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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粘稠的血液充斥着视野,郁泽渊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到死都紧紧抓着那个老头儿的手,为他拖延逃跑的时间。
郁泽渊没有回头,他疯了般朝着外面跑去。
身后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隐隐绰绰间,他听见了身体被重重摔在地上,以及那个老头儿的怒骂声。
仓皇间,郁泽渊一路逃窜到了和老旧小区仅仅有一个商场之隔的别墅区。
他身姿矫健,纵身一翻就进了院子里。
原本追着郁泽渊的几个保镖见状全都停下了脚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定夺。
市中心的别墅都是天价,住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一般。
“先生,他逃进景苑别墅区里了,我们还追吗”
那老头正站在原地狠狠踢了一脚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像是在看什么臭虫一般。
“进去,贴着墙院外围找,他不可能进去里面。”
郁泽渊蹲在后花园里,他伏蛰在枝繁叶茂的树后借着花草掩藏身形。
后花园里此刻站着一个少年,他面容精致立体,此刻正用手中的水壶给花浇水。
他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可眸子却没什么情绪,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还不出来吗你想在那里蹲多久”
他突然开口,清冷的嗓音带了些许暗哑,格外好听。
那黑沉的眸子准确无误地和躲在暗处的自己对视。
郁泽渊蹙眉,他站起身子有些警惕戒备着着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
少年轻笑,之前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你翻墙的声音太大了,很吵。
郁泽渊转动着手中的瑞士军刀,刀尖闪着寒光在指尖灵活飞舞:“我一会就走,不想死就把嘴闭紧。”825360184
谁知原本冷漠又晦暗的少年在看见郁泽渊手中的刀的那一刻,忽然开始兴奋起来。
“啊,看来你还是有点价值的。”
下一秒,寒光闪过,郁泽渊下意识抬起刀刃去挡。
只见少年抽出匕首,直逼他的心口:“来和我打一架吧。”
亲眼见证父亲的惨死正让他的情绪没有突破口,此刻少年突然出手,郁泽渊迅速和他扭打了起来。
少年的身手居然和他不相上下,两人出手狠辣无比,直冲命门。
不知打了多久,他们仍然没能分出胜负。
下一秒,少年向后跳跃了几下和他拉开距离,眼底的兴奋越来越明显。
“你让我觉得很开心。”他的嘴角有些病态的笑意:有兴趣来玩儿一场游戏么你的处境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如果你能在游戏中获得胜利,我会答应你的任何一个条件。”
少年此刻正擦拭着自己的匕首,他看着郁泽渊,迫切的想要一个答复。
这个家伙的能力简直太完美了,是他见过最好的刀。
黑衣人此刻已经开始围着外墙搜寻,眼看着已经来到了他们附近,郁泽渊咬了咬牙:开。”
少年勾起笑容:“没问题。”
他指着花园的后门:“你进去躲着。”
郁泽渊刚进后门,几个黑衣人就立马赶了过来。
“刚刚进去的那个人,麻烦你把他交出来。”为首的保镖开口道。
“抱歉,我没看见什么人,这里只有我自己。”少年笑意吟吟地看着他,眸子中却藏着杀意。
“我们并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把人交出来,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保镖的眉头皱紧,声音中带着警告。
“诶”少年有些颇为苦恼地拉长了嗓音,下一秒忽然举起匕首稳准狠地扎进了那个男人的心脏。
他看着倒在地上鲜血喷溅的男人,慢条斯理地走上前翻过栅栏把匕首拔了出来。
“怎么办呢我啊,最喜欢造成麻烦了。”
见了血以后的少年似乎陷入了极度兴奋的状态:“还是把你们都杀了吧,留下活口可不好。
郁泽渊站在窗户前冷眼看着少年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如同阎罗一般。
血液刺入他的眼眸中,父亲的死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成为兵器吗
还是注定了埋下死亡的种子无数次的分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留住呢。
把最疯狂的颜色彻底留住,就像他爹身上的血一样。
少年将外面的血渍清理干净,随后心情愉悦地哼着歌走了进来。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顾星翌。”看着郁泽渊盯着自己,顾星翌勾着唇角。
“郁泽渊。”
“三天之后我会送你登岛参加游戏。”顾星翌用手帕擦着手语气轻快:存活到最后,你就会赢得这次游戏的胜利。”
郁泽渊原本阴沉的眉眼忽然染上了些许的疯狂,他看着顾星翌,咧嘴笑了笑:
他的仁慈和懦弱害死了他爹,那么就以杀止杀吧。
第二天,郁泽渊回到了出事的那个巷尾,除了被清理干干净净的地面,这里没有任何东西。顾星翌简单调查了一下:“你说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带走火化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似乎想用这个东西来威胁你。”
郁泽渊心中早就清楚,于是扯了扯嘴唇冷笑:
“当然没问题,成交。”
第三天,郁泽渊顶着一头张扬的红色头发登上了码头的轮渡,他的唇角带着兴奋的笑容,似乎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老头子,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报仇,再把你的骨灰带回来的。”登上岛,顾星翌站在轮渡上朝着他摆了摆手:整个偌大的岛屿上此刻充满了人,像是一场最原始的人类战争,冷兵器和血肉的碰撞让整个岛屿都看起来荒谬极了。
郁泽渊手中的刀飞快切入两人的腰腹中,再抽出来,血溅了满地。
少年刚刚长开的五官还带着些许青涩,可那眉眼中的杀意和凌冽的疯狂几乎让所有人望而却步。
他一头红发艳烈如一场荒原野火,白皙的脸上沾染几滴不知道是谁的血液,如同玉面修罗一般。
郁泽渊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他所到之处,血液铺满了整个地面,泥泞又腥臭。
有人想合力将他杀死,却又被他绝地反杀。
他太强了,就如顾星翌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一把最好的刀。
万人斩的游戏,顾星翌成为了整场游戏里的冠军。
顾星翌得到目光兴奋:“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比起漂泊无定所,杀戮或许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郁泽渊没什么顾虑地点了点头。顾星翌如约拿到了郁泽渊父亲的骨灰,彼时郁泽渊正在海外替顾星翌收拾之前留下的烂摊子。顾家的人似乎对他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顾星翌便把骨灰秘密藏在了整座森林的最深处。
这里绝对安全,即便是来了人也不会找到。
顾家人一旦发现,这个骨灰恐怕就不能完好无损地还给他了。
况且拿走骨灰,那个老头儿已然有所察觉,他不肯放弃郁泽渊,正拼了命地寻找线索。
顾星翌向来从不拖欠人情,他将骨灰的事安顿好,便又把注意力投入到杀戮游戏中。
每一轮的游戏都大相庭径,从起初的兴奋又期待中,顾星翌逐渐麻木。
在第六个年头时,郁泽渊终于从海外处理完一切回来了。
他没有告诉顾星翌,自己一个人偷偷登上了岛。
由于万人斩实在是太过于血腥,把整座岛几乎都染红了,脏的要命。顾星翌将游戏的人数控制在了一百人,人性的考验才是最有趣的不是么
本以为这次的游戏也会是循规蹈矩,可轮渡上却让他产生了意外之喜。9124,轮渡上参与游戏的人,是101个。
郁泽渊看着手中的名单,100人整,那么这第101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如果是顾家派来的眼线的话,那还是杀了吧。
他的庄园可以纵观整个港口海岸边的全部视野,几乎是所有人刚下轮渡,顾星翌就发现了那个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小家伙。
他个子不高身姿细囟,看着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茫然且惴惴不安的。
听见了轮渡的广播后吓得脸都白了,扔下行李箱不顾一切地往森林里跑去。
有意思,这次的游戏,实在太有意思了。
顾星翌轻轻敲着阳台的扶手,随后扯着嘴唇,脑子里涌出了一个想法。
为什么总是要隔岸观火呢下去玩玩吧。
否则一成不变的日子实在是太让人烦躁了。
于是,顾星翌哼着歌换下衣服,毫无违和感地加入了这场游戏。
对于那个胆子又小又乖的小家伙,顾星翌不可否认一一他上心了。
所以当他发现郁泽渊回来,并且觊觎着自己的小家伙时,心中恶意的思绪开始无休止的扩散。
他隐瞒了骨灰的藏匿之处,郁泽渊根本无从搜寻。郁泽渊在国外给他!收拾烂摊子时就已经满肚子的怒火,现如今触及到他最重要的东西,强烈的报复心让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给顾星翌添堵。
于是,他将目光又一次放在了那个乖乖软软的小少年身上。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看起来似乎只要轻轻一吓就会晕厥过去,胆子小的如同兔子一样的少年,究竟为什么会登上这座岛
直到后来郁泽渊知道了他是登错轮渡上错岛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小玩意儿吗
顾星翌是唯一知道骨灰被藏在哪的人,六年了,他必须要给他爹的骨灰接回去,好好建个墓碑,觉。
生前就在那个又破又阴冷的地上住,死了也要躺在阴暗潮湿的泥土里。
这怎么能行呢
于是,他跟着顾星翌的轮渡离开。
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少年明显抗拒着这里的一切,他和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干净,不染一丝尘埃的少年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娇花。
而他们这种人,于淤泥里野蛮生长,连血液中都沾染着罪恶。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想要止不住地靠近。
小兔子被顾星翌关在了酒店的套房里,那家伙似乎真的对他动真格了,即便是离开一会,也不会把他私自放出来。
郁泽渊后将误回滚了滚,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熟练地用铁丝撬开了门,轻而易举地站在他的面前。
“要跟我私奔么,小兔子。”或许他也疯了,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
他带着那只小兔子从顶楼一跃而下,看着他脸色惨白抱着自己不肯撒手,忍不住恶劣地笑了起来。
小兔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又脆弱。理智回笼过后,郁泽渊也终于整理好了思绪。
没什么疯狂的,如果顾星翌不准备把他爹的骨灰还给他,那么温凌他就会不惜任何代价带走。
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够理所应当拥有全部。
他贪恋那一时半刻的亲情和温暖,换来的就是他爹倒在血泊里的死不瞑目。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顾星翌,也不能例外。
温凌听着他们之间的故事有些怔怔出神,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他看着这个阴暗狭小的破旧天花板,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你爸爸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有这样的爸爸超级值得骄傲!
郁泽渊回想起那个老头儿爽朗又炯炯有神的面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连着眼底的阴沉都散去不少。
“是啊,那个老头儿平时最喜欢捡破烂了,换点钱就喜欢给我买小零食吃。我之前在岛上每天除了杀人什么都没有,那是我第一次吃到零食。”
温凌忽然有些哽咽,他回想起这个世界里父母的冷漠和不作为,又想起了原世界里父亲再婚后对他的忽视以及继母对他的虐待。
“我们去给叔叔立一个墓碑吧,墓园,他住在那里又干净又体面,也不会孤单。
郁泽渊忽然抬起眸子,死死地盯着温凌。眼底繁杂的情绪揉碎在了一起,化作无数萤火般的温柔:
当天晚上,温凌一个人睡在了床上,郁泽渊和顾星翌两个人打地铺睡在地上。
“想不到顾小少爷居然也能屈尊降贵住这种地方。”
原本是调侃,可躺在床上的温凌不知道什么时候忍然开口。
他的嗓音很轻,像是在为顾星翌证明着什么。
“他以前也经常住在地下室里的。”
顾星翌的继母总是趁着顾父不在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虐待折辱他。
给他吃最劣质的过期食物,因为一丁点小事就把他关在堆放杂物的地下室,诸如此类,顾星翌那段时间过得也并不好。
人前是顾家的独生子,身份显赫的小少爷。
人后,却要成为继母没有孩子的发泄对象。
顾星翌最后是靠着自己疯批一样的手段才重新把那个女人扳倒的。顾星翌的目光微微向上抬了一下,眼底有明灭的光闪动。
他对于温凌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并不意外,娄月会告诉他,也不是没可能。只是他会当着郁泽渊的面为自己辩解,这让他觉得惊讶。
他们两个同时看着床上的小少年。
“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底细,不准备说说你自己”
温凌闻言,有些窘迫地挠了挠脑袋。
“和你们的人生比起来,我的故事就太平庸啦。”
温凌把自己的故事简简单单地说了一遍,眼底如同细碎的星子一般引人夺目。
“我出来工作的时候就在想,真好,终于不用拖爷爷后腿了,我也有能力照顾他了。在没认识你们两个之前,我的生活和所有人一样,普通又枯燥。”
“看来,我们的过往似乎都不是很愉快。”郁泽渊轻笑,自己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时候,也有人正在努力寻找着光。
床上的少年不知何时坐起了身子,那眼底的波光流转漂亮到极致。
光啊不就是在他们面前吗
“温凌,赶紧睡觉。”顾星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开口道。
温凌吐了吐舌头把被子蒙在头顶将自己包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几个人就去联系了墓园,在那里敲定了一块位置,又找地方刻了墓碑。
郁泽渊捧着骨灰盒下葬的时候,眼睛忽然带了点妖冶的红意。
“老头儿,我把你接回来了。这么多年都睡的湿了呱唧的,以后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累了就晒晒太阳,我没事就回来看你。
温凌站在墓碑面前认真鞠了一躬:“叔叔,您一定是一个又有责任心又爽朗的人,郁泽渊有您这样的爸爸真的太幸运啦,希望您一切都好。”
郁泽渊轻轻弹了弹温凌的脑门儿,随后将手中的酒在墓碑前洒了出去。
“你之前最爱喝又舍不得买的白酒我给你买回来了,以后包你喝个够。”最后的花捧放在墓园前,顾星翌只是看着,未置一词。温凌知道,或许他也在想他的妈妈,只是那个因为被顾父故意杀死的女人,连一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尸骨无存。
出了墓地,他们就看见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车窗被缓缓摇下,里面的男人露出了和顾星翌有一点相似的脸。眼角和面中带着皱纹,男人看起来也已经渐渐呈现出老态,似乎经历了许多事情而变得沧桑。
“星翌,为什么离开家不和我说你这么突然失踪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他的声音极其严厉,带着呵斥:“你身边的这两个都是什么人顾氏的继承人身边不需要杂七杂八的闲杂人,赶紧跟我回去。”
顾星翌的眼底带着极其阴郁的情绪,像是耐心被耗得一干二净,连最后的伪装都变得不屑起来。
他把温凌护在自己的身后,目光有些鄙夷。1292621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他咧着嘴,笑容恶意又顽劣:“等你死了,我会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即便现在不回去,也一样。”
男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震惊,他似乎没想到顾星翌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活。
“混账!你消失这几年究竟学了什么东西居然变成这样。”
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顾星翌笑的夸张极了。
摸了摸眼角溢出的眼泪,他看着顾父,随后歪了歪脑袋:“你觉得我是离开顾家以后才变成这样的”
“顾明朗,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啊。”
顾父的眼底划过一丝错愕,他阴沉着脸打断了顾星翌的话:“闭嘴,赶紧上车,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在这我懒得跟你废话。”
“废话顾明朗,当年你把我妈从六楼推下去的时候,说得是不是也是废话刚好今天在墓园,你不如问问你自己,这里有一个墓碑是为她建的吗”
顾父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致,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会知道这么多,还变得如此叛逆。
“把他们全都给我带走。”
几个保镖闻言纷纷围了上来,想要把他们抓走。
郁泽渊甩了甩手中的匕首:“我知道顾家的权势滔天,即便在墓园门口光明正大绑人也能粉饰太平。不过有一点我有必要提一下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一生气就喜欢杀人。如果是墓园门口死了十几个人,不知道以顾家的财力,能不能抹掉。”
这威胁有如实质,
那个发色火红的少年明明语气肆意,可眼底的凶狠却是装不出来的。
忽然,顾明朗点了点车窗:“跟我回去,我可以把你妈的墓碑位置告诉你。”
闻言,顾星翌的眼神动了动:“可以,走吧。”6210510451
保镖忽然将电击棒按在顾星翌的脖子上,瞬间,原本身材高大的青年便倒了下去。
“阿翌!!”温凌急的瘸着腿想要扑过去,谁知原本准备带着人离开的顾明朗忍然回头。
“把他也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