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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忙说:“乌孙的国力与大宛相当,楼兰虽强却也只与大月氏半斤八两。等到大王伐乌孙之后,大月氏必然也已经攻下大宛。”
“而且,大王以存亡继绝之名显达西域诸国,先讨小国后伐大国的做法,非勇者作风。”
“勇者不避难,仁者不失约,智者不坐失良机,王者不能坐视他国灭亡,以义理服人。如今,不如保存乌孙让西域诸王看到您的仁德,再拯救大宛,讨伐月氏,威慑强大的匈奴。”
秦江说的条条是道:“到那时,西域诸国必然争相朝拜楼兰,奉大王为霸主。
如果大王果真厌恶乌孙,不如允许我去见乌孙王,说服他派兵与您一同征伐大月氏,借此来削弱乌孙的国力。”
就这样,秦江又来到了乌孙。
乌孙王倒是很对得起秦江,听说他要来,派人打扫街道,率领众臣一直迎接到郊外。
等到秦江安顿下来之后,乌孙王亲自登门拜访:“乌孙是蛮夷之国,秦使纡尊降临,有何见教?”
秦江先是感谢了他的优待,随后说道。
“我想要说服楼兰王,援助大宛讨伐月氏,他被我说动,却担心乌孙抄他们后路。对我说‘先打败乌孙之后再去伐月氏。’”
秦江皱起眉头,显得是在为乌孙国的前途担忧。
“这样一来,乌孙可就危险了。大王你如果并无报复楼兰之心,却无端受人怀疑,这是愚笨,如果有报复之心,却让人发觉,便会招致祸患。!”
乌孙王听到秦江的话,从王座上直接走了下来,对着秦江顿首再拜。
“不瞒先生说乌孙之前几度被楼兰打败,连我都曾被楼兰人抓走做了楼兰王的阶下囚。”
兴许是想起了,之前的战败,被迫无奈的成为楼兰王阶下囚的那段痛苦岁月。
“身为一个帝王的我,却不得已给楼兰王,牵马执鞭。”
“那时受的屈辱实在是令我恨入骨髓,现在我每天坐在王座上,看着群臣称我为王,我就会想起那时的屈辱,每次从噩梦中醒来,我就会想起那时的屈辱。
我恨不得跟那楼兰王同归于尽。”
乌孙王说着,眼泪禁不住从眼眶中滚滚落下。
“本王日日夜夜都被‘与楼兰王同归于尽’的想法折磨着,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秦江面色通红,抓住乌孙王的手说:
“楼兰王性格暴虐,黩武穷兵,使得国家经济凋敝,士卒疲惫,这都是败亡之道。可是凭借乌孙的国力,正面与之抗衡,恐怕会反而受其所制。”
乌孙王双膝下跪,说道:“还请贵使教我。”
秦江故意做出深思熟虑的表情。
一旁的张谦要不是经历了之前的事情,还真以为君上成了衷心为乌孙王谋划的谋臣。
过了片刻,只听秦江对乌孙王说道。
“眼下,楼兰王想要出兵,攻打月氏国,这正是乌孙翻身的良机呀!”
“哦?”乌孙王急忙问道,“先生这话,怎么讲?”
秦江拉起乌孙王,指着他的金椅子,说道:“大王先请坐。”
等乌孙王重新入座,秦江方才说道:“既然正面乌孙打不过楼兰,那就用智取。”
“首先,最重要的,是取得楼兰王的信任。听说,楼兰国中有很多人,反对楼兰王与月氏国开战。
如果这个时候大王您前去支持楼兰王,楼兰王就会觉得,天下之大,唯有您,才能理解他的心思,把您当成心腹之人。”
乌孙王捋着自己的大胡子,点头说道:“先生所说,很有道理。”
秦江道:“不过,若只是口头上的同意,恐怕他还不能全然相信。大王必须做出实际的行动。”
他站起身,在大殿里头踱着步子。
“如今大王不如先发兵助他讨伐月氏以安其志。如果他打不过月氏,那楼兰精锐尽丧,正是大王的可乘之机,齐天之福。”
“月氏是仅次于匈奴的第二强国。”
秦江说着,表情又严肃了下来:“如果楼兰王侥幸得胜了月氏,凭他那心比天高的性子,必然贪心不足,转而想对匈奴出手。”
乌孙王点头说道:“不错,先生果然已经看透了楼兰王。”
秦江谦逊的笑笑:“到那个时候,我手持乌孙国的符节,为大王出使匈奴,说服他共伐楼兰。”
“大王试想,此时的楼兰面临着三道敌兵。”
乌孙王点头说道:“没错,被他打败的月氏军,他即将讨伐的匈奴兵,还有我乌孙国的军队。”
“正是!”秦江说道,“那时楼兰的精锐葬送在讨伐月氏之战中,而他现存的甲兵则需要长驱直入与匈奴交战。”
乌孙王恍然大悟:“那他楼兰国中,就空了。”
“没错。”秦江道,“到时候,大王便趁此时机,讨伐楼兰,何愁楼兰不灭?”
乌孙王大喜:“秦使真是上天派来帮助我报仇的呀!贵使在秦国现任何种职位?可愿留在乌孙,我愿与阁下,分享乌孙!”
一旁的张博飞心里笑道,这乌孙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夜郎自大。区区乌孙,还是分享,抵得过大秦吗?君上又怎会同意呢?
果然秦江推辞道:“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与楼兰的交涉。”
乌孙王点头说道:“对,等本王战胜楼兰,报仇雪恨之时,定会重谢先生。”
秦江起身道:“那秦江,便祝福陛下,旗开得胜。”
乌孙王大喜,听从了秦江的建议,并送他黄金百镒,宝剑一口。
回到楼兰,秦江直接带着张博飞,来到楼兰国王的宫殿里。
向楼兰王汇报说:“大王有所不知,在下以楼兰国王使臣的身份,去面见乌孙王。那乌孙王便向儿子见了老子一般,当场便送了在下黄金宝剑。”
说着,秦江还让张博飞,将金子和宝剑取出,请楼兰王观看过了。
楼兰王见这秦江有了赏赐,却丝毫不避讳自己,心里对秦江十分放心和信任。
“哦?哼,我楼兰灭了他乌孙六年,如今我虽放他回国,可他乌孙也不过是我楼兰的属国。面对我楼兰派出去的使者,他敢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