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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丹枝去店里时,许杏正在看剧。

    “摸鱼。”她敲敲桌子,“下个月店里估计不接单子了,我得忙另外一件事。”

    许杏问:“什么事啊?”

    孟丹枝把电影剧组定制旗袍的事说了下。

    许杏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这要多久?”

    孟丹枝进柜台后整理东西,随口:“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到时候看情况。”

    目前只是粗略地和张骋宇聊了下,一些细节上的事压根就没有谈,肯定要根据剧本来。

    甚至可能要进剧组里。

    反正快毕业了,也没学生来这儿定制。

    文化节还有几天,这两天学校里已经装饰上,到处都是标语,很是热闹。

    孟丹枝百无聊赖,收到陈书音的电话:“你订婚前,我们给你办个单身派对?”

    “派对可以,单身派对不要。”她说。

    “这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个名头而已。”

    “你都说了,名头的区别。”

    陈书音不知道说什么好:“okok,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咱们姐妹派对可以吧。”

    “可以。”

    孟丹枝确实好久没有和姐妹们一起玩了。

    傍晚在食堂吃过后,她和许杏去了大礼堂,几个班委都在台下第一排坐着说话。

    “没想到最后这还真加上了。”和郑芯苒一向不对付的班委叫李华,“虽然和她看起来没关系。”

    “是周师兄母校,他答应也不奇怪,而且也不是他一个人,对学校挺好的。”

    “我也想选周师兄,可惜我估计选不上。”

    有人看见她来,问:“孟丹枝,你在名单上吗?”

    孟丹枝稍稍一想就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不知道,可能在吧,等学校公开名单就知道了。”

    “你成绩那么好,应该有你的。”

    “你上台和周师兄站一起,多养眼啊!”

    孟丹枝只笑,没说什么。

    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周师兄马上就和她订婚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收到周宴京的消息。

    【今晚有事,不去接你。】

    孟丹枝第一反应是自己哪里需要接了,十分钟的路程走回去就行,第二就是他有什么事。

    回国后的这段时间,周宴京好像除了忙翻译司的事,便没有其他的。

    她拐弯抹角问:【那你直接回家?】

    周宴京:【不回。】

    还要到公寓来啊。

    孟丹枝没再问,她对周宴京的下班后干什么并不是都想知道,这是每个人的私生活。

    就好像在学校里的事,她也不会全告诉周宴京一样。

    她又打字发过去。

    -

    发完“不回”二字后,周宴京推门而入。

    他做什么事都习惯地将时间提前,这是做翻译时养成的习惯,避免因为意外而造成工作上的迟到等事故。

    包厢里此刻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大家都是多年朋友,时隔许久未见,大家都有点感慨,但很快两眼后便熟悉起来。

    “宴京来了。”苏侃站起来,他留了寸头,和以前风流倜傥的模样截然不同。

    周宴京点头,粗略一瞥:“都到了?”

    “差不多吧,咱们好不容易抽的时间全给聚齐,也太不容易了。”苏侃给他倒了杯酒,“照青没来,说是有事。”

    “下班后喝酒可以的吧?”他问。

    周宴京笑,“当然可以。”

    不过几句话而已,他们就回到了几年前的状态,话题除了国际上的事,便是这几年发生的变化。

    比如谁脱单了,谁去做什么工作了等等。

    苏侃最为活跃:“去年宴京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还被我爸罚在农场里改造。”

    孟丹枝的消息进来时,周宴京正抿酒听苏侃说话,指尖一点,看见上面的内容。

    【那你回来迟就小点声哦。】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对面人说这话的模样。

    周宴京正要回“好”,苏侃一扭头:“周大翻译官,你当着我们面玩手机不太好吧?”

    苏侃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周宴京抬头,随口:“谁让你们没人搭理。”

    “杀人诛心啊。”苏侃呦了一句。

    虽然许久不见,但各自性格熟稔,三言两语之间,很快就恢复以往的氛围。

    “然后当时那边的大男人们都喜欢看时政新闻,有一次正好是宴京在工作,我就说这是我朋友。”

    苏侃笑嘻嘻:“一个信我的都没有。”

    其他人纷纷笑成一片:“你太不可信了。”

    他们说的都是些周宴京知道或不知道的小事,酒过半巡,大家又回到最初的目的。

    “你这回回来是不是不走了?”有人问。

    周宴京嗯了声:“差不多,最多出差。”

    易可崧凑过来:“上次你回来的消息透出去后,好几个女生找我要你微信。”

    在学校里,周宴京便是风云人物。

    如今增添履历和经历,比什么都吸引人。

    “你给了?”周宴京问。

    “没有,那不得经过你同意。”易可崧耸肩,他和周宴京是室友,自然知道他的性格。

    有些人从不让别人做自己的主。

    周宴京淡笑:“以后都不用给,我很快会是有家室的人。”

    一语惊起千层浪。

    “家室?”

    “你结婚了?”

    “不是吧,你居然是我们里第一个步入婚姻坟墓的人?”

    周宴京放下酒杯:“没结婚,订婚。”

    他去年回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什么都没说。

    有人立刻就精神起来,就说前几次约他都没约出来,猜测:“等等,不会是国外的金发美女吧?”

    “不可能,宴京审美还是亚洲人的。”易可崧不信。

    “那如果对方是小国公主什么的,也是可以接受的嘛。”有人笑着调侃。

    周宴京听他们说完,“中国人。”

    苏侃说:“还是自己人比较舒服。”

    他见周宴京没有回避这个话题,本想问到底是谁,最后还是忍住,只是离开时,几人落在后面。

    -

    苏侃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我认识吗?”

    “认识。”周宴京敛眉看一眼。

    苏侃搜刮了脑袋,自己认识的妹妹那么多,哪个居然这么厉害,能摘下周宴京这朵高岭之花。

    他还是没想到:“谁啊?”

    本以为不会有回答,但周宴京居然说了。

    “枝枝。”

    “谁?”苏侃瞪大眼。

    这俩字杀伤力太大,他一拍手,“难怪孟照青不来,是不是想杀你的心都有?”

    周宴京想了想,“不至于。”

    孟照青和他最大的争执就是打了一架。

    大家都是同学,苏侃对孟丹枝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大学时,偶尔来找哥哥玩的女孩。

    那时候多大?

    苏侃害怕:“你不会那个吧?犯罪?”

    周宴京踢了他一脚,“你是我也不会是。”

    苏侃松口气,又好奇起来,既然不是以前就有心思,那到底什么时候有的?

    现在居然还要订婚了?

    还好自己没有妹妹。

    不过说起来,孟丹枝确实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他对她的印象都还停留在以前。

    过了会儿,苏侃又开口:“周宴京,你是这个。”

    他不敢明说,但他会内涵,拿着手机敲出两字。

    ——禽兽。

    对于苏侃的评价,周宴京不置可否。

    两人出去时,走廊上有人开门。

    直到对方叫自己,周宴京才移去一点视线。

    对方有些惊讶,十分熟稔:“你们今晚也在这边吃饭吗?怎么不一起呢?”

    苏侃微笑:“这不是不知道你在这。”

    郑锐说:“我也是和朋友一起,宴京回来是不是有一段时间了,大忙人啊。”

    周宴京简短地嗯了声。

    “你还没结束?”苏侃眼疾手快,“那我们先回去了,这会儿还有人在楼下等。”

    郑锐还想说什么,只好作罢。

    上回郑芯苒跟他说周宴京回校了,他还想着苏侃他们怎么也会给他接风洗尘的。没想到到现在才聚,他还不在里面。

    其中的关系远近几乎不用明说。

    “我这次没叫他。”进电梯里,苏侃随口问:“你还记得他吧?”

    “他妹妹和枝枝一个系。”

    “……?”

    原来是这种记法吗?

    苏侃都不知道郑锐妹妹叫什么名字,至于什么专业,那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

    “你是回家还是?”

    周宴京说:“回公寓。”

    苏侃以前还去过那个公寓,“我以前不是和你买的同一栋楼吗,去年刚卖了。”

    他问:“你那个房子是不是有人住啊?”

    周宴京点头:“还用我说?”

    苏侃无语,翻白眼:“回去吧你,别乐极生悲。”

    -

    得益于孟丹枝之前的提醒,回到公寓时,周宴京刻意放轻了声音。

    但当他打开卧室门,看见坐在床上看剧的人时,他就知道,她的提醒只是提醒他的。

    她才不会早睡。

    孟丹枝抬头,“这么早?”

    周宴京回:“不然要到什么时候?”

    “你们男人不是喜欢胡天侃地,吃完饭喝完酒,约个足疗啊什么的。”孟丹枝胡说八道。

    “……”

    周宴京懒得回她这无厘头猜测。

    孟丹枝支起上半身,闻到一丝酒味,仔细端详他的脸,除了好看以外,轻微的红。

    还真喝酒了。

    周宴京从浴室出来时,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

    孟丹枝本以为是他朋友的电话,探头看一眼,上面写着“苏姨”二字,她愣在那里。

    “你的电话。”她坐回原位。

    以前这上面的备注是孟姨的。

    周宴京察觉她情绪不对,看见名字时了然,接通:“苏姨,这么晚了,有事吗?”

    他坐在床边,浴袍松散,头发没擦干。

    有种说出来的味道,怪吸引人的。

    苏文心说话很温柔,先是问候,而后才是正题:“听说你和枝枝要订婚了,日子有没有定下来?”

    “可能下个月。”周宴京沉声。

    “那还有段时间,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好有个准备。”苏文心停顿一下,“枝枝从小被宠得脾气大,你多担待。”

    周宴京没开免提。

    孟丹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听到他清沉的嗓音:“我觉得刚好。”

    什么刚好?

    “那天您肯定是要出席的。”周宴京对外一惯知礼,语气平静:“如果定下来,我一定通知您。”

    孟丹枝心思都不在剧上,但偷听又不太好,她下床去洗手间拿了条干毛巾,上床后蹭到他背后。

    起码面上有个好借口吧。

    头上有人为非作歹,周宴京自然清楚,尤其是孟丹枝还在另一侧耳朵小声说:“宴京哥,我帮你擦头发。”

    “……”

    手机里依旧是苏文心在说话——

    “我知道当初的事是个意外,但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她不多说,很快结束话题。

    电话一挂断,孟丹枝就打算扔了毛巾,继续去看她的剧,刚想,还没动手,就被抓住手。

    “干嘛?”她问。

    周宴京说:“偷听完就跑?”

    两人对视,孟丹枝心虚:“我又不是擦头小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知不知道。”

    她有些心不在焉。

    周宴京松开她的手,状似无意道:“你妈妈说你脾气大,有一点点。”

    刚刚就是说这个吗?

    “瞎说。”孟丹枝反驳。

    周宴京问:“所以刚刚听到想听的没有?”

    她现在学会忍住好奇心了。

    孟丹枝不说话。

    周宴京望向她:“枝枝,你想知道她说了什么,都可以直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