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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走出石洞时,他听到背后温珩的声音虚弱响起:“所以,京思成底下那些人的事,也是你的手笔?”
“啊,你说隼鸟啊。”钟睿倒是有些佩服他在中枪的虚弱中还顾得上别人的家事,“没错,真是相当头脑简单的一群人,稍微透露点永夜城的情报就急不可耐地抛下老大跑来,又稍微一离间就让他们叛出了组织。只有一个骨干还算拎得清,看他们内斗起来,我也乐得轻松。说到底就是他们自取灭亡。”
原来隼鸟这些人会在一场游戏中尽数丧命,其中还有陆鸣的手笔,趁机清理门户,永绝后患。理智的选择,却也备受煎熬。会参加城主大选,多半也是想拿到一点收获,好给京思成一点迟来的补偿。
温珩突然就明白了陆鸣提及同伴时那寂寥的眼神。
钟睿不知他复杂的心绪,颇为轻松地晃了晃手里的枪:“我这个能力毕竟烧钱,他们那个情报买卖的生意我眼馋很久了。不过现在看来,等我拿到城主之位再去接管隼鸟也不迟。一个没了拥趸的学者,想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事件经过至此也明了了,是钟睿将隼鸟中的主力精英诱骗至永夜城再一网打尽,这份远隔数千公里的算计简直让人背后生寒,隼鸟作为一个规模和实力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组织,却轻易被一个外人找准破绽,尽数瓦解。
温珩在身后没了声响,钟睿也就不再多逗留。在确定自己走出一段安全距离后,手上无声便多了一个细管状的东西,向来时的方向轻轻一抛,听到东西落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才脚步轻快地离开。
又走出了三五个洞穴的距离,与预计时间一般,石洞的另一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汹涌的水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的地图分外清晰,这么一来,那两人就算没被淹死,也要因为他炸毁了近路而绕远一番。地宫里的水势倒灌,随秋冬或许还能逃出生天,但中了枪伤的温珩必死无疑。
一想到一个最大的隐患终于被除掉,他的坏心情也稍稍回落几分。
优哉游哉地先返回巫师与司南两人交战的洞穴,从石块里刨出了伤痕累累不知生死的巫师。钟睿就像拎着块破布似的,确认手上的人还有一口气,便也不在意他的伤势,一手轻松拖着瘦小的巫师来到了终点前。
巫师此人最是惜命,哪怕是如此重伤都把他的保护对象护得好好的。钟睿不由得感谢他的谨慎,反而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轻松就满足了通关条件。
被拖着走的巫师毫无意识,大半个身子就在地上摩擦,来到终点时后背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钟睿可不在乎他的感受,拖着手上这个通关工具人跨进了传送的白光中。
穿过白光回到游戏大厅,几道视线便纷纷落到他身上。
钟睿看清眼前的三人,陆鸣,宫杭,以及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司南。
一种事情发展脱离了掌控的异样感在心中升起。
怎么回事?以尚弘致的本事拖不住司南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司南居然会抛下温珩独自通关?难道他们并没有结盟?
本以为能一举除掉两个对手,钟睿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反转。
司南见他出来,目光肉眼可见地带上了不善的意味,但他却克制住了动作,只是移开视线,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向了他身后的传送口。
钟睿忍不住挑衅:“别等了,他不会出来了。”
“是吗?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钟睿不可置信地回头,就看到温珩与随秋冬缓缓从白光中走出。他步伐从容,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就连胸口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但钟睿的鲜明的记忆在疯狂提示他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他猛地醒悟过来:“你才是老K!?”
温珩微笑颔首,还颇为拉仇恨地惋惜道:“到中途为止我都差点以为这个特权用不到了,说来还要谢谢你。”他摸了摸刚刚中枪的位置,“毕竟这种特殊体验不是人人都有的。”
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别人如果直接告诉他正确答案,他反而会下意识保持怀疑。但若是只给出一点提示,然后答案由他自己推导出来,那么他就会沉醉在自己的逻辑里,并对此深信不疑。
所以在温珩的刻意引导下,即使他坦言了老K的身份,但钟睿只会自认为堪破了他的“虚张声势”,也就大大降低了对他的防备心。
而这多出的一条命,就是温珩最大的底牌。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温珩是不想触发这个复活机制的,所以就连司南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死而复生这东西到底还是远远超出了他所熟知的科学范畴,他一向不想过度依靠系统的力量,说到底,复活了的自己究竟还是自己吗?
虽然随秋冬的出现一度缓解了这个局面,但钟睿的成就技能着实让人难以预料。中枪后温珩也顾不得复活可能带来的弊端了,复活机制在他的生命体征趋近于零的时候才会发动,温珩便装作重伤濒死的模样,从钟睿那里套出不少宝贵的情报。
显然,他手下败将的模样大大取悦了钟睿,套话也比想象中容易了不少。
不过,温珩被钟睿逼着动用了老K这个身份,钟睿那边又何尝不是拿出了最大的底牌来反杀?他的成就技能从未显于人前,隐瞒不说,是藏拙防止引起他人忌惮,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毕竟这个能力根据使用者的目标不同,可以称霸游戏世界,也能重建人类家园。
钟睿这么久的苦心谋划,就这么毁在了一次失言,他如何不气?
他脸上已经阴沉地能滴出水来,温珩当时绝望的质问如今看来全是早有预谋的算计,他强压下怒气:“倒数两名是要被淘汰的,温律师也就只能在这里跟我耍耍嘴上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