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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陈霄护静慈惹怒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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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公主话音落,众人愕然,几个胆子小的尼姑头也不敢抬,生怕公主改了主意让自己去做活马扎。被点到的静慈纹丝不动,看向师傅,去做马扎让公主踩踏,她是万般不愿的,她又不能直言忤逆,静慈见师傅皱眉不语,想来只能自救了。

    只听一声接着一声的轻咳传出,紧接着,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静慈手指微挡唇,另一手捂住心脏处,面上一副难受模样。清莲见状,趁机道:“不瞒公主,小徒近日身体不适,若勉强做马扎,恐摔了公主凤体。贫尼这就让人去取凳来。”

    “是么?”红玉朱唇微张,淡淡吐出两字,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本宫怎觉得她身体好得很,怎的,做本宫的马扎,辱没了你?”

    红玉咄咄逼人,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意,坐在马车车头两侧的宫婢起身拉开纱幔帘子,红玉缓缓走出,一身明黄宫装衬的她明艳夺目,气势逼人,她生了副好看的桃花眼,奈何眼神中戾气太重,给人阴狠毒辣之感。

    红玉移步向前走,刚挪了一步,一旁的宫婢慌忙跪在马车边上,红玉一脚稳稳踩在她的背上下了马车,她移步满满来到静慈跟前,高傲俯视跪在地上的静慈,双眼微眯,杀意迸射。

    红玉未语,谁都不敢吭声,她头上的金步摇珠坠在风中互相触碰着,发出轻微的声音,声音很轻,在此刻沉默的氛围中,却异常刺耳。突然,红玉一脚踩在静慈的手臂上,静慈下意识想抽回手,红玉用力狠狠踩住她的手,不让她逃脱。静慈抬头,与她视线相触,与红玉肃杀之意的神色相比,静慈淡然处之,她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万不能让她寻了刺对付自己。

    “公主,贫尼的手挡了您的路,容贫尼挪开。”

    “哦?”红玉挑眉狐疑了声,勾唇冷笑,“本宫若觉得你整个人都碍眼,你又该如何?”红玉边说边狠狠碾踩她的手,静慈吃疼微皱眉,她感觉到钻心的疼,这手背,定破皮了,静慈垂首,佯装谦卑道:“若贫尼碍了公主的眼,定避的远远的,绝不出现在公主视线中。”

    红玉移开脚,放过她的手,静慈松了口气,再看看自己的手,手背上已破了一大块皮,血肉可见,红玉高傲向庵里走去,冷然道:“今日由你侍奉本宫上香。”

    本以为逃过一劫,没料到还有后续。

    观音阁内,红玉站在蒲团边,仰视高大的观音像,眼中毫无虔诚之意,对红玉而言,这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佛像罢了,她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小荷指使静慈点香,静慈点了三支香之后递给红玉,红玉未瞧她,仍打量观音像,静慈道:“公主,请。”

    红玉依旧未答,静慈看向小荷,小荷不善道:“公主没接,你便等着。”

    静慈不言,在一旁候着,香一点点的燃烧,香灰一点点落下,眼看香要烧尽,即将烧到靠近她手指那一截处时,静慈将残香放入一旁的香炉中,小荷见状,得公主眼神示意后,快步上前,抬手,狠狠煽了静慈一巴掌,静慈一时脑翁,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清莲上前将静慈护在身后,“小徒不知何处得罪公主。”

    红玉冷眼斜视,小荷面无表情道:“她侍奉公主上香,竟私自将供香扔了。”红玉移着碎步,裙摆扫过地面,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颤,走到清莲根前,她傲视了眼清莲,冷声道:“本公主要与她说话,你挡着了。”清莲虽不放心,但也不好忤逆红玉。

    清莲微微让开,既让红玉好看到静慈,又让静慈在自己的庇护范围内,红玉面无表情看着静慈,静慈不卑不亢迎上她的视线,分明是地位低下的人,静慈的气场竟完全不输红玉。红玉瞥了静慈红肿的脸颊,忽然,红玉缓缓伸手要去抚摸她的脸颊,静慈下意识避开,红玉的手停留空中,修长的手指微屈往里收,随即,红玉眼神阴沉,手指转而捏住静慈的下巴,粗鲁抬起她的下巴,红玉身体前倾,细细审视静慈的脸蛋,用不重不轻的声音,语气平稳的没有一丝起伏,“你哪来的胆子。”红玉在心里补道:哪来的胆子,敢抢我的男人。

    静慈冷静应道:“适才,香将燃尽,与公主不便,贫尼才弃之。”

    唇角微扯,红玉松开她的下巴,中指和食指微弯曲,轻轻划过静慈被打红肿的脸颊,指甲尖碰触红肿处时,静慈微皱眉,隐隐的痛意蔓延着。

    清莲屏息看着,整个人紧绷,生怕红玉公主掐了静慈的脖子取了她的命。红玉收回手,走到菩萨供桌前,取了一枝香,食指和大拇指捏着,放在鼻翼前,轻轻闻了闻,皱眉,继而笑看静慈,在静慈惊愕的眼神中,手指松开,任由香掉落在地,断裂成数段。

    静慈心火猛地升起,红玉公主怎可对菩萨不敬,她欲上前说道说道,清莲快她一步暗拉住静慈的手腕,示意她忍住。

    红玉缓缓道:“佛说众生平等,佛错了。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她双目如炬,直逼静慈,恨不得眼神化作火焰包裹静慈,一字一字,如珠落玉盘,掷地有声,“如你,生来,如泥。”红玉抬头,仰视菩萨,似在问菩萨,又似在问静慈,“你说,对吗?”

    静慈道:“在菩萨眼中,众生芸芸,唯有善恶之分。”

    红玉围着静慈转了一圈,摘下她的尼姑帽,瞬间,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及腰,清莲暗叫不妙。红玉手指轻勾了一缕静慈的发丝,眼露妒忌,好看人的连头发都那么完美。

    “三千烦恼丝未去,你如何静的下心修正果?”

    清莲快步上前,将静慈拉在身后,“禀公主,她是贫尼私收的俗家弟子,非莲溪庵之人。”

    红玉忽然轻笑一声,稍顿,又笑了两声,“清莲师傅,你是在愚弄本公主吗?她身上穿着莲溪庵的尼姑服,头戴莲溪庵的尼姑帽,你说她不是莲溪庵的人?”忽然,红玉神色一冽,声音也冷了个度,“非你庵中人,却穿庵中衣,还侍奉本公主进香,你莫不是在愚弄本公主?随随便便派个外人伺候本公主,意欲何为?”

    见红玉刁难师傅,静慈道:“公主,是您亲自要贫尼侍奉您进香,而非师傅指派。”

    一旁的小荷上前,只听啪的一声,又扇了静慈一巴掌,面对静慈的怒视,小荷面不改色道:“毫无规矩,区区一介草名竟敢顶撞公主,来人,将她拉出去,杖刑。”

    一听到杖刑,清莲急了眼,所谓杖刑,是要脱去裤子,留出臀部挨板子,静慈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能受这刑法。

    两御林军走了进来,一人拉住静慈一手,压住静慈一肩膀将她压了出去,清莲一人一掌打倒两御林军,这一行为激怒红玉,一对对的御林军冲了进来,将师徒二人团团围住,红玉站在台阶高处,“以下犯上,杀。”

    在暗处,周景瑜看到这一幕,道:“大人,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沈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急,自会有人出手。”

    话音落,只见陈霄从大门处快步走来,他直接走到静慈身边,见她红肿的脸,眼中怒气晕染,转身,直视红玉,语气不善道:“拒婚是我一人意,与她无关。”

    周景瑜看到陈霄出现,急道:“这么好的机会,怎能给他?”

    沈炎薄唇微扬,“我要断了静慈对他最后的念想。”

    周景瑜不解,明明是英雄救美的戏码,怎变情断有情郎了。

    红玉见陈霄上来就护着静慈,心里的嫉妒更深了,她忽然像变了个人,柔声道:“霄哥哥,你误会了,是她侍奉不周,惹怒了我。我好好的来上个香,她竟然将我要上的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