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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什么时辰了,其他人怎么都散了吗?”诸葛瑾双眼在屋中扫了一圈,好似想起些什么,低着头没有看贾诩、戏忠二人,口中淡淡问道,却是错过了极为精彩的一幕。
只见贾诩愕然抬着头,目光散乱,嘴巴张的大大的,而戏忠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正要说话,嘴巴才张至一半,倏然顿在那里,两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极了,谁也没有想到,诸葛瑾就突然间自己醒了过来,让两个正在斗嘴的人反应不及,正好给诸葛瑾碰个正着。
“主公此次出神许久,可是有了什么想法?”戏忠将心头的尴尬压下,脸上顿时写满了好奇。
诸葛瑾见了不由好笑,点点头道:“是有了些想法,却与战事无益。”说完,也不理戏忠脸上的失落,转头向着贾诩出声问道:“几人可曾商议出结果?这场战争可是拖得够久了,要是再打上几年,只怕是咱们青州再富,也打不起了。”
“那吕布与刘表两人是杠上了,反目也只在顷刻之间,如今颍川为两人占据,汝南袁术军只怕是阻挡不住,刘备与曹操两人没有说什么,估计是要选一处独自攻打,两人的目的估计一样,都是奔着传国玉玺去的,寿春城下,只怕是要有一番龙争虎斗了。”贾诩简短的将诸葛瑾走神时屋中的情况说明了,然后看着诸葛瑾沉声问道:“自出发以来,主公均不曾告知我等,此次我们出征,目的到底如何?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不是主公?”
贾诩没有将话说完,其实他心中真正担心的,乃是诸葛瑾最终的目标也是奔着玉玺去的,如今的情势已经很明显了,打玉玺的念头明显不智,只是身为臣下,他却不好出言劝阻。
诸葛瑾却是有些明白贾诩的意思了,面上展颜一笑道:“相交多年,文和还不知我之心思?玉玺于我如同鸡肋,还不如谯郡来的实在,此次机会难得,我却是欲将谯郡、淮南两地纳入手中,不知文和心中,可有计策助我?”
诸葛瑾面上带着希冀之色看着贾诩,哪知其洒然一笑,对着诸葛瑾整了一下衣襟拜道:“主公心中既有想法,想必已经有了计策,诩还是不在这儿添乱了。”说完,笑着走了。
“老狐狸……”一旁,戏忠看的分明,却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只是贾诩滑溜的紧,他却无可奈何,心中暗骂一声,对着诸葛瑾打了个招呼,追着去了。
诸葛瑾有些无语,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仅在心中暗骂道:“两只老狐狸……”
三日后,诸侯大军相继出发,吕布与刘表二人第一时间便赶回颍川各自的领地,随后两人一个自许昌出发,一个自舞阳出发,直扑汝南而去。之后不久,曹操与刘备二人也率着大军相继出发,两人路途遥远,粮草运送不易,因此两人所需粮草多是靠着诸葛瑾补给,两人分别留下吕虔、卢毓统兵五千做押运粮草之用。
说起卢毓,其人正是大儒卢植之子,卢植临去之时,为其子挑选了两处去处,幽州刘备、青州诸葛瑾,只是诸葛瑾于洛阳之时,与那卢植来往不多,而刘备又是卢植的弟子,卢毓一番思量之后,却是选择了北方的刘备,只是可惜,lang费了卢植一番心血。
这卢毓与卢植不同,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人,处理政务什么做的得心应手,至于统兵,就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可惜刘备手下谋士不少,却并无可用大将,不得不说,此时的刘备虽然摆脱了历史上那无人为谋的尴尬境地,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处境:无将可用。不得不说,其还真是一个杯具。
国难之时,虽然天下诸侯中出去袁绍以为无人敢动刀兵,只是他们二人毕竟也都是一方诸侯,自然不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曹操还好些,本家兄弟几人俱是争气,留下曹洪、曹纯、夏侯惇并荀彧、满宠、毛玠等人守卫雍州,尚还有着曹仁、乐进、夏侯渊三员大将可用。与其相比,刘备就显得尴尬的多了。
其手下本来将领就少,又将鲜于辅、鲜于银二将派往辽西驻扎,以防公孙瓒,临出发时,再将张飞等人留在了幽州,能够带了并被其所用的,也只剩下了陈到一人,只好将这卢毓用上了。
诸侯走后不久,诸葛瑾也正式调派了大军,简单的誓师之后,大军出雍丘,直扑梁国。
此次出征,诸葛瑾所带的部队只有高顺的两千陷阵营,黄忠手下的五千精锐弓骑兵,于禁手下的五千泰山军,以及自各营中挑选而出的一万八千步卒,总计三万大军,诈称八万,直冲梁国的治所睢(sui)阳。
大军行至襄邑后,霍然间分作三路,一路继续向南,直奔鄢县而去,两路却是向东,经宁陵再乍然分开,一路直扑睢阳,一路却是拐了个弯,直冲蒙县、虞县、下邑、砀县四地而去。
战火,几乎是在一瞬间便烧遍了整个梁国。
睢阳城下,诸葛瑾亲自带着高顺攻打此处,睢阳城中,驻守在此的正是袁术手下大将雷薄。
雷薄,可以说是袁术军中的一个异类,其与陈兰为好友,乃是袁术军中不可多得的一员将领。却说袁术称帝后,骄奢yin逸,昏聩奢侈,更是大肆收刮有姿色的民女,而且袁术对手下将领纪灵、张勋两人的宠幸,正让得起手下将领眼红,最后竟然竞相替袁术收刮女人,以期获得袁术的宠幸,两人对袁术的这般行为本就看不惯,哪里肯在行这样伤天害理之事?后两人被李丰进谗言,言及两人无礼,袁术大怒下将两人遣到了战争的最前方,也就是俗称的炮灰。
“大哥,袁术将我们兄弟二人扔到梁国,不过是想让我们作那死士,为其消耗诸侯联军,既然他袁术如此不仁,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反了他?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袁术如今离死不远,可怜其尚不自知,难道我们就这样与那厮殉葬不成?”城头上,看着城外肃然无声的军阵,陈兰不由的咽了口唾沫,随即转头定定的看着雷薄,其喉咙间却是觉得有些干涩,连说出来的话音都颤抖不止,此时陈兰的心中,只剩下那对城外大军深深的惊惧,以及那对袁术所谓六十万大军的不屑。
雷薄仍旧有些犹疑,古人最讲究的便是忠义二字,雷薄也不例外,此时的袁术比之历史上称帝的时间要早出不知多少,尚还未来得及如何将豫州与淮南两地的百姓折腾起来,没有经历过那种伤痛的他,怎么也下不了背离袁术的决定。
“诸葛瑾声名虽大,贤弟对其可曾了解?我们这般背主之人前往投奔,且不说会不会得到重用,即便是你我的向上人头,又如何能够作保?”与陈兰相比,雷薄却是沉稳了许多,城外的大军虽然威胁甚大,然而如今他据城而守,却不见得就会输给了诸葛瑾。
就在此时,城外的大军迅速的动了起来,于城头上看时,只见那原本凝然不动的士卒忽然间动了起来,无论是步卒还是骑兵,行进间步子如一,没行一步皆是沉重的坠地,附和着口中呼喝之声,一股肃杀的气势冲天而起,就连城头上的雷薄等人都不可避免的遭受到了冲击。
“咚……”“喝……”
每一声鼓点落下,便有着一声呼喝声叫出,气势如虹。
诸葛瑾与大军侧后,看着手下这几千人在高顺的指挥下爆发出的气势,忽然间觉得自己更加地有些理解了所谓的战阵、战将。
“城上之人听着,袁术谋逆造反,如今已经是死到临头,须知谋逆乃是诛连九族的大罪,汝等欲要与其陪葬不成?识相的快快将城门打开,琅琊侯有令,凡弃暗投明者,免其死罪。”城墙下面,高顺单马停住,昂着头凝望着城头,声音隆隆,傲然的冲着城头滚滚而去。
“大哥……”陈兰脸色有些发白,却是在见了诸葛瑾军势之后,被吓得成了如此。
雷薄脸色也有些沉重,回头间只见城头上的士卒皆是面色发白,浑身如糠,便已知事不可为,更何况遭受到陈兰的影响,雷薄心中并无死战之意,既然如此,那便降了吧。想到这里,雷薄对着陈兰挥了挥手道:“毕竟有着献城之功,相比那诸葛瑾不会为难贤弟,既如此,一切便由你作决定吧,为兄却是有些累了,便先告辞了。”雷薄说完,大踏步而去,背影之中,说不出的萧瑟之意。
却是遭逢此事,这雷薄竟然是生出了将诸事推却给陈兰,自己隐退而去的念头。
“大哥……”陈兰话音有些哽咽,却是仍旧没有叫住雷薄,只见他也不回头,只顾的挥了挥手,决然的走着离开。
“打开城门……”收拾起心情,陈兰带了自己的亲卫亲自下了城头,对着守城的士卒下令吩咐道。
“是,将军。”城门校尉见了陈兰,先是行了一礼,起身回答道。
“打开城门……”那校尉对着手下高声叫道,只是片刻,之听见那被裹了铁皮的厚重城门,咯吱咯吱的嘶叫着,缓缓打开。
“放吊桥……”陈兰并未等城门完全打开,便迈步走了起来,那校尉常年驻守城门,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很是机灵的对着自己的手下出声叫道。
“砰……”沉重吊桥的另一端重重的砸在护城河的对岸,激荡起一片尘土,陈兰却是没有做停留,迈步走入尘沙之中,那原本健硕背影顷刻间变得模糊起来。
很快的,陈兰那熟悉的声音自尘沙中传递出来:“梁国睢阳城守将陈兰,率麾下两万五千守军乞降,恭迎琅琊侯入城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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