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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师傅虽是一介女流,但骨头硬的很,尤其这种杀人的罪名,可不是随便能认的,她知道林文景想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不只他妹妹在何处,还有当年的真相,林文景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死的。倒是静慈,清莲师傅担忧看着她,静慈不能和林文景有太多接触,接触太多,林文景会有所察觉。
“我徒儿与此案无关,你让她走。”
林文景握着鞭子,来回踱步,笑道:“非也非也,静慈小师傅现在帮着沈炎查此案,此外,她亲口说过听到过桃花林的异响。她跟此案,有着密切联系。”林文景忽然解开她的穴道,“当然,她是自由的,若她想离开,本官绝不阻拦。”林文景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想何时走,便何时走。”
“静慈,听师傅的话,快走,不要再来了。”
“师傅。”静慈走到清莲身边,看着她身上的两道血痕,她颤抖着手,想触摸,又怕弄疼了她,泪水直流,“师傅,您这样子,让我如何放心。”静慈的思绪乱作一团,她恨恨瞪着林文景,咬着牙,气得浑身颤抖。
“林文景,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师傅是凶手,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吗?”
“屈打成招?”林文景挑眉,故作疑惑,继而勾唇邪魅浅笑,眼中张扬之色,张开五指,翻来翻去细看,“你以为,本官的手,很干净吗?”
“林文景,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大理寺也参与此案,他们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草芥人命!”
“大理寺?”林文景笑道:“你直接说你的小情郎沈炎会帮你不就得了。不错不错,沈炎是个不错的对手,不过呢……”他来到静慈身侧,附身,低语,“他现在在哪?我现在要了你师傅的命,也不为过。你说,是沈炎来的比较快,还是我一刀子杀了你师傅比较快?”
这冰冷的牢狱内,静慈孤立无援,她环顾四周,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狱卒,一件件沾满血液的刑具,还有地上已清洗不干净的血迹。杀出去吗?这无疑是不可能的,外头都是锦衣卫的人,还有这个林文景,未曾和他交过手,还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浅。
她该怎么办?
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长廊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抬眸,瞧见陈霄俊逸的容颜,他就像太阳,充满温暖的阳光,照亮了牢狱,驱散静慈心中无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
“陈大人。”林文景拱手,视线瞥了眼陈霄手中的圣旨,有不好的预感。
陈霄笑道:“林大人客气了。”陈霄扶了扶林文景的手臂,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林大人,皇上搬了道旨,将欧阳沐之之案交于大理寺彻查,锦衣卫可以稍稍歇歇了。此外,皇上也知晓了昨晚沈大人喝多了酒,一时脑浑顶撞了圣旨,此刻正罚沈大人在殿外跪着。”
林文景微眯眼,凤眼之下暗藏杀意,好你个陈霄,心思缜密,果然狡猾如狐,林文景微鞠躬谢道:“下官多谢大理寺,如此一来,锦衣卫又可省个心思了。”
“既然如此,那清莲师傅,本官就带走了。”话刚说完,静慈忙帮师傅解绑,陈霄来到清莲师傅身边,见她身上有伤,故作惊讶道:“清莲师傅怎伤的这般重,清莲师傅可是破案的关键人证呐!”
人证?林文景道:“清莲师傅是杀人嫌犯,刚才在审问,清莲师傅拒不配合,只能使用些非常手段。”
“那便是林大人的不对了,这清莲师傅怎么就成了杀人嫌犯了,那三人口供说了,看到清莲师傅去买核桃糕,可没瞧见清莲师傅下药毒杀欧阳沐之和苏星辰,至于清莲师傅买了核桃糕之后,三盒核桃糕的去处,关键就在于清莲师傅了,所以,清莲师傅是很重要的线索,可不是杀人嫌犯,再者,清莲师傅是得道高僧,先帝在世时,清莲师傅深受先帝敬重,难不成林大人认为先帝识人不清,是个糊涂之辈?”
陈霄和沈炎比起来,陈霄更让林文景头疼,陈霄花花肠子多,能言善辩,爱使软刀子,今日碰到他带着圣旨来,只好认了个栽,“下官不敢,是下官的过失。”林文景对着清莲师傅拱手道:“清莲师傅,是我冤枉您了,我向您陪个不是。”林文景暗暗抬眸直视清莲师傅,别有深意道:“改日,我亲自上门,一表歉意。”
静慈被他的眼神吓了个激灵,“林文景,你莫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已感恩戴德。”
静慈扶着清莲师傅出了昭狱,陈霄帮着二人上马车,陈霄掀起车窗的帘子,对林文景友好笑道:“林大人莫在送了,告辞。”
车帘放下,陈霄脸色的笑意褪去,换上一张阴沉的脸,“我已连夜进宫面圣,想好所有对策,没料到林文景这么急着下手,我该再快些。”
静慈感激道:“陈大人,你这么帮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今日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沈炎,她不放心道:“沈大人因为我们触怒龙颜,不知道他会受到什么惩罚?”
对着静慈,陈霄的语气温柔了些,“你放心,沈家世世代代守护皇家,皇上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重罚他,只是罚他跪在殿外一日,罚给其他人看看罢了。”
清莲师傅来到大理寺的牢狱,那日子比起在昭狱,可谓一个天一个地,陈霄命人将清莲师傅的牢房整理了一番,铺上软被,点上檀香。这些行为,让静慈对他的好感一点点增加。清莲师傅看到陈霄看静慈时的眼神,暗暗叹气,他们三人怕是孽缘,也不知晓静慈会中意他们中的哪一个。
静慈与师傅寒暄了几句后,陈霄送静慈出去,在大理寺大门口时,陈霄对静慈道:“静儿念叨要去莲溪庵找你去寻线索,正巧你现在在这儿,不如我将静儿叫来,你们一起去寻寻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也好,静儿聪慧,与她一起寻线索,事半功倍。”
陈静来后,三人一起又去了五香斋。他们是来寻五香斋的那个小二,但是,五香斋的人去说小二老家的老母亲重病,回去侍奉老母了。转而,他们去城北赵家寻那丫鬟,却发现赵家院子空荡荡的,街坊邻里说城北赵家昨天连夜搬走了,搬去了哪里不得知。他们再去寻红香楼的莺莺,老鸨说莺莺被一个北方来的客人赎身带走了,那客人什么身份来路,她不得知。
三人走累了,来到路边一喝茶的小摊,叫了壶茶水,讨论这一连串的事情,陈静率先开口道:“这也太奇怪了,我们要找的这三个人都不见了,跟说好了一样,这赵家更奇怪,整一家子都走了。”
倒茶水的小摊主听到了,接话道:“姑娘说的可是城北的那个赵家。”
“正是,你知道他们?”
“听说了些,那家人奇怪的很,整日大门也不开,只是偶尔见一两个丫鬟婆子进出,那家的老爷夫人小姐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营生。”小摊主倒完陈静的茶,再倒静慈的茶杯,“听说,他们来京城也没多久,估摸着半个月的样子。”小二眼珠转来转去,想了一会,道:“是在大约半个月前的一个黑夜搬来的,听闻昨天晚上搬走了。”小二打趣道:“这家人要么干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一家人是老鼠精变得,专爱夜里搬家。”小二倒完茶,点上了盆花生米,道了声慢用,转而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陈静叹气,“好不容易有了线索,结果又断了。”
“不,没有断,这是此地无银三百。”静慈冷静道:“有人希望我们找不到这三个人,所以让他们走了,这一行为恰恰告诉我们,这三个人知道些什么。”
“那又能怎么样,天大地大,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静慈盯着陈霄瞧,陈霄被看的心慌意乱,陈静看看静慈,再看看陈霄不知所措的模样,打趣道:“静慈姐姐,你要做我嫂子了吗?”
静慈脸一红,心跳慢了一拍,“我是希望陈大人能牺牲下色相。”
“静慈姐姐你若要,说一声便是,是我哥的福气,算不上牺牲。“
陈静越说,静慈的脸越红,忙道:“你误会了,五香斋那里很难打探到消息,赵家线索也断了,唯有红香楼中女子的口最好开,所以希望陈大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