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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还充斥着血腥的味道,他看着顾星翌那俊美的脸此刻如同阎罗在世,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缓缓伸出手抱了抱他,闷声道:“不要,他难闻了我不喜欢。”顾星翌摩挲他细嫩皮肤的指尖微微一顿,他感受到腰腹那抱着自己的温度,心尖像是蔓延了一场荒唐的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温凌受伤的那条腿。打着石膏的腿此刻已经脏的不像样子,不用想也知道经历了什么。
“疼吗”温凌的痛觉神经已经被屏蔽,此刻毫无感觉,可是被顾星翌这么一问,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一路我都担惊受怕的,你刚刚还吓唬我!温凌吸着鼻子看向顾星翌,他忽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来定位面前的这个男人。亲眼目睹了扭曲病态的父亲所做的一切,致使了他成为现在这样扭曲的性格。他曾经的处境很可怜,可是他现在的种种行为也确实令人感到害怕。顾星翌原本蒙着云翳的眸子似乎得到了缓和,他好笑地摸了摸温凌的脑袋:“我的凌宝儿怎么会这么干净呢”温凌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着了魔一般抬起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其实如果这样的事情换做他身上,他或许会一声不吭的忍耐吧毕竟年幼时的他就是一个懦弱又胆小的人。否则为什么不敢大声质问自己的亲生父母呢可是顾星翌的做法也确确实实是太偏激了。顾星翌的眸子如同折射不出任何光线的深渊,他看着温凌,勾着唇笑了。
“温凌,我变不干净的。”的情绪让他沉迷,他很清楚自己肮脏又腐烂。可是那又如何既然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那就把他拽下神坛,一起堕落吧。温凌一时间沉默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可是看着这样的顾星翌,温凌还是会下意识觉得难过。在没有看到母亲被亲手推下去之前,他是不是也曾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呢顾星翌没再看温凌那有些耷拉下去的眉眼,只是把目光瞥向不远处的娄月。
“我倒是小瞧你了,在我这儿带着这么久还不懂规矩。”匕首闪着令人胆颤的寒意,温凌连忙扑过去阻止:“她没有对我做什么的!虽然绑了我但是没伤害我,还帮我把绳子松开了。”顾星翌轻轻捏住温凌的手腕,把那双柔软白皙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从你绑他开始,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个后果。”娄月苦笑一声,脸色是一片惨淡的白:“我知道,动手吧。”她的眼底带着空洞麻木的释然,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死亡感到解脱。温凌的心尖刺痛一下,随后扯着顾星翌的衣角小声哀求:“放过她吧,她也是逼不得已的。”
一个女孩子,正值初中的年纪被卖进赌坊当抵清债务的货物,同龄的孩子都在学校读书展望未来,她却要在别人家里做杂活还要被赌坊的人钳制。如果不把自己绑走,她就会被药物折磨至死,可是绑走他,她又良心难安。最后的最后,她还是选择保护好自己,这就足够了。温凌很能明白这种无助的感受。他在原世界就拥有一个残缺又摇摇欲坠的童年乃至少年时光。
“想替她求情”顾星翌挑了挑眉,看着温凌:“可以,不过我从不做亏本买卖。”温凌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你想怎么样”顾星翌似有所指地瞥了眼温凌打着石膏的腿:“想怎么样也不能,欠着吧。”温凌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顾星翌微微侧目:“自己去岛上吧,如果你能活着回来,那之前的事一笔勾销。这是他为你求来的机会,好好珍惜吧。”面色依旧惨白,她看着温凌,嗫喏了一下嘴唇,随后开口小声道:温凌也有些僵硬,他居然让娄月去参加杀人游戏。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还不等再开口,他就被顾星翌村横抱起。
“这是我送给她最大的仁慈了。”顾星翌低下头直视温凌的眸子,像是盯着猎物的凶兽:“没人能背叛我以后活着走出去。废弃工厂的灰尘很大,每一;欠落脚都会激起粉尘在空气中漂浮。娄月一时间有些怔怔出神。她是不是也像这灰尘一样被人践踏飘起,随后再次坠落隐匿,消失不见。走出大门,温凌的眼睛忽然被蒙住了。
“乖一点,别乱看,小心吓到你。”顾星翌的嗓音带了些轻哄的意味。温凌闻言果然不敢再胡乱晃动着乱看,可鼻子里那冲天的血腥味还是让他忍不住干呕。顾星翌面色如常地从断肢残臂中走过去,他看着满手猩红神情却依旧癫狂的郁泽渊,开口:“差不多就赶紧撤吧,那群家伙已经赶过来了。”郁泽渊微微回神,他看着被抱在怀里的温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翻身上车,车子疾驰着扬长而去。看着后视镜,几辆黑色的车子正跟在他们的身后穷追不舍。郁泽渊轻啧一声:“还真是狗皮膏药。”
“把小兔子扶稳了。”温凌下意识搂住顾星翌的胳膊,顾星翌轻轻揽住他的身体,安抚性地拍了拍:“抱紧我。”
下一秒,车子的离心力让温凌的身体狠狠往后一顿,大幅度的漂移要不是顾星翌紧紧抱着他的腰,他都快被甩出去了。郁泽渊红色的头发随风凌乱地吹动,像是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张扬到了极致。他将后面的车远远甩开,一路直奔市中心的老旧城区开去。
“我有藏身点,跟我走。”温凌看着车子钻进破旧颓败的小区,这里像是被时代遗弃的独立世界,几十年前的海报还贴在上面,似乎一如当年。把车子扔在了隐蔽的地方,郁泽渊打开车门在前面带路。顾星翌抱着温凌跟在后面。郁泽渊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楼停下,防盗门还是老式拉门,上面布满了铁锈。他拉开防盗门,又掏出钥匙,拧开了一个极其破旧的内门。门一打开,潮湿和有些闷得腐败的味道就从下面传来。温凌看着直通地下的楼梯,有些疑惑。郁泽渊为什么会知道这么隐蔽的地方顾星翌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只是抱着人一层层台阶往下走。
下了楼梯,地下的屋子就露出了全貌。lb
一张破旧的单人床,简陋的木桌上还摆着个烧水壶,头顶是摇摇欲坠的风扇。整个房间内都没有窗户,暗淡昏黄的灯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见温凌一脸的茫然,郁泽渊忍不住笑着调侃:“怎么,很惊讶吗没见过这么破的地方吧。”郁泽渊此时此刻的衣着和这个到处都写着破败贫瘠地方实在是格格不入。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当然知道。”郁泽渊坐在硬板床上眯了眯眸子,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因为六年前,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温凌忍不住瞳孔放大,郁泽渊住在这里郁泽渊的手指微微蜷曲起来轻轻敲击着床面:“怎么,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么”温凌点了点头,开始被顾星翌抱在床上做好,开始全神贯注地听着。郁泽渊出生时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是被遗弃在孤儿院的。孤儿院的院长收留了他,他从小就生长在孤儿院。可是那里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分配的衣服食物永远都是紧缺不够的。郁泽渊为了整一口吃的,常常会头破血流。后来的某一天,院长笑眯眯的带着他们几个打架最凶的孩子走进了会客室。757350363
“这几个孩子都是不错的好苗子,您可以随时带走。”彼时的郁泽渊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那时的他以为自己要被领养了,整个人都充斥在不敢置信的惊喜里。他全然没有看见院长那盯着支票贪婪的眼神。他们十个孩子被从孤儿院带走了。带他们走的人没有说一句话,直接就把他们扔进了黑暗的房间里。那里的空气逼仄稀薄,没有水没有食物,所有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郁泽渊的眼睛只是死死盯着整个房间唯一的通风口,他不哭不闹,那九个人疯了一样拍打着墙体和门,不停地哭嚷叫喊着。他们恐惧又无助,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的乱窜。郁泽渊只是坐在那里,眯着眼睛休息。终于,事情得到了转机。三天过后,那个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的男人带来了食物。可食物只有一份。一瓶水,一块面包。果然,见到水和食物,饿了三天的几个人疯了一样扑上去争抢。郁泽渊依旧没动,他看着几个人打的筋疲力尽,随后掂了掂手中的砖头,照着那个平时和自己打架打的最凶的男生狠狠砸去。x9:那个男生三天没吃饭喝水,扑腾了一整天还刚刚打了一架,此刻正式虚脱的时候。这一转头下去吗,男生头破血流,郁泽渊面无表情地将面包捡起来吃掉,又喝了不少的水。他拎着水重新坐回角落,手中依旧握着砖头。归退回暗处,他如同一只伏蛰的狼,只要猎物稍微露出一丁点破绽,都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他不该命贱到如此地步。这是郁泽渊心中唯一的想法。后,里面的孩子全部倒在地上生死难测,只有郁泽渊一个人从里面站着走了出来。他手中仍然握着那个砖头,砖头上浸满了血液,身上也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可他眸光锐利凶狠,身子站的笔直,根本就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做到的。
面容肃穆的男人看着郁泽渊,忽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像是在看什么极为杰出的艺术品,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我非常满意。”那手中染血的砖头被他接过扔掉,男人若有所思地开口:“看来你需要一个更为趁手的武器。”温凌出了那个房间获得的第一个礼物,是一把蝴蝶刀。男人请了一个专门的师傅来教他该如何使用,郁泽渊跟着学习了半年,他的进步堪称神速,甚至可以举一反三的融会贯通。男人很少会露面,但每次见到郁泽渊,都会露出极为满意且狂热的目光。半年后,郁泽渊被男人带上了船。
“是时候展示一下你这半年多的成果了。”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带着精光的笑意:我失望。”郁泽渊看着岛上几十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他们似乎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伸手很敏捷。轮渡已经越来越远,这时候郁泽渊才终于明白。不是需要一个孩子,那个男人需要的是一把刀,一把锋利的,能为他铲除一切的刀。而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这把刀的雏形,究竟谁会成为最后的那把刀,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他们互相残杀,优中取优。郁泽渊眼底最后的一丝期许彻底泯灭,他看着和他一样年纪的男孩们正警惕的盯着自己。
“我不会死的。”他这么说着,转动了手中的蝴蝶刀,脸上露出了一抹崩坏又天真的笑容:“所以,麻烦你们去死一下吧。”满地的血和尸体在海边被浪潮拍打冲淡,郁泽渊站在码头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男人。果然,夕阳垂暮之际,男人的轮渡准时抵达。他看着浑身都被血液浸透,根本无从辨驳是谁的血,但是眸光凌冽税利的郁泽渊,开始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这孩子,就是一把天生的刀。”刀人真的可以成为兵器么为什么会是他呢这个问题郁泽渊在脑子里问过无数遍,可没人能给他一个答案。他被关在孤岛里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杀戮,学习杀戮。直到18岁开始,他被男人派出去执行任务。筹光交错的游轮舞会上,所有人都穿着昂贵艳丽的补服和西装在甲板上翩翩起舞。郁泽渊穿着侍从的衣服端着托盘,面无表情地任由女人轻轻拿起酒杯朝着他暧昧的笑了笑。他看着女人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佯装脚滑把托盘中的酒尽数洒在她的身,上。
“非常抱歉,抱歉女士。”郁泽渊嘴上道着歉,女人面色不善,可是眼下这么多爽眼睛看着她,着裙子进了二楼的休息室。女人的步伐有些虚浮,脸颊上也带着不自然的坨红。她推开房间一下就倒在了床上。郁泽渊跟在她的身后进了休息间内,反手按下门锁把房间锁死。
手中的军刀将她一刀封喉,女人的脖子直接钉在了床上,血液像是妖冶的大丽花。她死死睁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郁泽渊的动作很快,直接拿走了女人手包里的u盘,随后跳入通风管道。出人命的事传得很快,郁泽渊已经跑到了甲板上准备跳下船,却还是被跟上来的保镖打中了肩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皮肉几乎被烧焦的痛觉几乎让郁泽渊失去意识。他强忍疼痛从轮渡上一跃而下,随后彻底开始随波逐流。再次醒过来时,郁泽渊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破旧的天花板上有一个暗黄色的灯泡照着整个房间,他坐起身子,却被肩膀处撕裂的疼痛惹得闷哼一声。
“欧呦,你小子还是赶紧躺下吧。”一声中气十足的嗓音从耳畔响起,郁泽渊回头,只见一个衣着破旧却笑容爽朗的中年男人正望着他。
“老子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挨枪子儿的,你肩膀是我给你处理的,去医院我怕你被抓起来。”郁泽渊垂了垂眸子,冷淡低头:“谢谢。”男人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无所谓,你没事儿就行。前两天可真把我吓死了,高烧不退伤口发炎,我为了你三天药才把你喂好对于男人热情又过分关心的态度,郁泽渊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
“为什么要救我你想要什么或者你需要我做什么”郁泽渊看着男人,试图从头他的眼睛里找到贪婪的情绪。
可男人虽然又穷又破,但眼底炯炯有神。
“救人还他妈要理由你一个屁大点的小孩儿在海里飘着受这么重的伤,
“我也不图你报答我啥,我就是粗人一个,没儿没女的,你用不着有负担感。陌生又激烈的情绪在心脏冲撞叫嚣着,郁泽渊捂着心口,神色茫然。
“你这伤口应该来头不小吧之前是做什么的”郁泽渊抿了抿嘴:“没什么,不太干净的活就对了。”男人瞧着郁泽渊不想说,就也没再追问。于是岔开话题问道:“那你爸你妈呢他们知道你干这个,还能让你干”郁泽渊扯着嘴唇冷笑一声:“我没有父母,我是个孤儿。”他唯一的存在就是成为一把刀,一把有用的刀。那男人一听,顿时拍了拍大腿:郁泽渊的瞳孔剧烈震动,他似乎没想到男人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我这人你也看见了,就是穷,没办法让你活的那么光鲜亮丽。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一天,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容憨厚。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极度孤单的灵魂,哪怕知道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十八岁这年,他拥有了一个父亲,一个真正的,愿意接纳他给予他爱的父亲。他没有生日,他爹就把生日定在了捡到他的那天,还给他买了个蛋糕庆祝。狭小潮湿的地下室内,珠光被点亮,郁泽渊在这里度过了人生第一个生日,也是最后一个。他蜷缩在这个隐蔽的地下室里整整半年多。老头找不到他,已经开始急的发疯。他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养了这么多年的刀,才用了一次就失踪了,这怎么可能!他决不允许!变故就发生在这。泽渊他爹天黑了好久还没回来,郁泽渊忍不住出去找他,却刚好碰到了老头的下属。
他们见到郁泽渊,直接蜂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老板让你跟我们回去。”郁泽渊晃动手腕:“别废话了,我不会回去的。”他实在太强了,这几个黑衣人打不过他,很快就被撂倒。就在郁泽渊天真的以为事情告一段落时,他经历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天。他爹平时会在固定的地点收破烂卖钱,可是今天那里却始终没有见到他的爹。
一直走到路口的尽头,郁泽渊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神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老头带着手套,脸上已经充满了沧桑的皱纹,俨然是一副老态。郁泽渊的表情极其晦暗:老头忽然冷笑一声,他摆了摆手,一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的男人就被抬了过来。郁泽渊他爹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张开嘴硬撑着喊道:“儿子,快走”郁泽渊眦目欲裂,他咬着牙近乎咆哮地看着老头:“你有什么事他妈的冲着我来,放开我爸!”
“你爸”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老头的眼底带着阴毒的笑:“为了这么个废物东西,你居然敢忤逆我。”
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捅入男人的心口。男人张了张嘴,血液顺着嘴角咳了出来,他死死捏住老头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郁泽渊,张开嘴嘶吼道:头”1292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