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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我们不曾珍惜眼前人;曾几何时,我们后悔以前所做的决定。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我相信李隆基会想当年的秦始皇找寻长生药一般疯狂的找寻后悔药,他怀念杨玉环的音容,那一颦一笑,一容一貌。他悔恨自己为何答应谢阿蛮的要求,让两个女孩去寿王府送命,他更后悔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两个逆子,竟然这般斗争,不顾及兄弟之情。
“罢了,回宫。”良久之后,李隆基无力的对高力士摆了摆手说。
……
寿王府经历的这场浩劫,对于武惠妃和李瑁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儿,相反这件事儿是一件好事儿,因为李瑛用计导致戏台倒塌让李隆基对他的厌恶更增加了几分,而且这件事情对寿王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因为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在庙会上看到的女孩到底是干嘛的,而且根据这个线索李瑁就可以查找出来那个女孩到底是那方人士。
而且最关键的是,李瑁还发现了杨玉环没有死的证据,那就是那个玉镯,也就是李持盈送给杨玉环的玉镯,戏台倒塌的废墟当中,寿王府的下人们唯一找到的就是这个玉镯,至于那堆废墟自然也是不能动的,等什么时候案子有个结果,就可以将废墟扒开看一看,到底里面有没有杨玉环,不过似乎寿王已经等不到这个结果了,他现在心中认定杨玉环就没有死,肯定活着。
从皇宫回来,寿王看着手中的玉镯,不停的念叨着:“没死,她真的没死。”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可以说李瑁跟自己父皇李隆基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李瑁坚信的东西,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当然他坚信的东西也只有杨玉环而已,至于别的事情,他跟本不屑于知道,也不屑于水落石出,因为他对别的事情没有兴趣。
寿王找来新换上任的跟班,至于李静忠那是犯事儿的了,下午的时候就要移交京兆府查办了,死不死还是另一会儿事儿呢。而这个新上任的还是武惠妃亲自跟他委派的,用武惠妃的话说,这跟班就是自己的心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一个人当自己的跟班。
“砸死的那个姑娘给我去找找。”寿王也不含糊,当即就说道。
这跟班明显没有李静忠精明,见寿王竟然说让自己去找砸死的那个舞女,当即有些害怕的问:“哪儿?哪儿找去啊?”
寿王厉声道:“拿着贺寿演艺的单子挨家挨户去找,找不到小心你的脑袋。”
“是。”跟班低声的说,看的出来对寿王的脾气还是没摸透。
“拿着这个,凡是能戴上手的全都给我找来。”李瑁把那个在废墟当中找到的玉镯给了跟班说道。
那小厮又是答应了一声下去了。
看着府中的景物,李瑁不禁有些疑惑,其实他也真不知道杨玉环到底是谁,更不知道杨玉环到底死没有死,他只不过也是在心中有一点信念罢了,就跟一个人接受不了自己已经脑干涂地的结局一般。
……
城郊的房屋很便宜,基本上一个普通官差一年的俸禄除去一家几口吃的花销,落下的钱都能买一座够住的宅子,而且还是独门独院的那种,院子里面还能中点花花草草,喜欢的甚至还能种点玉米,青菜什么的农作物,要是有雅致的甚至都能种些牡丹花,只不过花不容易种,而且住在这里的人一般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勉强能够填饱肚子罢了。
而杨玄璬一家子就住在这里,昨日杨玉环跟谢阿蛮来拿琵琶的地方也就是这里,杨玄璬的家里还算不错,比周围的几户人家都要强上几分,但是跟长安城里面的那些达官显贵们比,恐怕他们家的正房还不如人家的茅房。
昨日杨玉瑶姐妹三个献艺失败之后,正在懊恼之际,戏台就倒塌了,而且砸死的还是让她们三个羡慕的四妹,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爹爹杨玄璬被关了起来,而且擅长打听的杨玉瑶甚至都听到风声说杨玄璬难免一死。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杨家三姐妹就赶紧敢回了家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杨氏妻子,也就是她们的娘亲。
杨氏一听这个消息,当即就是哭丧似的哭说:“天塌了呀,这天塌了呀,老天,老爷要是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不光杨氏哭,大女儿杨玉玢,二女儿杨玉玲都是哭个不停。唯一一个没有哭的人就是最小的杨玉瑶,不是杨玉瑶不担心杨玄璬的安危,而是杨玉瑶比她们几个都要稳重,她首先考虑的就是怎么样能够把杨玄璬给救了,保命。而不是跟杨氏那般只顾着哭哭啼啼,一点办法都不想。
见杨氏以及大姐和二姐都哭,杨玉瑶愤愤的说:“行啦,都别嚎丧啦,这时候哭有什么用,快想想法子救救爹啊。”
杨氏一听杨玉瑶这样说,也是停止了哭泣,抹了一下眼泪说:“还有救?”
“娘,你快都拿出来吧。”杨玉瑶想了想说。
“那什么呀?”杨氏又是抹了一下泪说。
杨玉瑶说:“钱啊,不使钱怎么救人哪。”杨玉瑶想到的法子就是拿钱财卖命,当然这不一定行的通,但是如果要是行的通的话,那杨玄璬不就得救了,而且杨玉瑶还听说案子移交到了京兆府了,京兆府那是什么地方,杨玉瑶也有耳闻,拿钱卖命的富商也不在少数。
只不过杨氏却是不舍得钱,有些犹豫。
杨玉瑶见杨氏犹豫不决,又是说:“都什么时候了啦,还舍不得哪。”
杨氏又是哭丧了一下叫道:“哎呦,破财了,真是破财了。”说着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小箱子,里面是一些金银还有一点首饰,估计合计出来也就个几百两银子而已,至于杨玉环给他们那六百两银子,杨氏也是偷偷藏了起来,并不打算拿出来,这也算是个私心吧。
不过宝箱刚打开,一伙人就闯进了杨宅,听到动静的杨玉瑶赶紧把箱子合上放到一边。来人没穿官服,反而全都是粗布麻衣,看上去似乎是那个王府的管家一般。
杨玉瑶独自把众姐妹以及杨氏挡在身后说:“你是谁?什么人?何事敢擅闯民宅。”
来人正是寿王府的老管家,这搜查之事自然不会是李瑁的小跟班去做了,所以就落到了这管家的都上,老管家胡子花白,但是精神头看上去似乎很好,呵呵一笑反问道:“民宅?杨玄璬大小是个官,老子信了他,让他到寿王府公干,可他却给老子闯下了大祸。”
老管家说起话来也是一脸的痞样,一看就不善茬,而且似乎老管家对杨玄璬做工不利很是不满,毕竟这搭台唱戏之事完全都是这管家一手操办的,而杨玄璬也是管家安排的,现在竟然出事儿了,换做是谁,都不会太高兴,但是杨玄璬现在入狱了,所以这老管家就把气撒到了杨氏母女四人身上了。
杨氏一听这老管家说自己是寿王府的人,赶忙上前拉着老管家,给老管家跪下说:“大人,大人,我求求你救救我们老爷,你认识我们家老爷吧,大爷,求求您了,这些,这些钱财都给您。”
老管家似乎对这钱财并不感冒,鄙视的看着杨氏说:“这会儿知道巴结大爷啦,跟你们说,就是天王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命。”
随即转身就把玉镯交给一个手下,说:“挨个带上试试。”
说白了这管家说这一番话,只不过是为了撒气一般,至于为何不要那钱财,这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其实就是个小管家,那里能管的了主子们的事儿,所以他想拿,但是又不敢拿。
结果没有异议,杨家三个姐妹其中没有一个能够戴的上去玉镯的,老管家又是砸了一句:“没一个有福气的。”然后转身就走了,还要接着往下家去。
杨氏还想去追,被杨玉瑶给拦着了。杨氏是急昏了头,把一个管家当成是了大官,而且杨家的其他两个姐妹也是跟杨氏一样,急昏了头。只有杨玉瑶知道这些人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罢了,她又是安慰了杨氏几句,带着钱财就离开了家里。
……
京兆府,乃全国司法机关最高首脑,处理各种大案要案不下万起,而且最关键的是京兆府是为民服务的司法机关,而大理寺则是对皇家服务的司法机关,从档次上来说,京兆府完全不如大理寺,事实上京兆府就是大理寺一分支而已。
杨玉瑶找的人不是别人,乃自家表哥杨钊是也。虽然这杨钊就是一京兆府小吏,但是无奈除此之路,杨玉瑶却是也没有办法,而且最关键的是,杨钊对杨玉瑶还有那么一丝的情愿。
此时杨钊正埋头在书桌之上,劈啪啪啦的打着算盘,桌子上面放着成堆的账目,还有资料,把杨钊都埋没在了书海里面,甚至一旁的凳子上面都放着成堆的资料,就连杨钊的儿子都没地方坐,只好站着看杨钊处理公事。
杨玉瑶轻轻叩门,杨钊头都不抬的说:“腓儿,去看看谁来了。”腓儿正是杨钊的儿子。
腓儿很听话,当即就去开门,见是杨玉瑶,腓儿高兴的说:“爹,是我三姨来了。”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杨钊忽然抬起头,看到杨玉瑶,杨钊赶忙站了起来说:“哎呀,玉瑶,你总算来了,腓儿,给你三姨沏茶去。”说着就招呼杨玉瑶说:“玉瑶,你坐。”
招呼杨玉瑶坐下,腓儿的茶也送过来了,杨钊给杨玉瑶到了一杯,并招呼腓儿出去,杨玉瑶敢路过来,也是渴了,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你倒是用功啊,可惜呀,用功归用功,只怕到头来拼死拼活只能像我爹一样,做一个衙门里的小吏。”
杨钊见杨玉瑶这样说,语重心长的解释道:“玉瑶,我杨钊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的,你只要跟着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杨玉瑶转过来脸去道:“还说这个,腓儿他娘不是还在老家等你吗?”
杨钊却是无奈的笑了笑说:“她走了。”
“她死了?”
“嗯,你总不来看我,我的事情你也不关心。”杨钊说着神色有些落寞。
“谁说我不关心,我这不是来了吗。其实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的心思你也该明白我要的是人前体面锦衣玉食,你给不了我。”杨玉瑶也是心直口快,不做丝毫隐瞒的说。
“玉瑶,假以我时日,我一定能做到,你相信我。”杨钊动容的说。
杨玉瑶也是有些为难,索性也就不说杨钊给自己的事情了,还是先将自己的爹爹救出来在说吧,毕竟爹爹的事情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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