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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官青将色5 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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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田格寒心亭石牢

    午后

    “乾元一色”定曲阳,在青铜篱笆石牢内来回踱步。

    日头偏西,寒心亭牢里押来两个犯人,一男一女。

    那男的蓬头垢面,满身血污;那女的,一身破烂,满脸皱纹,年纪五十多岁,走路一瘸一拐,犹如一个疯婆子。

    那阮铜换用力打开门,喝道:“你这个自称定曲阳的汉子,要小心啊,这二人都是惹恼丐帮帮主的下场,你们三人,都要在牢里老实点!”

    两个丐帮弟子,把那满身血污的汉子,向地上一扔,出来,阮铜换用力把青铜篱笆门关住,用铁链锁上。

    曲阳细看,倒在地上的年轻汉子,正是自己放走的少年韩延攻,此时的韩延攻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曲阳也不多想,双掌齐发,使用内力,为韩延攻疗伤,不大一会,韩延攻睁开了眼,看到曲阳,大哭起来,呜咽道:“北侠,我终于见到你了!”

    曲阳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王祯仪、冉缗大人到哪了?”

    韩延攻小声说道:“王姑娘急着去汴京述职,让我来照料冉缗大人,我和冉缗大人路过武当山,冉缗大人说很饿,我就去路边摊商买个饼,回来时,冉缗大人不见了,我找了一天,正好被九袋弟子刘奇天撞见,我不是他的对手,就又被丐帮捉了!”说完,韩延攻又哭起来,“我没用,把冉大人走丢了!”

    一直不动声色的那疯婆子,忽然听得“冉缗”二字,身体惊颤,眼睛里竟然流下泪来。

    曲阳听了韩延攻的诉说,心中悲愤,暗叹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倒霉透顶,又来抚慰韩延攻,说道:“延攻,别哭了,好心自有好报,冉缗大人,武功天下卓绝,没人动的他的,倒是你,得好好养好身子,咱们再作打算!”

    韩延攻不再哭了。

    曲阳见韩延攻止住悲声,看了看石牢的四周,才说道:“你还年轻,我得想办法把你放出去!”

    韩延攻一听,那拗劲上来了,说道:“我不走,为了郡主,我宁愿一死!”

    “哦,好吧,那就好好养伤吧!”

    定曲阳对韩延攻舍命保护萧观音,心里更是高兴,又难受。

    那疯婆子一直看着青铜篱笆,呆若母鸡。

    日头偏西北,寒心亭的石牢,连续不断的又关了六个穿着不同服饰衣服的犯人进来,高矮胖瘦,相貌奇绝粗犷,模样一瞧,就看出都是江湖人物。

    本来寒心亭石牢不大,光滑平整,毫无床铺、桌椅,只有几堆茅草铺在地上,这九个人错落着,将这间牢房挤得满满的。

    石牢修造的僵硬,根本没有逃出去的空档。

    这六个人进来,好像进了自己的家门,一面吵闹,一面撇嘴瞪眼,好像曲阳和韩延攻都是他们前世的仇人。

    那六个人,分成两派,各自挤在一起,除了说话,都用眼瞪着曲阳和韩延攻。疯婆子却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注意。

    这时的寒心亭石牢,有了九个人,热闹声立即爆满。

    九个人中的每个人,都只能抱膝坐着,来往走路都困难;只有一只尿桶在门口角落放着,满屋骚气。

    韩延攻被曲阳拉起,身体恢复许多,韩延攻看了看众人眼神,也暗暗吃惊。

    北侠的白釉无敌泪痕剑早已上缴给庄泽平,心里一直想着的是萧观音,几个汉子的到来,毫不理会。

    傍晚来临,光线变成了一条缝,闪在墙上。

    晚饭送来,每人一碗米饭,一盘土豆丝、萝卜丝搅着,六个汉子边吃边大呼小叫,饭菜太差,没油水,高声阔论。

    片刻间,那两派便又吵起嘴来。

    韩延攻细听,原来这些人是两个帮派的,一个是汝南斧头帮,另一个是山泉竹排帮,互不服气,怒目而视。

    这些人看看曲阳,又看看韩延攻,面露凶光。

    韩阳功心中在想:这些人肯定是朝着北侠来的,北侠手无寸铁,又在这拥挤的空间,这帮人看着这么凶狠,北侠怕是凶多吉少。

    那婆子吃罢,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韩延攻越想越害怕,把身体向北侠的前面挪了挪,不住地用手拉拉曲阳的腿脚,暗示定曲阳要小心,谁知定曲阳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完了米饭,不久,便发出了鼾声。

    天色黑起,石牢内更加昏暗。

    突然,一个魁梧大汉终于沉不住气,站起来,大声嚷道:“姓定的,咱们把丑话说明白,我们是汝南斧头帮的,弟兄们只要东西不要命,你把萧观音的陌刀拿出来交给咱哥们,哥几个和你还是朋友,出去后,大鱼大肉随便造,要不交,咱们要对你不客气,交,还是不交,你说句痛快话,别让弟兄们不自在----”

    “原来是为了陌刀!”定曲阳暗暗骂了一声,睁开眼看了,看看汉子们处的位置,也不说话。

    这汝南斧头帮的牢中有三个人,自认为是汝南地界帮派,根本不怕其他人放在眼里,神情浮夸嚣张。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汉子,对那说话的汉子摆摆手,那汉子坐下来。

    那中年汉子却阴阳怪气地说:“帮主说了,陌刀被你夺去了,交出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那“水”子没说完,那中年汉子突然,从靴中掏出匕首,刺向曲阳的脖颈。

    曲阳感觉风声,眼睛张开,身子左闪,右手顺势一掌冰震暗雷拆之二式‘一丝绝天’,向那中年汉子拍去,曲阳只用一成功力,就把那中年汉子震飞在墙上,又掉在地上,疼得嗷嗷叫起来。

    斧头帮的二位汉子,没料到曲阳武功如此之迅猛,刚要站起身来,早已挨了‘支钉冰掘’两掌,“啪”的二声,二人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也就几刻中,那汝南斧头帮三位汉子全部被放到,干脆利索,就像秋天玉米地里,丢掉布袋一样,噗通几声。

    坐在西墙边高声阔论的三个汉子,霎时感觉意外,曲阳的冰雷折他们真是没见过,快、准、狠,惊如闪电,那山泉帮看到曲阳的掌法,立即感到惊恐、骇俗,三人使了眼色,一起拿出藏在腰里的短刀,向北侠扑来。

    韩延攻凑准机会,使出力气,伸出双手,给一个汉子来个双凤后贯耳,中间这汉子没想到偷袭,淬不及防,被韩延攻打倒在地。

    剩下那二人,北侠也不躲闪,见汉子双刀齐出,北侠也双掌飞出,‘泪痕临天’四式,犹如雾里看花,游龙戏凤,这两个汉子都看不到曲阳的掌法,就被击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嗷嗷乱叫。

    那疯婆子,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汉子们,用脚踢了一下稻草,闭目养神。

    北侠收住掌势,拍了拍手,向牢房外,冷笑道:“庄帮主,你该露面了吧!”

    韩延攻疑惑道:“定大哥,什么庄帮主,他在哪?”

    “耗费我的功力呗!”

    北侠没听到屋外答话声,又坐在墙边,也闭目养神。

    “他可能想试一下,您的冰震泪痕暗雷折吧!”

    曲阳也没说话,点了点头。

    韩延攻叹道:“好绝技,江湖听说过,没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北侠,你下这重手,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么?”

    北侠道:“都不会死,我只是教训他们一番,一个小时后,就会自动恢复元气!下一次,我就没这好心了,来这的人,都没存着好心,我再不杀了他们,还会有更多的人回来,如果一次失手,被这些人逼供起来,那才是真正惨了!生不成、死不去,真是活受罪啊,所以,只要出我底线,必死无疑!”

    夜半

    寒心亭的石牢大门,又被阮铜换打开,被打伤的六位汉子,哼哼唧唧着,被带了出去,石牢却又捉进四个犯人。

    韩延攻借着门口火光细看,却是三个大和尚,一个老头。

    和尚中一个高大肥胖,另外那两位瘦小枯干,这三人脑门明光铮亮;那老头却是西域打扮,蓬头垢面,两只小眼睛眯着。

    韩延攻心里暗想道:“这和尚看起来有些印象,像是登云寺明珠和尚,江湖人称‘千手化龙掌’,那可是北侠哥哥的劲敌,我得暗中留意,要不今天就是一场厄难。”

    当下,韩延攻故意哈哈大笑,说道:“明珠大师,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