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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挚一怔,甚至都没有挣开他的手。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有男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包括那些O,但是刚刚我想了很多词语,只有这个词最贴切了。”
黎挚起身凑近,池誉的眼神也愈发迷离闪烁,像是并不理解他这个举动的意图,只是直勾勾地盯着。
黎挚握拳砸过去,力道不轻不重却足够让他清醒,然后用冷静的声音道:“别对着我发.情。”
池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些话确实有些轻佻了,回过神时黎挚已经坐了回去,那半截烟也灭了,房间里响起换气扇微弱的运作声,气氛有些尴尬。
黎挚背过身,“问了这么多,轮到我了吧?”
“啊?你说。”
“你父亲是军区的人?”
池誉低头沉默,几秒后才闷声道:“我不知道。”
“抱歉,我必须知道。”换做平时黎挚一定不会多解释这一句,但揭伤疤这件事的对象是池誉时,黎挚却犹豫了一瞬,又补充道:“合理怀疑。”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例行公事而已,你问我是应该的。”嘴上这么说,池誉的表情却不甚明朗,“我不骗你,我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很小就被他送去了军校,就算回去也基本见不到。但十一区看重这个,并不是去战场上的人都是军区的,你……信吗?”
“为什么来Cop?”
“我来找我的自由。”
自我介绍那句话被当事人亲口说出口,黎挚有些恍惚,“这里没有。”
池誉摇摇头,“只要我觉得我是自由的,那么就是。在这里没有什么束缚我的,也不用担心自己做的事是好是坏,起码我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拳头手里。”
黎挚失笑,指了指他胸前的那个金属铭牌,“你的命在它手里。”
“是在你手里才对吧,”池誉无奈,“但你不像会杀人的,不是说你的实力,而是你的气质。我见过不少一身戾气回到现实中的人,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很久都散不掉,但你一点也不像杀过人的样子。”
黎挚掐了掐食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带任何情感色彩,“没杀过人,刀是怎么红的?”
“据我所知,血藤的原料本来就是血红色,又不是真的被血染红的。”
“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十一区的军校什么都教的,我的文化水平还不错,肯定比那些通.缉犯好很多。”
“十一区那么好,为什么不留在那里?”黎挚转过身面对池誉,神情彻底柔和下来,眼里还带着不解。
“因为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虽然我还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很明显,不是十一区那种,所以我离开了。”
黎挚眼里流露出一瞬间像是羡慕一样的情绪,又转瞬即逝。
他的确在努力寻找他的自由,黎挚很想问问Cop的生活是不是他想要的,可思忖再三还是作罢。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雨停了,喝完就去睡觉。”
池誉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目光顿在那张靠墙的双人床上,吹了声口哨笑道:“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你一起睡?”
黎挚没说话,不耐地偏过头扫他一眼,按下桌边的控制面板,左侧的墙壁逐渐变得透明,直到全部露出对面的房间。
布局和大小都和这间屋子差不多,没什么夸张的装饰,整体都是冷色调,看上去一点温度也没有。
“噢……”池誉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有些可惜似的又回头看了眼那张暖光下的床。
“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睛弄下来。”
黎挚轻飘飘的一句话也带着莫名的威压,池誉连忙收回视线,余光注意到左边的墙壁又恢复成刚刚的背景墙模样。
“只是模拟透视,墙还在。”
“哦?”池誉顿时来了劲,“那我喜欢裸睡怎么办,你是不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咱都是男人,那也不太好意思吧?”
黎挚额角微微一抽,挤出一个勉强可以称作微笑的表情,“听不懂模拟两个字?高材生。”
“噢,那应该不会模拟出一个裸.男吧……”池誉狐疑地扫过那面墙,突然注意到那上面是一副画。
看上去像是在海边,下方有海面波涛暗涌的痕迹,但颜色却深得像是海底一般。远方隐隐有光亮,应该是即将黎明日出,却没能将这片海照亮。
黎挚懒得理他的疯话,喝了口酒,一低头才注意到池誉正盯着墙上的一整片涂鸦看。
“这是海吗?”池誉问道。
“嗯。”黎挚姿态放松不少。
未来地球的地理变化也很大,唯一临海的地方,就是十一区。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海隔绝了各区和其他第三势力,成为天然的保护屏障。
“这幅画是你画的吗?”
“池誉,”黎挚咂舌,“今晚你问了多少个问题了?”
“我喝多了!喝多了就话多!一幅画而已,总不会涉及什么Cop的大秘密吧。”
“保密。”黎挚轻笑,没去戳穿他,明明脸不红,眼神又清又亮,喝多了才有鬼。
“真的最后一个问题了,”池誉收敛笑意,“只是淘汰赛而已,真的要杀人吗?”
“没杀过人?”黎挚望向他清澈的双眼,却不敢停留太久,在他点头后就收回视线,正色道:“如果你不想,就可以不做。”
选择什么组织只是立场问题,可手上干不干净,却是是非善恶取向的问题。
池誉只是想当个自由的人,并不是想当个坏人,可Cop实在不是什么培养善人的地方,如果不去做,就会有人在背后以生命威胁,逼着他做。
全真模拟的淘汰赛不逼他,之后会有更加残酷的事情和真相,逼着他放下那些无用的善良。
但黎挚莫名相信,他能在混浊之中坚持本心,那么就一定有其他方式解决问题,只是这条路需要池誉自己走,黎挚不过是一个引导者而已。
就像当初秦思域带自己入局一样。
黎挚虽然挣扎,但最终没告诉池誉淘汰赛的真相。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那些提前被模拟的场景,都会在不久之后以更残酷的方式再现。
淘汰赛是一剂预防针,更是一针吐真剂。
黎挚“冒死”赌一把,赌池誉身上的狼性,也赌他仍存的善良。
第二天一早,黎挚起床的时候池誉还在睡,中控屏上的身体各项基本指标都正常,也就没去管他。
牧鱼送来了正式参加淘汰赛的人员名单,黎挚这才反应过来下午就要开始准备了,淘汰赛从今天晚上正式开始。
好在昨晚喝的不多。
“场地?”
牧鱼投影出地图:“弄好了。从内到外一共有四个区域,终点在八、九两区交界处,头儿再检查一下。”
“可以。”
“这里是您的身份铭牌,编号1359。另外,这次左先生和陈先生也准备参加淘汰赛,还有几个比较棘手的,咱们楼的柯嘉茂、北楼的俞洺,还有……”
“行了,我不瞎。”
“噢,头儿,我是想说这些人都是新一批冒头很快的,而且还有两栋楼老大,加您就三个了,他们到底图什么啊?就这么大个香饽饽吗,谁都想啃一口?”
“陈默是冲我来的,左云……”黎挚的目光突然顿在某处,紧接着蹙眉厉声问道:“方知迎来凑什么热闹?”
“方医生说他好久没打架了,听说是全真模拟就跟着来了,说什么反正伤不了,就当锻炼。”
黎挚无语,目光又移到左云的名字上:“所以他才来的。”
“啊?”牧鱼不明所以,但黎挚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如果头儿不想他们参加的话,我可以直接把他们从名单里去掉的。”
“没事,看吧。”两个A,看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来。
正说着,黎挚突然捕捉到脚步声,于是抬头向门外望去,牧鱼的听觉没这么敏感,但也顺着黎挚的眼神看过去。
然后,就看见了穿着红色短袖、睡眼惺忪、一头乱毛的池誉,正打着哈欠下楼。
下、下楼?
牧鱼彻底懵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自己看到的池誉不是幻觉,这才一脸诧异的回头去看黎挚。
黎挚没什么反应,神色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只是飞快扫了他一眼,便继续问牧鱼:“通知发下去了吗?”
“啊、啊通知已经下去了,掩盖剂和抑制剂也都准备好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带进场地,明天正式开始。”
“嗯,去吧。”黎挚端起桌旁的美式抿了一口,余光却注意到牧鱼还没走,疑惑道:“还有事?”
“没、没事,头儿,他怎么……”
“好好说话。”
“噢——池誉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是,怎么会从楼上下来的啊?他不是淘汰赛之后才……”
说到这黎挚突然蹙眉瞪了他一眼,牧鱼立马噤声,一转头发现池誉已经轻车熟路地坐到办公室一侧的沙发上,还翘着二郎腿,就差没把“不服憋着”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黎挚轻咳一声,想要打破不尴不尬的气氛,道:“说来话长。”
牧鱼脸上的表情更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