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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别人家里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白捧起一把水,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脸皮,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不愧是任务世界,画风再唯美也不影响惊吓效果啊……”他对着朝阳下缓缓苏醒的城市,感慨道。
看志贺春树书桌上的病历单说,他今天上午要去医院拆盲肠手术的线。如此明显的提示,难免会牵扯到主线的情节,白不可能错过。而且,任务简介中有描述过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是两个人,志贺春树想必就是其一,如此来看那位少女的出现也不会太晚了。想到这里,他便背上行囊,如穿堂风似的溜出宅子,索性,父亲早早就去单位工作了,而母亲则正在忙活着什么不得而知的东西,这让白的行动很顺利,他可不像再面对那奇诡震悚,如都市传说般的“父母”了。
坐在北臧市民医院冰凉的靠椅上,白手里捏着一张排号的纸条:54号。他悠闲地仰起脖子,望向没有阴霾的纯净天空,春天的气息是饱含生机的樱花,既缠缠绵绵却又不惹人厌烦。微风拂过白的脸庞,两个嬉笑玩耍的孩童在座椅之间蹦跳着,一本红橙相间,点缀着几朵黄花绿藤的包着封面的笔记本掉在地上,看起来它的主人是个乐观向上,对生活抱有希望的的人,虽然记性不太好。“瘦叔,帮我看一下那个笔记本是什么。”话毕,白脚下的影子陡然拉长,一直延伸到另一排座椅下的笔记本上,那个不厚不薄的本子不知被谁翻开,纸张之间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欸?!你是有特异功能吗?我掉的那个笔记本自己动起来了!”白的身后,富有青春活力,爽朗却细腻的声音传来,一个亭亭玉立的女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嘴巴仿佛能容下10个鸡蛋。这个看着像高中生的女孩留着长度恰到好处,过肩却不到腰的头发,顺着身体曲线自然地垂下,一双褐色杏眸正神采奕奕地看着什么。“你可能看错了。我是个普通人,不像某个头都被撞碎还能爬起来的家伙。”白猜测她大概率就是这个世界另一个主角了,但他并不想节外生枝,在他降临之前志贺春树可还仅仅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学生,异能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哦哦!那你知道我的日记本上写的是什么吗?”女孩不依不饶地问道,她宁可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口中那个出车祸还能复活的人,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仅仅是个学生。开玩笑,平常一个那么爱看书的人见到一本书竟然无动于衷?白越过女孩,向医院的诊室走去。擦肩而过时,他张开嘴,几个音节以极小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与病共存,胰脏,死亡。对吗?”“哇!你这个人真的有超能力啊!好厉害!”女孩呆呆地看着白远去的背影,事情并没有按照原来的剧本进行,这也出乎了女孩的意料,她本向让白在一番“机缘巧合”下看到自己的日记本,使其知道自己的现状的,但这件事的过程却令她始料不及,索性结果还是大同小异的。
直到做完手术,白才蓦然发现两处巨大的破绽:“我‘志贺春树’的人设是一个爱读书的内向少年,在外没有朋友,也不会搭理别人的搭讪……但刚才看那个女孩的表现,如果不是她自来熟的过头的话,他们二人曾经就基本是朋友关系了。第二点则是我刚才的表现,完完全全不像一个视书如命少年,倒更像一个孤僻的黑魔法师(?)”正当他边走边想着该如何不让她起疑时,“嘿!魔术师同学,一起走吗?”女孩站在医院大门处,向他招手。“嘶……该怎么说呢,这家伙的性格还真是麻烦啊……”白想了想,答道:“没有必要。”话没有说绝,既不说他同意,也不提拒绝之意。这个难题,白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
最后的结果自然还是顺应了女孩的意愿。沉默的少年和阳光的少女,肩并肩地漫步于河畔的樱花树之间,春风徐来,牵起她顺滑的发尖,也拂过他的头颅。一人心思阴沉,一人命不久矣,这或许就是……「爱神与死神的赛跑吧」。
“喂喂,我真的会死啊,不和你开玩笑的,胰脏癌晚期,神明来了都治不好的。”突兀地,女孩停下脚步,眸子黯淡了许多,之前乐观的伪装瞬间被撕破,但……也许,这才是伪装?白也站在原地,愣了半响,徐徐道:“神明的话,是可以起死回生的。”“啊呀!(;`O)o!这不是重点啊!”白在尝试着逃避,死亡这个话题,对他并不陌生。总的来看,他最近死了三次(仙帝时被人偷袭,与瘟疫怪物硬刚,被车撞死),这还没算致命伤。如此,白对于死亡已经有些麻木了,死就死呗,反正我能活过来。这个奇怪的思想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但是,面对另一个人的死亡,而且是这种有预测的,看着自己的生命一天天流走,最后化为一捧黄沙的绝望致死,他是没有一点经验的。如果能选择,白宁可再被车撞死一次,也不愿经历这种平静到战栗的终结,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正因为如此,他才想不明白,这个女孩明知自己将要死去,却还那么开心,哪怕是伪装出来的。丁字路口,二人分别,女孩笑着对他挥手。思量许久后,白转身向她的背影追逐而去。“那个……能让我借宿一晚吗?我家……出了点问题……”他气喘吁吁道,这世界的10%限制可真够狠的,速度是快了,但肉体配置太低,带不动啊。“?”女孩一脸迷惑,就差在头顶冒出来一个“?”了,但还是将白接回了自己家。在生命的尾声,能体验一回与不熟悉的男子一起睡……过夜,也是段不错的经历,下了阴间也有对其他鬼吹嘘的资本了,嘿,你看,我是跟别的男人睡觉之后才死的,你们做得到么?想归想,女孩可不敢让其去自己房间休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真闹出点什么也不好解释。晚饭是由白亲自下厨的,他真的不想再在自己的饭碗里看到莫名的物体了。两人在书房各自端着书,一脸认真地看着:志贺春树爱看书,但白恰好相反,不然第一世他也不至于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仙帝了;而那个女孩,则在书后拿着一个手机,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两个小时过去了,书页没有被翻动一次。
九点半钟,二人道了晚安,各自熄灯睡觉了,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大门。午夜十二点钟,诡异的气氛到达顶点,白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异常,仿佛都在对着他诡笑。“不行,如此下去非得精神衰弱不可。”白一掀被子,在空中调整姿势,双脚着地后便不要命似的向二楼跑去,若非这里是别墅区,旁边的邻居都得告他扰民不可。“咚咚咚!”白尽量优雅地敲了敲门,“睡着了吗,我可以进去么?”屋内隐约传来什么动静,像是有人从床上爬下来给他开门一样。两分钟过去,门还是没有开,白的右眼皮一跳一跳的,心脏几乎要顺着喉咙蹦出来。“对不起了。”他压下门把,木门缓缓打开,借着月光,白看到了一双大眼睛,他把门开到足够通过的大小,冷芒倾泻进来,屋内一地的残肢断臂,几颗还未瞑目的头颅被随意的摆放,但视线却汇聚在门口,仿佛在欢迎这位“同类”。白的精神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但这不单单是惊吓,而是那种面对灵异事物积蓄已久再爆发出来的恐慌情绪。“我……!!敲错门了!!打扰了!!”差点爆粗口的白使劲将门怼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我开门了,抱歉!”这次他看清楚了房门上的名字:樱良。“咔”仿佛上帝刻意戏弄他般,这扇正确的门上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什么房子啊啊啊,开门啊啊啊啊!”他死命地砸着门,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了,有什么东西顺着楼梯爬到了二楼。这时,屋内终于传来声音:“是你么?怎么了?大半夜的敲门,吓我……”“先开门!你家有脏东西!”门内侧揉着一头乱毛的樱良面色深沉:“又出来了么?那些东西……”“别说了快开门!!”白将整个身子都贴紧了房门,他感觉那些东西快走到这里了。就在这时,门开了,白顿时福临心至,幸福感溢于言表,猛地将门口的樱良扑倒在地毯上,当面临险境之时,人才会发现自己曾经平静的生活是多么美好。“瘦叔,关门!”一道黑影迅速凝实,将房门反锁。“呼……抱歉打扰你了,你这房子有点邪门啊……”大难不死的白喘着粗气道,他迫切地想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樱良刚要开口,走廊再次响起拍门声:“开门啊!!!外面有脏东西!!”白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听起来一模一样的惶恐。她看向他的眼神怀疑中夹杂着惊恐。“我是真的,你现在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就是志贺春树,如若不是,天雷灌顶。”白语气镇定,到了他这个境界,每发一个誓都要字字斟酌,毕竟若是违反,那毒誓可不是闹着玩的。“嗯……”我相信你。”樱良见此,也没有再怀疑他,可能日本也很重视毒誓吧。半响,她又开口道:
“但,我是真的樱良吗?”她的嘴角扬起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