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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胜子缓了缓神,正打算去裴炎暂住的客房之时,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胜总管!”
小胜子一砖头,正见着司礼监同来的一名红袍大太监风尘仆仆地匆忙过来,也不及行礼,随后就附在小胜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什么?”小胜子瞬间颦眉,立刻带着人一同往裴炎所居之处,匆忙而去。
到了裴炎居处,小胜子恭恭敬敬地敲门,才听见里面传来裴炎阴冷的声音:“进来。”
“千岁爷!”小胜子进去了才发现裴炎又沐浴了一番,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正坐在窗边,由身边的美貌小太监伺候着梳头。
裴炎也看见了他领来的人,随后淡淡地道:“小福子,说罢。”
被唤作小福子的中年太监立刻上来单膝跪下,拱手道:“千岁爷,晋北王作乱,其领三万大军直逼泾川,如今已经将泾川团团围住!”
裴炎闻言,却面不改色,顺手拿了把翡翠小琵琶慢条斯理地拨弄起来:
“呵,倒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漏偏遇顶头风,咱们这位晋北王倒是个聪明人物,这么快就知晓本座会别困在泾川啊。”
小胜子颦眉道:“这事儿有些蹊跷,他们是怎么能一路潜行到此不被发现呢?”
那小福子低声道:
“因为晋北王的这三万大军原本就在京城西大营受训,所以来势才这么快,而且对方说是此处有水灾,所以前来支援,咱们的人第一时间发现不对之后,立刻便通知了爷这边,但还是迟了。”
毕竟泾川和京城不过距离短短的一日多的距离。
裴炎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琴弦,一边似笑非笑地道:“啧,看来有人这是在下棋呢,如今杀招尽出,是要直接将本座将死了。”
当年这位晋北王之所以投降朝廷,没有再举起勤王大旗,不过是因为司空茉领着手下鬼卫用了狠计,逼迫他不得不投靠朝廷。
司宁玉这个人和他爹不一样,一向就是个有野心的,但却也是个没甚脑子的,不过是被挑唆两句竟然就这么上赶着来动手了。
不过也还算做的隐蔽。
“爷,咱们的人只有在这里的一小部分,而京城防军再赶来也要一日时间,晋北王的人已经将泾川与外界全部隔离。”
“也就是说,裴炎和他的爪牙孤立无援,必死无疑!”陆相爷冷笑着看向司空茉。
“这个妖女,留着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倒不如杀了,用她的头颅好好地刺激一下裴炎那魔头,毕竟他武艺高深莫测,谁都没把握一定能擒拿下他!”
“但是也有可能让他暴怒异常,让你们这些人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司空茉懒洋洋地支撑着脸,仿佛在和自己人讨论一般,叹息了一声:
“当然,鹿先生这般能耐的是必定要上的,你若是死了,刚好你门下教派也好改投换姓。”
鹿先生脸色瞬间白了又红,冷冷地睨着司空茉。
司空茉看过去笑嘻嘻地道:“您这不是为了天朝正统斩杀奸臣,名留青史么,相信以后陆相爷必定会您祭上一座好坟,年年带着新娶的娇妻美妾娶探望您的老坟,新的掌门也会供奉您的牌位,享受着相爷和太子殿下给您这一派的的荣光与骄傲,名利双收!”
司空茉的这话听着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就是让人觉得非常的不对劲。
陆相爷看向司空茉,冷声道:“妖女,你说够了没有!”
司空茉耸耸肩,顿了顿,看着鹿先生不预的脸色,复又笑道:“对了,这种好事有个俗语,想必您一定听过!”
陆相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妖女,你……”
但是鹿先生却开口了:“是什么!”
司空茉似笑非笑地道:“这俗语就叫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吧,她把百年大计,教育为先这种古怪的话语给省略掉了。
此言一处,鹿先生的脸色瞬间不好起来。
没错,就算他鹿先生在和裴炎那大魔头动手之中,不幸牺牲,那么最后享尽了荣华富贵的,还是其它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尤其是从裴炎手上深不可测的功夫和内力来看,这个可能性还真是非常的大!
看着鹿先生脸上那种阴晴不定的神色,陆相爷心中恼恨,阴霾地睨着司空茉冷道:“你倒是个奸猾的,三言两语就挑唆了人!”
这个妖女,真是舌尖嘴利,让他恨不能此刻就挖了她的舌头!
司空茉看向陆相爷,一脸疑惑:“嗯,我说了什么挑拨的话语么,难不成你陆相爷有起死回生,肉白骨,活死人的能耐么!”
鹿先生看看陆相爷,目光又落在沉默不语的司承乾身上,随后换了语气道:
“太子爷、陆相爷,老朽想了想,这般还没确定是否事成,裴炎必死的时候,就这么轻易地毁了手里的棋子,只怕是不稳妥吧?”
他虽然语气很是客气,但是还是瞬间让空气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陆相爷大怒,厉声道:“好,本相现在不要司空茉这妖女的命!”
随后他忽然转脸看着身边的绿衣中年女子,冷声道:
“停云,去挖了这妖女的一只眼睛出来,再砍断她一只手腕装在盒子里送到上面去交给晋北王,让他在围杀裴炎那魔头的时候拿出来,必定能趁机给他重击!”
“是!”绿衣女子恶狠狠地瞪了司空茉一眼,便直接从腰上一把扯出匕首,向司空茉逼近过去。
这一回,鹿先生却是只迟疑了片刻,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司承乾微微颦眉,开声道:“舅舅,我们不需要拿一个女子去威胁敌人!”
司承乾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对司空茉还有牵挂的缘故,而是因为司承乾本身始终有一种属于正统皇位继承人的骄傲,天之骄子的骄傲让他始终觉得这种行为太过卑劣。
鹿先生却看了一眼司承乾,叹了一声:“太子爷,您还是听你舅舅的话吧。”
陆相爷冷冷地看向停云:“动手!”
司空茉只面无表情地坐着,并没有任何一丝想要反抗的样子。
拿停云姑姑拿着匕首,逼近而立司空茉,恨恨地狞笑:
“你这个小贱人,靠着自己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一副歹毒心肠便为所欲为,害得我家相爷成了如今的模样,只是挖了你一只眼,断了你一只手,真对得起你了!”
司空茉瞥着停云姑姑,忽然讥诮地勾起了唇角:
“怎么,这位姑姑,你这般费心费力地为你家相爷伸张正义和复仇,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你家相爷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对你另眼相看么,别妄想了,如相爷这般骄傲的人,如果不是琴棋书画皆精通的温柔美人,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那停云姑姑的脸瞬间涨红,随后又变得铁青,司空茉那种冰冷的极具穿透力的目光,仿佛一下子深深地看进了她心底,甚至让她毫无分辨的气力。
仿佛所有的心思,隐秘的珍藏的东西都被这么赤裸裸地瞬间摊开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让她难以忍受,也无法再忍受。
“你这个……你这个贱人……!”停云姑姑浑身颤抖,不敢去看身后的陆相爷,又似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地看着她。
她忽然声嘶力竭,面目扭曲狰狞地大喊一声:“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等着你那漂亮的眼珠子被挖出来,你的手被砍断,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为所有人所鄙视!”
说罢,她忽然猛地扑过去,一把抓向司空茉,另外一只手拿着匕首就没头没脸地往司空茉的脸上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