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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秋风悲画扇
相对于姑平和平康两座重镇，屏州的战事尤为惨烈。
明军的战损更大。
因为黑铁卫在屏州！
三万黑铁卫，散布在城墙上，依靠城墙作为掩体躲避大明重火器的火力覆盖，只要明军重火器停止火力覆盖，黑铁卫便可以开始还击。
所以先登营根本登不上城墙。
尽管为了压制敌军的黑铁卫，金戈集团军已经逼近到城墙下近距离射击来压制黑铁卫，先登营也仅仅只登上了一次城墙。
继而全部阵亡。
一天的战事下来，大明阵亡了将近五千人！
当然，朝鲜的战损也不低。
黑铁卫伤亡数百，普通士卒则伤亡更多，加起来伤亡接近六千。
也就是说，屏州战事第一天，双方旗鼓相当。
入夜之后，明军左中右三路的帅帐中，气氛都很沉闷，且不提左中两路，单是右翼的马文升、项忠和李九等人，坐在营帐里，面色都凝重的很。
倒是那批年轻武将，还算轻松。
尤其是梁青山，竟然还有心情品茶，还说了句好茶。
搞得众人都侧目。
梁青山放下茶杯，“我以为，今天的战事并不算我们的失败，甚至可以说小有优势，毕竟从一开始，咱们就不能把这场战争当做是曾经对中南半岛的战事，因为有黑铁卫的存在，咱们这场战事打个有来有回是很正常的情况，而且屏州城内的守军和我们的兵力差相仿佛，我们还能如此强势，已经是得天独厚的优势了！”
双方兵力相仿，却能让一方固城死守。
已经是天大的优势了。
另一位从燕山军事大学出来的年轻武将也道：“确实，火器的出现导致了战场的不对等，尽管我们有金戈集团军，可敌军也有黑铁卫，如果黑铁卫毫无建树，那才是需要警醒的事情，毕竟黑铁卫用的东风步枪，虽然因为炼钢工艺、火药水平、制作工艺各方面的因素，导致杀伤力、射程、使用性能都不如金戈集团军的东风步枪，但那也毕竟是东风步枪，如果东风步枪都守不住一座城池，那才是我们需要警惕的事情！”
李九哈哈一笑，“有道理！”
一直黑铁卫，拱卫一座屏州城，这才是火器该有的姿态和威力。
马文升和项总两人，属于老派，而且两人其实更多的属于文臣的成分，对火器时代的理解远不如这些人理解的透彻。
听到年轻人和李九都这么说，也便稍微松了口气。
马文升道：“但问题还是摆在眼前，如果往后的战事，依然像今天一样，双方战损一直不上不下，就算咱们最后把屏州城守军耗光，可咱们右翼的兵力也要耗光。”
根本等不到耗光的那一天。
连续攻城三五日，若是每日战损都五千人左右，且依然破城无望，军心士气就散了，到时候不撤兵就是万幸。
….
还谈什么攻城。
梁青山若有所思，“所以我们现在要出奇兵！”
众人面面相觑。
小伙子真是年少气盛，心里的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说啊，就屏州城敌我双方当前的状况，还能有什么奇兵可出。
夜袭？
不可能，敌军肯定提防着。
挖地道？
那也别想了，等把地道挖出来，陛下让韩斌在今年年末饮马釜山的圣意就成了笑话。
马文升心中一动，年轻人嘛，总会有一点新奇的想法，而且今天一天梁青山都没闲着，要么观察敌军城墙上的状况，要么就在金戈集团军的阵营转来转去。
搞不好他真能出个奇谋。
于是问道：“青山，你有什么想法？”
梁青山道：“末将今天观察了一天战事的具体情况，想必诸位也发现了，屏州城之所以能一直固守，是因为敌军的黑铁卫对我军先登营带来的巨大的杀伤，但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在我军先登营登上城墙之前，先行一步肃清城墙的话，那么先登营杀上城头之后，面对的就是我军停止火力覆盖后，临时赶上城墙来增援的敌军兵力，而此刻先登营就可以迅速抢占有利地势，为后期兵力登上城墙争取时间，而有了时间，我们就能迅速保护金戈集团军登上城墙，一旦金戈集团军登上城墙，那么就大局已定！”
李九眼睛一亮，“没错，只要金戈集团军登上城墙，那么黑铁卫就只能是待宰羔羊！”
毕竟己方的火器是全方位的。
既有迫击炮，还有轻重机枪和手榴弹，尤其那个手榴弹，简直不要太适合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了，再加上轻重机枪的火力压制，毫无疑问，金戈集团军在城墙上的话，黑铁卫就只有在城内等死！
马文升道：“可要如何才能达到梁青山说的这个效果？”
要一步到位肃清城头的守兵……
很难。
因为火炮覆盖，落点并不精准，而且城墙也能给敌军守兵掩护。
众人陷入沉思。
确实无法做到。
梁青山却笑道：“其实经过今天的战事后，我大概已经知道敌军火炮的分布位置了，明天我们再强势攻城半天，如果敌军火炮位置没变，那么明天下午，我们就要把所有火炮和坦克调集到一起，将敌军的火炮全部摧毁，只有摧毁了敌军的火炮，我们才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李九若有所思，“如果能摸清敌军所有火炮布置点，咱们确实有这个能力，将敌军的火炮全摧毁，可摧毁之后又怎么做？”
众人齐齐看向梁青山，满怀期待。
梁青山确实是这一次大军出征的最大惊喜。
第一次战事，右翼被黑铁卫伏击，几乎面临被全线打崩的危险，关键时刻，梁青山想出了蒸汽坦克和步卒协作的战术，打了个漂亮的反击战。
梁青山道：“其实我们的火炮和坦克对敌军城墙上的杀伤力有限，主要还是位置太低，导致落单精准度不够，杀伤力就是靠运气了，但如果我们的重型火器能够居高临下的对城墙进行火力杀伤，那么诸位想一下，一轮轮火力输出后，敌军城墙上还能有几个人活着？”
在场众人都楞了一下。
但在场众人都有丰富的经验，结合要先摧毁敌军火炮的想法，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项忠震惊的说道：“你是说，咱们要在屏州城外搭几十个高过屏州城墙的高台，并且把蒸汽坦克或者火炮安置在高台上，居高临下轰炸屏州城墙？”
这想法……
简直异想天开。
谁能想到，还能这样利用坦克和火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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