可对方关机,一直关机。

    这真是一件叫人沮丧的事,她想听听他的声音都不行。

    封绍昀珩离开的第二天,秦芳薇在陌生而华丽的卧室醒来。

    说真的,她还是不太习惯成为欧阳家家人这个事实。房间太大太空,令人忍不住生出孤寂感。手机上没有男人的短信,也没有电话呼入的记录。她先打了他的电话,对方关机了。她又打索娜的电话,对方也关机了,而修敏祺则是不接她的电话。

    秦芳薇挺忧心索索的,于是早餐过后,她对欧阳故说:“大哥,能不能帮我查查索娜的行踪?”

    他答应了。

    封绍昀珩离开的第三天,媒体上爆出了几个大新闻:索图男的索氏、修平珅的修氏、秦校的秦氏、顾猛的顾氏,还有军区老干部凌誩,都被彻查……

    之后的几天,新闻都围绕着这些人打转。而后陆续有其他有头有脸的政商界大人物被爆涉黑涉毒……一场严打肃风行动就此落幕。

    而封绍昀珩的行踪始终成谜,他连半个字的短信都没有发来。欧阳彦也是,一回军部后,就像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为此,秦芳薇思念成灾,成天在想:老公啊老公,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快点回来吧!要不然我得相思成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