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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年前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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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

    第二天宝玉睁开眼睛就发现外间围了三四个人,原来是宝钗、白掌柜、探春、黛玉、湘云等人。

    几个丫鬟正在给她们倒茶,都在那里坐着喝茶聊天,估计是她们知道他累了,没有打扰。

    看到宝玉醒来,袭人连忙走了过来,帮宝玉穿好衣服,又有小丫鬟端来水洗漱,一切完毕这才神清气爽的来到外间。

    “二哥哥,你终于醒了,我们都聊了半天了。”湘云道。

    宝钗道:“大早就把你吵醒了,你出去一趟舟车劳顿很累了,本想让你多休息会儿。可就到年底了,商社的年底分红方案该如何定,还需你决定。”

    “我相信你们,你们应该都想好了,就按照想的办就好了。”宝玉笑道。

    “你这会子这么大方了,真什么都不在乎了?”黛玉笑道。

    “有你们几位在,我很放心。”宝笑道。

    探春把分配方案拿给宝玉看过,宝玉就瞄了一眼道:“今年的总收入都翻了十几倍,很好,就照这个办吧!”

    “我们还是比照去年的办吗?”探春笑道。

    “要比去年更加气派大方一些,该请的人都给请过来。”宝玉道。

    几个人得到准话都去忙去了。

    宝玉悠闲的吃了个早餐,他要去办点事,让大家都不要跟着。

    宝玉出了怡红院就朝栊翠庵走去。

    来到栊翠庵,只见几个小道姑都在门口扫地,见宝玉过来。

    还没等宝玉开口,以往那个认识宝玉的小道姑笑着一溜烟就往里面跑去了。

    其他几个小道姑看着宝二爷都偷笑着。

    宝玉用手摸摸他的脸,心想这副脸蛋还真是眉清目秀,讨人喜欢啊!想到这又无奈的笑了。

    不一会儿,一身道袍,身材婀娜的妙玉就出现在门口,眼里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后如以前般对宝玉道:“你回来了,请入内一叙。”

    宝玉跟随她进到里面,两人坐罢,一个小道姑就把茶端上来了,妙玉亲自将茶端到宝玉面前。

    宝玉端过茶喝了一口道:“味道不错,好茶!”

    “此茶也是用陈年的雨水泡的,一般人是喝不到的,你来才给你喝。”妙玉笑道。

    宝玉笑道:“荣幸之至了。”

    妙玉道:“此番游学归来,看来是收获不小,恭喜施主。”

    “此番游学。去了平州城、徐州城,的确收获不小,不出去永远是井底之蛙,外面高人如云啊!”宝玉道。

    妙玉道:“能有此番感悟,的确是成长了。”

    “我见着了鹿郦书院的院长毕恒老先生,此人真是知识渊博,深不可测,还拜他为师了。”

    妙玉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变化了一番,随后镇定地说道:“早就闻其大名,的确不一般。”

    宝玉看着妙玉问道:“你认识他老人家?”

    妙玉脸色阴晴变幻,最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我的确认识他。”

    “他教过你,他还记得你。”宝玉道。

    “看来什么事还是瞒不过你,罢了,就告诉你一个人吧!”妙玉道。

    “看来这件事不同寻常,又牵扯起你的往事了,是我太唐突了。”宝玉道。

    “无妨,我就是一个大俗之人,不会介意这点事的!”妙玉道。

    “你是永玉公主?”宝玉道。

    妙玉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我母亲聪明、善良、美丽,出生名门望族,后被宫里选中成了昭仪,后被皇上宠爱成了贵妃。”

    “后来呢?”宝玉道。

    “好不容易生下我,却是母亲噩梦的开始,因太受宠,得罪了皇后,母亲生下我后也渐渐失宠。我从小体弱多病,怎么看都不好,后母亲听一个和尚说要出家修行就会好,母亲不舍,找了好多替身不不好。”妙玉道。

    “再后来呢?”宝玉道。

    妙玉道:“皇后一直都嫉妒母亲受宠,最后终于被抓个机会陷害母亲,母亲被皇上一怒之下三尺白绫赐死。母亲临死之前托人把我救出皇宫,母亲整个族人都受牵连,最后为了保护我,就让幼小的我在苏州蟠香寺里隐姓埋名出家。”

    “没想到你有如此不堪回首的经历。”宝玉道。

    “都是陈年往事了,这段隐秘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如今就你知道了,老师还好吗?”妙玉道。

    “也是风烛残年了,年事已高,他说他教了那么多皇子、公主,最得意的弟子就是你,对你还恋恋不忘。”宝玉道。

    “我一生遇到很多老师,他是我最崇敬也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位,虽然只有一年的师生缘分,但足以让人缅怀一辈子。”妙玉说完侧过脸去用手轻擦眼角。

    宝玉知道妙玉眼角隐隐有泪痕。

    “你恨当今的皇上吗?”宝玉道。

    “我已经出家了,没有爱也没有恨了,既然生在帝王家,什么事情又是你可以选择的呢?你享受比常人多的多的富贵的同时,就要有准备经受非常人的磨难的觉悟。”妙玉淡然道。

    “你有此般格局心境,已经非常人所能企及了,过去如过往云烟,转头谁又不是新的开始呢!”宝玉道。

    “所有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还望保守秘密,信你。”妙玉道。

    宝玉道:“谢谢信任,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你也该离开了,不留你在这里吃斋饭了。”妙玉笑道。

    妙玉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请的优雅动作。

    宝玉起身,看了一眼妙玉曼妙的身姿,朝妙玉微笑着转身离去。

    妙玉看着宝玉离开,直到宝玉远走不见才蓦然转身进入庵中。

    这一刻,宝玉的心里是复杂的。

    如此多的事情竟然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妙龄少女身上,承受一般人不能承受之重,已经不能用不简单来形容了。

    宝玉心里对妙玉已经由好感、好奇慢慢转变为怜惜、爱惜了。

    宝玉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怡红院走来,脸上有些落寞。

    袭人看到宝玉的神情,忙迎了上来道:“宝二爷,你这是怎么啦?”

    “没事,该吃饭了,准备吃饭吧!”宝玉道。

    袭人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又望了望栊翠庵的方向。

    她不懂二爷的心思,知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了,也就没有在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