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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绿芽被问得一愣。
“螺子黛是不是很值钱?”温欣又问了一遍。
“小姐怎么想到问这个?”绿芽有点疑惑,不过没敢多问,马上接着道:
“螺子黛是波斯进贡的贡品,总共也没多少,丞相府因了贵妃的缘故得了一些,不然也是拿不到这样珍贵的螺子黛的。”
“哦!”温欣了然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个架空的世界还有波斯国的存在。
她沉思起来。
所谓的螺子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眉笔,是这里的皇亲国戚的贵人用来描眉用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惜这个时代眉笔也是十分珍贵的,不是谁都能用得起。
“若是,我能做出一款眉笔来……”
温欣心中微动,有了主意。
是啊,她可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人,知道很多现在人不知道的,只要不是过分夸张的,普普通通的东西也能引起这里人的喜爱。
到时候有了眉笔,就算普通人家的女子也能有描出自己想要的眉了,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发财了!
光是这么想想,温欣嘴角就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绿芽望着温欣瞬间容光焕发满面的笑容,心中更绝奇怪,但是她又不敢问。
“小姐,老爷回来了,请小姐去书房一趟!”
院子外走进一名小厮,停在了温欣面前。
他口中的老爷就是温家的一家之主,听说叫温明昌,是个为官的。
温欣来了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
温夫人说,温欣病着就暂时不见了,加上近来温老爷一直忙着朝中的事也着实没有太多时间同温欣叙旧。
看来今日,是有时间了。
温欣谢过来传信的小厮,转身回了屋内换衣裳。
怎么说她也在温家养病多日,温家待她不薄,衣食住行从来没有亏待,有时候温欣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
既然是去见温老爷,总要郑重些。
她难得的让绿芽给自己换了衣裳梳了头,在脸上打上点胭脂看着气色好些。
准备好后,她起身在床头拿出放了许久,她一直不敢拿出来看的那两封信,将其中给自己的那一封放下,拿着另外一封出了门。
温欣住的地方是温家后院四个小院子中的一个,距离主院很近,地势也宽阔,是个好地方,温欣来的第一天,温夫人就将她安排在了那里。
走过一条小道回廊,绿芽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书房了,小姐进去吧。”她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低着头,没打算跟温欣进去。
温欣有些紧张的捏紧了手里的信封,深吸一口气。
她上前,推开了门扉。
里面有两个男子,一老一少,眉目间有些相似,看来是父子。
两人距离很紧,年迈的那位坐在作案里面,桌案上放着什么,年少那位弓着身,俯身在桌案上指着什么。
他们似乎在讨论事情。
听见动静,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向门外走进的温欣。
身后的门咯吱一声关上了,温欣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里面正看着自己的两人。
“我……”
“温欣?”年少的男子笑了起来,他的脸部轮廓很柔和,五官端正好看,温润极了,像个读书人,就是眉目间多了读书人没有的坚定锐利。
“是!”温欣垂下头,声音有点轻。
“坐吧。”年老的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事,面色温和和蔼的看着温欣。
“是。”温欣又应了一声,找了个就近的位置乖乖坐下,她双手放在腿上,低着头,有点局促不安。
“孩儿先出去了,晚些在同父亲商讨。”男子恭敬的行了礼,然后看向温欣:
“温欣妹妹稍坐,我们一会见。”
说完,他退了出去。
“这是温阆,你该叫一声兄长。”温明昌笑着同温欣说道。
“是!”温欣还是低着头,他说了也就乖乖听着。
“吃点糕点。”不知何时温明昌走到了温欣跟前,手里端着一盘糕点。
温欣抬头,男子一看就是十分温和的人,近了看脸上已经有了细纹,岁月的痕迹。
“好,多谢!”温欣不自在的伸手拿起一块。
见温欣将糕点拿在手里也不吃,十分拘束,温明昌笑道:“尝尝看,这是你母亲以前最喜爱的栗子糕,”
温欣闻言心中一振,定定的看向手中的糕点。
她轻轻咬了一口,软软的有淡淡的甜味。
“味道如何?”
“好吃!”
温明昌听了温欣的话,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温欣旁边的桌上,他慢慢踱步走回去。
一边说道:“记得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大夫嘱咐了要合理滋补,尤其糕点要适当试用。你母亲本是文雅的性子,一向很懂事,偏生那时总跟我撕闹着要吃栗子糕。”
“有时候,一天能吃下三大盘子,我心里担心,又不能直说不让她吃,没办法就将做糕点的厨子放了回去,叫你母亲没了办法。”
“再后来,我们回康平老家,你当时即将出生,为了讨你母亲开心,我偷偷带了一些在身上……”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也不如刚才的愉悦,低沉许多:
“可惜,她最终没能吃上。”
气氛好像一下沉重许多,原本温明昌说起过往时语气轻松还带着笑意,到最后,笑意没了,轻松也没了。
“孩子,这些年你们过得如何?他……你父亲对你如何?”温明昌本想直呼其名,考虑到温欣的缘故,还是改了口。
“挺好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对我一直很好,从小对我都是有求必应,好的也是用在我身上,可是后来他们都病倒了,也许没有以前的幸福日子了。”
这些都是真正的“温欣”所经历的,虽然温欣没有亲自在场,但是那些回忆里,“温欣”是幸福的。
那样的全心全意的偏爱和温柔,就算他们都倒下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温欣还是从平常相处和言语之间感受到许多。
温明昌耐心的听着,点点头,直到温欣突然抬头,问他:
“我请大夫给父亲母亲看过,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病倒,而是中毒,毒素在体内存在多年,直到再也压制不住爆发出来,救无可救唯有一死。您知道他们是怎么中的毒?谁下的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