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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将盟主府最好的一间客房给静慈做厢房,夏晨告诉他,不出半个月,这个里的厢房会住满,武林各派今日全数会收到武林大会的请帖,此次武林大会的目的是给武林各派在江湖榜上重新排名,他们都是好面子的,都会前来。
静慈问他人都来的话,房间够吗?夏晨告诉她整个江阴县半数是他的产业,十家客栈有九家是他的,到时候能住在盟主府的都是各派掌门和首徒,其他陪同前来的都是住在外面客栈的。他能坐稳武林盟主之位,一因他武功造诣已是人中龙凤,二因他富可敌国。
静慈很早就在房间休息,整整一夜未能睡个踏实,心里有些期待,期待沈炎来寻她,这个念头在静慈看来是可耻的,明明决定不再贪恋男女之情,却又对沈炎有些期待,且不说沈炎有婚约在身,光她们的地位悬殊之大,就注定是无缘的。
她心梗塞,暗骂自己定力不够。在静慈在床上辗转难眠之际,沈炎躺在床上,两手交叉枕着头,双眼看着帐顶发呆,静慈不在身边,他像丢了魂似的,做什么都不定心,想到静慈在一个风流公子府上住着,他寝食难安,翻过来,翻过去,坐起身,这长夜真够漫漫的。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静慈起身洗漱来到院子里练武,练完武再重新清洗了下后,去找夏晨商量一道上山,她站在夏晨门口,手刚抬起要敲门,一小侍女小碎步上前轻声阻止她,“姑娘,敲不得,不到晌午,盟主是不会起身的。”
睡到晌午?静慈问道:“他昨夜睡的很晚吗?”
小侍女摇头,“盟主用过晚膳便就寝了。”小侍女见静慈满脸迷惑,好心解释道:“我们盟主很注重睡眠,你瞧我们盟主那皮肤,多水嫩,盟主说了,美人是睡出来的。”
静慈牵强扯了点笑容,夏盟主真是与众不同,“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他……的美容觉了。”静慈转身离开之际,小侍女忽然想到自己来寻她的正事,“姑娘,迎客厅里有两位公子来寻你,冰山脸的那个说自己叫沈炎,瞧着吊儿郎当的说自己叫周景瑜,你见是不见?若不见,我将他们请出去。”
静慈心咯噔一声,继而喜悦之情在全身扩散,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小侍女瞧她一副少女怀春模样,心里头有了些数。静慈不知道,夏晨带她入住盟主的那一刻起,整个盟主府就开始讨论她了,夏晨虽风流,但只在外头风流,从不带女子回来,静慈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底下人猜测她是不是将来的盟主夫人。
小侍女也是夏晨的爱慕者之一,见静慈心有他人,自然是开心的,笑道:“姑娘,我带你去见他们。”
迎客厅内,寂静无声,沈炎坐在椅子上,一杯又一杯喝茶,周景瑜手里捧着一束花,有点嫌弃地看着紧张不安的沈炎,从周景瑜的角度看过去,沈炎端茶杯的手在抖,额头两侧流淌汗珠。
沈炎耳尖地听到有脚步声走来,隐约听到有人在说:“姑娘,这边请,人就在前头。”
沈炎手忙脚乱放好茶杯,起身理了理衣裳,他今天特意选了身黑色暗纹金丝镶边的衣裳,近几日长出的胡渣也修的干干净净。
静慈刚出现在厅门处,沈炎立马从周景瑜手中夺过花,讨好地凑上前,将花塞到静慈手中,静慈懵了,云里雾里的。
沈炎张嘴又闭嘴,周景瑜看了干着急,暗暗说:“说呀,快说呀!”沈炎很为难,那些话太恶心了,他说不出口。静慈也听到周景瑜那细微的声音了,问道:“你要说什么?”
沈炎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很窝囊,不就是对心爱的女人说些甜言蜜语吗?他怎这般怯弱?咬咬牙,豁出去了,“我……我很……”想你两字在嘴里转了几圈,就是出不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周景瑜走到沈炎身边,对静慈道:“静慈小师傅,这个花是我们大人一早特意去铺子里选的,你可喜欢?”
静慈心如小鹿乱撞,眼神有点躲闪他炙热的眼神,垂首,点点头,“挺好看的。”
沈炎暗暗松口气,她喜欢就好。周景瑜趁机继续道:“静慈小师傅,你瞧我们家大人的黑眼圈。”
静慈抬头,细细看,“你昨晚没睡好吗?”
周景瑜暗暗捏了捏沈炎的后背,眼神示意他说啊!沈炎结果说了句,“没睡好。”何止是没睡好,他是彻夜难眠啊!
周景瑜深呼吸,大人不说,他来说,“静慈小师傅,你不知道,我们大人昨晚一直在想你,他这黑眼圈,是想你想的。”
静慈不敢置信看着他,沈炎红了脸,眼神躲闪,不敢瞧她,两人都心跳乱如麻,周景瑜功成身退,悄无声息离开,他看到沈炎对他暗竖大拇指,他想,自己升官有望了。
整个厅里,就他们两人,声音静的开始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静慈尴尬地一直看着手里的花,见她久久不语,沈炎道:“花很好看,但,我比花好看。”
静慈水灵的眸子看向他,噗嗤笑出声,还是头次听男人跟花比美的。两人的气氛缓和了点,静慈轻松多了,“所以呢?”
他双眸闪烁着星光,而他眼中唯有的影子是她,“你可以看我。”他一本正经,无比虔诚祈求道:“以后,只看我,可以吗?”他紧张极了,后背都是汗,腿脚发软,静慈从他眼中看到了他的紧张和期待。她不知道该不该再信一次,不知道该不该再赌一次,不,她不该,她不能当第三者,他有西河郡主,即便她动心了,也不能去伤害另一个女人,那是道德的底线。
她故意装作不懂,“沈大人这话倒是有趣,我眼神好得很,目之所及皆可见,怎么可能只看得到沈大人一人。”
她没明白吗?是自己说的太含蓄了?他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对你……”
就在此时,一道笑声传来,“我道我今日怎这么早就醒,原来是预感到府上来贵客了。”
夏晨神清气爽走来,见静慈手中拿着一束花,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出现的不是时候,他看向沈炎,见沈炎脸色阴沉瞪着他,脊椎骨升起阵阵寒意。
沈炎咬牙切齿道:“你可以不用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