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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失踪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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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7,一辆路虎“卫士110”驶入我们的视线,一旁悠哉喝茶的韩强看到这辆车突然绞紧眉毛,立马坐直身体,和我一起凑在屏幕前盯着。

    半晌后,他开口道:“这辆车像前段时间登记的那辆失踪车辆。”

    交警队的事我不是特别了解,这里我没啥发言权,静静地等着路虎的下一步行动。

    车上下来两个人,靠在车边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不一会儿,“星星KTV”的老板胡六向两人走去,哈着腰,赔着笑脸,毕恭毕敬地迎着两人进入KTV。

    又过了两个小时,门口开始有女人扶着醉得脚步悬浮的男人出来,两人上了同一辆车,驶入黑夜中。

    黑夜的py交易也由此拉开帷幕。

    路虎二人也各自架着两名小姐上了车。点火,发动,离开监控范围。

    一旁沉默的韩强夺过鼠标,退出小监控页面切换到同级页面,通过自动筛选,屏幕只留下了上出现了路虎行踪的监控画面。

    路虎二人似乎很警惕,巧妙地躲过了大部分监控,看来是对小邱镇十分熟悉。

    所以留下的可用画面只有两处,一处是从解放西路进入聚丰路。

    这两条路尚且在镇内,相连的公路数不胜数,看来他们有意在镇内兜圈子。

    也许是为了迷惑警方视线,也可能是寻找一个很好抛尸地。

    按照尸检报告,“9.7”死者在6日至7日间就已经死亡,抛尸时间应为7日凌晨,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直接在车里对被害人进行杀害和分尸。

    第二处监控显示,该车消失小邱和莲山相连的一条公路上。水泥路修到莲山乡时就止步不前,前方还是泥泞的乡间小路,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画面里,路虎正对监控,车上下来了第三个人。

    不知名的第三人右腿似乎有残疾,他一瘸一拐的走至后备箱处,升起后车盖,正好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不自主地扣紧十指抵在唇边,心里盘算着:这第三人和犯罪嫌疑人是什么关系?帮凶?还是主谋?

    车是第三者开的,又是他帮忙挡住监控摄像头,帮助挪走尸体,却又没有参与奸杀。那么这个第三人在整场案件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约二十分钟左右,那位不知名的第三人又回到车上,驶离此地,不知去向。

    画面里有着半截水泥路半截土路的公路在小邱镇和莲山乡连接处可以说是非常常见了,想找到视频里的那条,可能还要费点功夫。

    不管如何先找到这辆车再说。这是我和韩强共同想法。

    终于在小邱—莲山的6号路口旁的废旧车厂找到了那辆车。

    根据交警大队遗失车辆记录可知,这辆车失踪于两个月前,失主叫钱震,是某企业的大策划。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不在乎这些,这个钱震就在丢车当天登记了一下,之后再也没来问过这辆车。

    路虎卫士110,市价八十万起,这么一辆豪车丢了失主竟然一点也不着急,属实有些奇怪。

    “这个人……会不会和犯罪嫌疑人有联系?”韩强斟酌着发言。

    我立马否认道:“不可能是他。”

    当时我也派人暗中调查过钱震,发现他是名不折不扣的“同志”,生活优渥,工作顺遂,男友体贴。

    这样的人不仅没有杀人动机,他甚至连小姐都不会找。

    至于丢车之后反应平淡……也许这就是有钱人和我们这群工薪阶层的不同吧。

    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专业的痕检科同事了。

    就肉眼观察,车内明显经过大清洗,车内配置整洁如新,连个划痕都没有。

    看过这辆车的内饰之后,我狠狠地嫉妒了一把。人民警察铁肩担道义不假,但是人民警察也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啊。

    单靠我工资卡里每个月扣扣搜搜的那点钱,也不知道能攒多久才能买一辆市价八十万的车。

    回归正题,经过侦查人员对整辆车细致的搜索之后,一根压在脚垫下的女人头发和一枚前座之下的残缺指纹进入我们的视线。

    我立马派手下带着毛发和指纹交递到法医科室进行比对,静待佳音。

    而这厢,调查人员的工作还在继续。在现场喷洒鲁米诺试剂和激发剂溶液之后,整个后座及车厢呈现出大面积的蓝白色荧光。

    确定了,这就是“9.7”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我让人将这辆车控制起来,带着韩强赶回局里法医科。那里已经有结果了。

    通过和“9.7”案死者的残肢做DNA检测得知,应该同属一人。

    结合之前的线索,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星星KTV”的小姐周晓丽。

    让人忧心的是另外一名失踪小姐胡淑珍,她和周晓丽一同上了车,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些“小姐”一般是有专门“供货”渠道的,有专门的仓库,甚至分成不同的类别,供各个网点的老板挑选。

    品质不高的卖淫女一般会被“厂主”当充气娃娃式网上销售,而质量上乘的妓女则是通过私人电话订购,到特定的地点领人。

    组织里的卖淫女其实很少有自己主动出来“卖”的,大部分还是通过“厂主”的线人进厂待销。

    而线人选择的下手对象,要么是孤儿院的孤儿,从小开始培养;要么就是拐来妇女儿童,经过一系列特殊的手段控制她们的精神,对其进行物化。

    这有点像传销组织,头目对成员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洗脑,先否定自我,再重新建立起“厂主”想让她们拥有的世界观。

    尼采在《善恶的彼岸》中表示,传统的“善”“恶”的判断标准捆绑了常人的判断。而统治者正是通过固化这样的伦理标准,从而使得常人像虫子一样,在世间生存繁衍,永恒轮回。

    线人就狠狠地拿捏住了这些人的心理,让她们失去逃离的勇气,甚至自我意识,以一种否定的姿态过着自己画地为牢的生活。

    人性中存在一个巨大的深渊,横亘古今,贯通中外。

    而车上的指纹,在通过数据库的查验比对发现,是来自一名外来务工人员,郑成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