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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琳!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看样子郭松对于这件事儿应该是真的不知情,眼看场面闹成这个样子,郭松强压着怒气喝问道。
跪在地上的王琳琳抬起头,眼神却躲躲闪闪不敢回应郭松,只能小声说道,“郭松,你听我解释……”
接着,王琳琳便将整件事情复述了个大概,当然作为郭鹏的母亲,王琳琳的描述很是偏颇,完全是在美化郭鹏的形象,若非我和赵三在一旁很及时地“纠正”王琳琳的描述,恐怕郭松仍然意识不到他儿子的问题的严重性。
最后说到王芸自杀那天,王琳琳丝毫不提她儿子郭鹏逼迫王芸下跪、舔鞋子等一系列极其恶劣的行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郭鹏骂了王芸几句,那姑娘就承受不了自杀了。”
赵三第一个就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打断了王琳琳,“我说嫂子,你要是在这么胡说八道,兄弟我可就不干了,我和我兄弟这就走人。”
此时,郭松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他一句话不说,放在茶几上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模样可怕得吓人。
“嫂子,如果你还是这样替你儿子说话,我想我也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愈发地对郭鹏这对儿母子恶心,郭鹏犯了错,身为母亲直至现在似乎都在回避她儿子的错误,如果死的人是她儿子,我不知道王琳琳是否还能这样轻描淡写。
“王琳琳,如实说!”
郭松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王琳琳噤若寒蝉,她看看我又看看郭松,最终极为艰难的,结结巴巴地将整件事情还算真实地描述了下来。
“胡闹!”
“砰”的一声巨响,郭松一拳狠狠地砸在身前的实木茶几上,就连茶几上的水杯都被震得猛烈地晃动了几下。
只见郭松站起身来,手指着王琳琳数次想要动手打人的样子,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盛怒之下的他冲着王琳琳大吼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王琳琳你究竟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压新闻!压学校!收买学生家长和记者!王琳琳你这是知法犯法,你这是包庇纵容!”
愤怒让郭松无法平静下来,他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继续冲王琳琳吼道,“我早就说过,你这种溺爱式的教育迟早会毁了郭鹏,你毁了他,你知道不知道!!!”
“靠!”郭松抄起茶几上的水杯狠狠地砸了下去,顿时玻璃水杯摔的稀碎,水珠溅了一地,很难想象郭松这个位置的领导,说出这样的脏话可见他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恶劣。
“我……”王琳琳头发散乱,泪流满面,此刻的她状若疯魔,她仰着头,冲郭松辩解道,“我这一切不还都是为了孩子?啊?难道你心甘情愿的看着我们的儿子因为校园欺凌背上处分?这将会是他一生的污点!不仅对他,对于你我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你以为我在为谁?那是我儿子,也是你儿子!!!”
“我……”郭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就没有这样的孽障儿子!”
王琳琳眼看说服不了郭松,便跪着来到我的面前,抱着我的大腿哀求道,“方先生,求求你了救救鹏鹏吧,鹏鹏他已经知道错了,我已经向王芸的父亲道歉了,他已经知道错了呀……”
“他真的知道么?”我看着王芸,尽管现在的她看起来很惨,但丝毫无法引起我的同情,“难道你们的认错方式就是像丢垃圾一样地丢给人家十万块钱?你们的认错就是隐瞒自己的错误,让你儿子继续在学校里嚣张跋扈?据我所知,你数次派人砸掉王木林的门店,还威胁他不让他继续上访,这就是你的认错方式?你以为你的权利和金钱能让你儿子逍遥法外?”
“我……”王琳琳一时语塞,她彻底慌了,“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王琳琳将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往地板上砸着,“咚咚”几下便已经是头破血流,“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怎么样都可以,我有钱,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我有钱!”
“滚!”郭松却是一脚将王琳琳踢开,而后坐在了我的身旁,“小方先生,对不起了,这件事儿是我的责任,是我管教无妨,酿成了这样的悲剧,而且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却毫不知情,如果当时我知道这件事情,我绝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郭先生,道歉已经没什么用了。”我摆了摆手,“人已经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郭松突然抓住我的手,情绪激动,“可是鹏鹏还活着啊,难道要因为同样一件事情让两个孩子都丢掉性命?这件事情之后我一定带着鹏鹏去向王琳琳的家人道歉,该赔偿多少赔偿多少,该负什么责任负什么责任,只求你救救鹏鹏。”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转过头,盯着郭松问道,“我也不愿意见死不救,但如果我救活的人是一个恶魔,那么我究竟是该救还是不该救?您儿子行为的恶劣程度,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不会的,绝对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郭松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方先生,我向您保证,鹏鹏醒来之后,我绝对会严加管教,这种事情,我郭松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而且我会让他为这件事情负责到底!”
“负不了什么责任的。”突然,袁杰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而后便是一阵敲门声。
郭松一时间有些错愕,在我告诉他那是我的朋友之后,他才上前开门,只见穿着一身便服的袁杰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档案袋,走了进来。
我和赵三惊讶地盯着袁杰,说实话我很好奇他是怎么进来这个八号大院的,按说以袁杰这种级别还不能自由出入这里。
“郭书记,我是海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袁杰。”袁杰不卑不亢地和郭松握了握手,而后径直走了进来,将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当时的卷宗,我看了看,被害人的确属于自杀,这种自杀行为,郭鹏他们不会承担什么刑事责任,最多就是一些民事赔偿,这种赔偿对于学校和郭鹏的家庭来说,问题并不大,而且当时郭鹏的律师水平很高,整个案子做得很完美,翻不了。”
整个屋子随着袁杰的话顿时陷入沉默,郭松将卷宗死死地抓在手中,快速地翻阅着,整个屋子便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那几分钟是让我极其纠结的几分钟,人是救还是不救?归根到底,那是一条人命,冲动地来讲郭鹏劣迹斑斑,似乎是无药可救,但从理性上来讲我并不能因此而否定郭鹏之后的人生,他犯的错应该有法律来审判,而不是王木林那种手段。
但问题就在于,正如袁杰所说,似乎郭鹏很难承担刑事责任?如果仅仅是赔偿的话,那王芸的死就太不值得了,这的确让人意难平。
“但很遗憾。”袁杰突然一个冷不丁的转折,顿时吸引了整个屋子所有的目光,只见他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儿视频,“很遗憾让我找到了这个,当天郭鹏殴打欺凌王芸的视频录像,这个视频足以证明郭鹏等人欺凌手段残忍且极其恶劣,并造成了王芸的自杀,而且郭鹏因为上学晚了一年,所以那个时候他已经满了十六周岁,但是卷宗里你却让人把郭鹏的年龄改成了十五周岁,这件事情我也有充分的证据来证明!”
“所以,郭鹏仍然要受到刑事责任!”这个时候,袁杰的目光落在王芸身上,“还有你,还有当时参与了这起案件并帮助弄虚作假的那些人,还有当时的校长,我袁杰一个都不会放过!”
袁杰说到这里,我便有了答案,看向郭松。
“郭书记,这个结果,您是否能够接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能把郭鹏给救回来。”
郭松手里拿着厚厚的卷宗,愣了半天没有说话,那一刻他目光呆滞且涣散,整个人就像突然老了几十岁一般,随着他抓着卷宗的手无力地松开,那一张张卷宗便随风飘落在地上。
郭松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接受法律的审判。”
其实要解决郭鹏的问题难度并不是很大,不过是阴气侵入得太狠罢了,当天下午我便让赵三花大价钱买了一只玳瑁,杀死之后取了玳瑁血,这玩意儿用来驱阴辟邪是绝佳之物。
玳瑁说白了就是乌龟的一种,属于海龟科动物,其精血属阳,可以用之辟邪,古代不少富贵人家都会佩戴这样一块儿挂件。
将玳瑁血滴在郭鹏的眉心之后,我便分别在郭鹏头部的玉枕穴、天柱穴和左右肩膀的肩井穴封了一下,而后将体内的道力随着玉枕穴运入,结合者玳瑁血缓缓的将三头魂火出的阴气给逼到大肠经,也就是右手食指的指尖位置,而后用一根银针刺破了郭鹏的食指之间。
食指被刺破之后,只见一道黑色的血柱从郭鹏的食指之间喷射而出,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五秒钟时间,很快,郭鹏的面色便逐渐正常起来,现在的他只是身体虚弱到了极点,缓慢恢复即可。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和赵三便先行离去了,至于临走前郭松给了我五十万的报酬,我想了想,收下了,并没有拒绝。
剩下的事儿自然就交给袁杰了,这件事儿在刑侦队里面算不上答案,但涉及面之广,其中还牵连了不少干部,恐怕纪委也要跟着介入,专业的事儿交给专业的人,袁杰的心就不需要我们去操了。
离开郭松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我和赵三随便找了家小吃店点了两碗面,看得出来两个人心情此时都比较沉重,一时间两人无话,气氛有些沉默。
赵三一边儿剥着手里的大蒜,一边看似心不在焉的说到,“我还是觉得你便宜郭鹏那小子了,就算袁杰说要让他承担刑事责任,可又能关几年?几年之后出去不又是生龙活虎?杀人就得偿命,我觉得让郭鹏去给王芸陪葬没什么不妥。”
“说是这么说。”我看着碗里的面,并不是很有胃口,“但事儿只能这么办,咱们虽然不是什么侠义之士,但做事儿只求问心无愧,那个郭鹏我多少还留了一手,我在他脑袋里留下了一小部分阴气,这以后的日子郭鹏只能活在王芸的阴影里了,这已经够他受的了,我想他应该没什么心思再去兴风作浪了。”
“卧槽,可以啊你,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都不提前跟哥哥说一声。”赵三顿时笑开了花,“我就说,不能便宜这小子。”
袁杰的效率很快,不过一个星期,这个案子便重新走了程序,郭鹏作为主犯,加上袁杰的铁证,直接背上了七年有期徒刑,而视频里其余那些欺负王芸的,因为他们年龄还不满十六周岁,且情节没有郭鹏那么恶劣,所以只是被送到了未成年人管教所。
当时的学校校长被纪委彻查,还牵连出了一系列的其他问题,直接背上了刑事处分,而王琳琳自然也不能幸免,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
据袁杰所说,因为这件事儿,他们局里还有几个人也给牵连进去了,但具体在嗯么回事儿袁杰倒是嘴巴严实的很,并没有跟我们明说。
这件事儿被媒体公开之后,在整个海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当时教育局便下发了文件,要严厉打击一切校园欺凌等问题,这也算王芸的自杀所带来的的意义,她用自己的生命,警示了整个教育界。
往前数,这样的事儿数不胜数,有些时候社会各方面的进步的背后,是一个个悲剧的发生,我只希望这样的事儿能少一些。
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拿着郭松给我的五十万,一行三人再次来到了王木林的店铺,这件事儿总算能给他一个交代。
“王老板!王老板!?”
赵三直接推开虚掩着的店门,扯着嗓子冲里面喊道,“王木林?”
依旧是昏暗潮湿且逼仄的空间,然而当我们走进店铺,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三个人全部愣住了。
屋内,狭长的过道正中间,一根麻绳系成圆圈,从屋顶垂下,而王木林的脖子,便吊在这根绳子上,以很小的幅度来回的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