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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方尊长见了我,表情有些不自然,这小老头被人捧惯了,又一把年纪的,让他叫我一声师兄,确实是难。
我笑了笑,也没在意,算是给这小老头面子,毕竟是同门,老头看着比我爷爷年纪还大,我也懒得计较这些。
可这老头在见了杨臣后,却是态度大变,竟还行了礼!
“您回来了。”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我惊诧不已‘您…回来了’,不是疑问,是肯定,这小老头竟然认识杨臣!而且……
我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复杂,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杨臣做反应。
让我失望的是,这家伙竟然动都没动一下,就真如一尊佛一样,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缘方尊长却并不在意,转向我,瞬间端了起来。
“小友此番,也是为石延乡的事?”
我一愣“石延乡?”
“难道不是?”?缘方尊长一脸纳闷?“大理一带最近很不太平,难道小友不是为了这事?”
不等我说话,杨臣竟然出了声“发生了什么?”
缘方尊长自是没什么好隐瞒?“大理有个叫石延乡的偏远小村,最近常有村民离奇失踪,被发现时,都已毙命,死状…与阳城前段时间出事的人一样。”
我点点头,心中了然,也更确信了唐萌所说,看来乔金荣和那些降头师,就在石延乡附近,他们竟然还没放弃炼制魂珠。
“谁请你的?”杨臣又问。
“是……”
“是我!”唐萌那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出现“不只是缘方尊长,我可是还请了不少人,小二爷,你放心,这次石延乡之行,绝对万无一失!”
这女人始终看着我,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我越发看不懂她的意图,她到底图了什么?
看样子她和乔金荣那些人不是一伙的,可也绝对不是和我一伙的,她这次根本不只是为了看看跟丢杨臣的地方有什么,她分明就是知道杨臣去的地方有什么,只是凭她自己去不了罢了。
我这便宜师弟看样子也不简单,他避世修行那么久,偏偏为了乔家宅子下的东西屡次出山,这次又受邀去石延乡,我就不信以这老头的地位,是唐萌一个小丫头请得动的!
这缘方尊长对这一系列的事,十分上心啊!
谜题越来越多,我真是一路上都没心思睡觉休息。
入夜,火车上十分安静,估摸着也就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到大理了,这乔天则真是没心没肺睡得香,呼噜打的震天响。
我正打算给他一脚,让他清醒清醒准备动身,却见杨臣突然坐了起来。
“你去哪?”
杨臣没说话,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接走出了包厢。
我紧随其后,然后…然后我他娘的就看见他打开了窗户要往出跳,我吓得一把拉住他。
“你疯…”
不等我说什么,就感觉身体腾了空!
下一刻,凉飕飕的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同时也灌入我的口鼻,我毫无防备下差点被激的背过气去,刺耳的火车声更是让我几乎失聪。
我只感觉整个人被牢牢禁锢,身不由己的好像在滚,顿时头晕目眩,差点吐出来。
密密麻麻的剧痛突然袭遍全身,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紧接着我的头好像撞到了什么,意识变得昏沉,在彻底晕过去之前,我用脚趾头想了一下发生了什么。
杨臣这家伙,他娘的居然带着我一起跳出了火车!
“呜——咣当咣当…咣当……”
我隐约恢复了视觉,眼睁睁的看着火车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杨臣,你大爷!
……
……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大点后虽然还是常感冒发烧,却很少磕着碰着,身上有伤也都是被爷爷打手心。
可自从离开老家来了阳城,我这身上就总是不利索,这次杨臣发疯跳火车我本来以为我得噶儿屁,直接下去见我爷爷。
而事实却是我只晕了不到几个小时,天刚发亮就醒了。
我躺在帐篷里,我看着杨臣下巴的淤青,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头撞到了什么。
这家伙的下巴是铁做的吗?啊!竟然能给我撞晕过去!
不过这并不重要!
我跳了起来,几步来到杨臣面前,暴跳如雷。
“杨臣你疯了!就差不到半小时就到大理了,你来这么一出,跳火车算什么本事,你能耐怎么不跳飞机?”
“跳过。”
“你他娘的别……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大哥,你不会…真…真跳过吧?”
“嗯。”
“嘶……”我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就是惊喜: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一点。”他始终没有抬头,只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
我披着被子赶忙坐到他对面,这帐篷里真是出奇的冷:
“说说,你都想起什么了。”
杨臣没有说话,也似乎没有再和我聊下去的兴趣。
不过我也不恼,对于杨臣这次带着我一起的行为,我很赞赏,原先心里的火早就烟消云散。
“那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应该也快到大理了吧?”
杨臣点了点地图上,大理与楚雄中间一点,然后又把他之前画的地图盖在上面,这下,他画的那张地图所透露的信息就清晰了很多。
我们确实在大理边上,位于大理与楚雄之间,对应杨臣画的地图,图中画圆圈的地方,就在大理的石延乡附近。
“那我们来这做什么?不是应该先去石延乡吗?”
杨臣喃喃“这个地图不完整。”
“你当时没有画完?那……”
正在这时,帐篷帘一掀,一个穿着大棉袄,身材微胖,皮肤黑里透红的男人我走了进来,他明明长相是很老实的那种,可笑起来就让人觉得很不正经,很猥琐,外加贼眉鼠眼,张口隐隐带着京腔。
“呦呵,这么快就醒了,看来哥儿把你保护的很好嘛!怎么朋友?跳火车私奔的感觉刺激不?”
“私…咳!”我直接不客气了:
“谁是你朋友!你谁啊!”
男人嘿嘿一笑“朋友别生气嘛。”
这男人莫名其妙,我看向杨臣,杨臣却只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好似要把地图看出一个洞,那男人哈哈一笑,做起了自我介绍。
“朋友别恼,我叫王镚,你可以叫我钢镚儿,我和哥儿是朋友,一起玩过几天,虽然认识不久,但我们哥俩交情深。”
我看向杨臣“你还有交情深的人?”
杨臣自然不说话,王镚自觉解释:
“害,过命的交情,必须深!看看,看看,朋友看见我脸上这道疤没?哥儿砍的!”
王镚指着自己脸上的疤一脸自豪,我被他逗乐,扑哧一声笑了。
“嘿,朋友你别笑啊,听哥们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