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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天降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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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汪善实在按捺不住了,命令伊勒根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老韩家的两个丫头弄来。也不管会不会被多壁进谗言陷害,及时行乐才是最主要的。

    其实城中多的是女人,尤其是少女,以汪善的权力想睡谁就睡谁。老韩家的两位少女虽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却长的清纯美丽、气质如烟,在众多的少女中是佼佼者。以致汪善对俩人是日思夜想、垂涎欲滴。

    伊勒根知道汪善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今天不把两位少女办了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这事自己决不能含糊。他不敢再多言,便带上一帮随从直奔老韩头儿家而去。但还没等走出大门,朝鲜使团的使臣就找上门来了。

    朝鲜使团以平安北道通事金彦春为首,成员有通译李承允、从事丁承恕、李寅卿和被俘从事郑应丹及若干随从。其中丁承恕是姜弘立的从事,因为没有随军去辽东躲过了一劫。郑应丹被俘后被努尔哈赤选中,让他和后金使者一同去的朝鲜。如今是第二次往返后金与朝鲜之间。

    金彦春来找汪善是商量回国事宜的,虽然知道这货跋扈无理,但是也不能一直在这耗着呀。所以是硬着头皮咬着后槽牙来找他,恳求他让自己这些人回国。

    伊勒根也知道朝鲜使团的难处,但自己也做不了主。只能返回去替他们通禀。

    汪善本来是美滋滋的等着两位少女被送来,但是一听朝鲜使团来商量回国的事,不禁大怒。这帮人明显是来破坏自己好事的,真是惯的毛病。

    他也不讲什么礼仪,来到外面直接告诉金彦春,没有五十两银子休想回国。若没银子,拿出值五十两银子的东西也行。要是实在没有,可以派人回国去取。什么时候取来财物什么时候放他们走。

    金彦春气的脸色发白,但又不敢发作把事情弄僵,便反复与汪善讲事实摆道理。可后者油盐不进爱咋咋地,最后大门一关回屋了。

    金彦春这个气啊,双手死死的攥着拳头,心中不断问候着汪善他家十八代祖宗。蛮夷就是蛮夷,道理讲不通就应该狠狠教训他们。可惜大明天朝对这些蛮夷也是没办法,更别提朝鲜这样的小国了。

    丁承恕和李寅卿在一旁也是气的不行,但与金彦春一样也是没有办法。还是郑应丹想了个主意,让大伙儿不分日夜轮流守在汪善的院外,只要他出来就和他说回国的事。一直说到他放大家回国。

    其实这主意不算个主意,甚至是很幼稚可笑的主意。但是面对汪善的蛮横霸道又没有别的好办法,大伙儿一商量只能这么办了。因为这主意是郑应丹出的,所以他自告奋勇第一个守在院门外。

    伊勒根可不乐意了,朝鲜人这么做让自己这个管家怎么向汪善交代?被人堵住家门口这事好说不好听,传出去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天命汗砍的。所以他二话不说,命令手下一顿乱棍把这些人都打跑了。

    金彦春等人都是一介书生,让他们引经据典的来场辩论,甚至是搞内讧和党争倒是没问题,可与人动武就不行了。堂堂一国使臣被无理扣押不说,还被一帮蛮夷打的鼻青脸肿满身伤痕,气的几人坐在一起呜呜直哭。

    为了防止这些朝鲜人再来堵门口,伊勒根下令不用通禀直接把他们打走。然后便领着随从们前往老韩头儿家。

    老韩头儿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好。因为每当午夜后,他都发现有人进出北面的山林。这些人行动迅速、身形敏捷,可以说来无踪去无影。若不是自己在第一天偶然发现他们,还真难以察觉。这些人不入民宅骚扰偷窃,只是一个劲儿的钻进北面的山林,那里究竟有什么?

    老韩头儿凭着自己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反复分析这些人的来路。可是怎么想就是没想出个结果来。总之他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可能要有大事发生。

    老韩头儿不敢掉以轻心,但又不想把这事告诉鞑子,便暗中反复叮嘱两个儿子要提高警惕。岂料今日伊勒根带人来自己家里,指名要两位儿媳妇和孙女去城主宅邸。这真是天降横祸啊。

    谁都知道汪善是个什么人,女人们去了他那里还能有好?所以老韩头儿和儿子们跪在地上百般哀求伊勒根,求他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一家。

    伊勒根为什么要老韩头儿的两位儿媳妇也去城主宅邸?其实这货也是色鬼一个。他的小算盘是既然两个小丫头归城主,那么小丫头的娘就得归自己。虽然这两位妇人已人到中年,但也是颇有韵味。所以这货就以汪善的名义要两位妇人也去。

    伊勒根看着不断给自己磕头作揖的老韩头儿一家,眯缝着眼睛道:“老韩头儿,正因为你给汪善主子做豆腐做的好,所以他才派我来这里和你们商量,这是何等的恩宠。否则那还和你们啰嗦?”

    “你们不用担心,是大奶奶想见见两位丫头和她们的娘,然后好打算收她们为婢女。这是好事,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难道非要让爷我动粗?”

    负责管理农奴的拔什库查额叶在一旁也道:“看看你们的穷样子,哭哭啼啼的又不是死了人,要有多丧气就有多丧气。你们家那两个丫头能被大奶奶看上,那是不知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都明白点事儿,赶紧收拾收拾跟管家老爷走。否则小心我的鞭子不认人!”

    另一位拔什库禹尔尼跟着道:“别以为你们家会做豆腐就没有人可以替代。告诉你们,前面的老张家也会做豆腐。他们家可多次说要给汪善主子尽孝心。所以你们别不识抬举,乖乖把女人们叫出来跟我们走!”

    “管家老爷,查爷、禹爷,我的两位孙女还没长成。求你们在城主面前美言几句,就放过她们吧。我们全家给你们磕头了。”

    “没长成?一个十七、一个十五的姑娘你竟然说没长成?你这是拿爷我当傻子了吧!”伊勒根冷笑一声,干脆直白的对老韩头儿父子道:“两个姑娘早都过了定亲年龄,你们却不给她们定亲。这明摆是要孝敬给汪善主子。所以你们别磨蹭,快把女人们叫出来。否则爷我要亲自动手了!”

    伊勒根几人会汉语但不是很流利,所以要借助翻译。当老韩头儿父子听完他们的话心里就彻底凉了,他们知道妻女今日就要受辱,可又毫无办法。只能跪在对方脚下,一遍又一遍的磕头哀求。

    查额叶一脚蹬开脚下的韩大福,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向对方。他一边打一边骂道:“下贱的尼堪,猪猡一般的索克拖。既然好话不听,那么就去死吧!”

    韩二福见大哥被打的满地打滚,赶紧扑上来挡住鞭子,哀求道:“爷、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你又算什么东西,找死!”禹尔尼抢上前来一脚踢翻韩二福,手中的鞭子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韩家兄弟被打的满地翻滚惨叫不断,身上渗出大片大片被鞭打的血痕。老韩头儿夫妇急忙上来要护住儿子,但是也遭到了鞭打。一时间,韩家地窨子前惨叫和哭嚎声不断。附近有许多汉人农奴听到声音出来观望,可一见是伊勒根等人,吓的急忙又都缩了回去。

    伊勒根向随从们大声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进屋把女人找出来!”

    “嗻!”一帮随从如狼似虎的冲向低矮的地窨子。他们知道老韩家的女人们都躲在里面。

    老韩头儿一把抱住伊勒根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哀求道:“管家老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全家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求求你......”。

    “滚开!”伊勒根照着老韩头儿的胸前狠狠踹了一脚。巨大的力道顿时让后者昏死过去。

    “爷爷!”这时从屋内冲出一名少女,哭喊着抱住老韩头儿。目光中充满了对伊勒根等人的仇恨。在她的身后,一名年纪稍大些的姑娘也跟了出来。

    “你们都住手,不准再打我爹和我二叔。否则我今天就死在你们面前!”这位姑娘大喝了一声,转首对伊勒根道:“管家老爷,还请你放过我爷爷和我爹他们。”

    伊勒根嗤笑了一声,轻蔑的道:“你说放就放啊?不过是一家低贱的索克托,也敢对爷我下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她们都带走!”

    韩家父子终究是没有拦住伊勒根等人,眼看着妻女被带走而无能为力。他们也想过反抗,可那样的话全家就都得死。千百年来百姓反抗统治者的下场都是血淋淋的,这让后来的百姓养成了遭到欺压时忍气吞声的习惯。

    韩家的两位姑娘被带到城主宅邸,在这里她们被梳洗打扮了一番。她们虽没有南方姑娘的温文委婉,但却有北方女子特有的坚韧与娇艳。

    汪善得知两位姑娘已经被带到,欢喜的心花怒放,两只手都不知放在那里才好了。他赏了伊勒根三钱银子,然后就急不可耐的准备要占有两位姑娘。

    “伊勒根,告诉伙房给我拿些酒菜过来。另外告诉所有人,让他们都从院子里滚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免得打扰爷爷我的好事。”汪善下令道。

    “主子,您不需要人伺候?”伊勒根现在心里也是急不可耐。韩家的两位儿媳妇可是在他的房中呢,他要确认这个过程中汪善不叫他。

    “放屁,这种事还需要人伺候吗?赶紧滚!让伙房把酒肉快点送来!”汪善眼睛一瞪,极为不满的道。

    “嗻!”伊勒根应了一声,心中一阵暗喜。

    此时在汪善住宅的东屋,靠墙的箱柜下传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地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