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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爱人的眼睛要永远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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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不看我的雪人,它就要化了。”

    连呼吸都差点被摄夺,不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简意下意识屏息,带着很明显的意图转移话题。

    整个梅园没有一枝花在开,她的脸确如春日玫瑰绯红一片。

    靳砚琛耸了下肩,视线顺着往下看,巴掌大一个小雪人,勉强分出头和身子,指甲勾出一道微笑的弧度,他挑了下眉问,“怎么没有眼睛?”

    “因为不知道怎么捏。”

    “嗯?”

    靳砚琛心想这有什么不好捏,指头一摁,两个浅浅的坑就算眼睛。他难得对这种小玩意起闲情雅趣,随手找了根树枝开始精雕细琢。

    谁知道简意趁此时机踮脚附着他耳边:“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爱人的眼睛要永远藏在心里。”

    她用磕磕绊绊的粤语讲出来,然后迈腿开溜,只留一个轻快明丽的背影,抚过一点涟漪。靳砚琛站在原地,无奈笑了声。

    大年初一,街上人比想象的还要多。

    车刚进北四环就开始堵,越往里走越挤不动。好不容易开到商场的地下停车库,他们果断停车转步行。

    街上哪哪都是热闹,红色的灯笼高挂店门前,这是独属于中国的鲜艳色彩。店门口的红绸子用鎏金字体写满新年活动,简意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忽然停下来。

    靳砚琛看了眼,笑了声,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已经开始挑三金的款式了?”

    被他一打趣,刚刚盘算一路的计划就像戳破的皮球,一下泄气。

    简意干脆明晃晃牵着他的手往里走:“送你个礼物。”

    她叫导购员拿来最新款式的对戒,选了个简单大方的,抓着靳砚琛的手指比划尺寸打算套进去。

    谁知道他忽然摆起了谱,懒散道,“戴戒指呢,这么盛大场面,就不说点什么?”

    简意挑了下眉,有点好笑地把手上那个戒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只是觉得平时戴这个太张扬,换一个简单的款式。”

    “那也不能平白无故给人戴上戒指啊。”靳砚琛撑着手臂靠在墙上,他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拖长的语调,有点故意无赖的语气。

    “说出去我的清白还要不要?”

    “你还有清白?”简意睨他一眼,他这副不正经的腔调简直浑然天成,俯下身,眉眼几乎要映在她眼睛里。

    挑好款式,简意干脆利落刷卡付钱。她抽出靳砚琛的手,把那枚戒指缓缓推入他指节。

    这动作让她暗自心动,就好像什么约定俗成的议事,这回礼成了,他们从不相交的两端走到彼此的中心。

    要出门的时候刚好碰上熟悉,也不算恰好,周泽大概在周围观察他们良久,要不然怎么他们前脚刚要踏出门,他打趣的声音后脚就响起。

    “我们砚琛还要清白?”周泽故意夸张语气,伸手去抢,“要不你戒指送我?”

    靳砚琛侧身一让,他摩挲着手指上的素圈,挑眉笑问,“你敢要?”

    周泽惧内,连忙摆摆手,说平白无故带个戒指回去,家里那位指不定要多想。他们这圈子大多数是家族联姻不假,但既然结婚了就要正经过日子,担一个做男人的本分,在外头拈花惹草欺负家里人算怎么回事。

    导购把他买的东西包装好送过来,墨禹澄这时候也走过来,今儿大年初一,他们两个公子哥搭伙出来买首饰,预备给家里老太太一人送一对金手镯。

    这会刚巧看见靳砚琛,墨禹澄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指着旁边一副样式新颖些的戒指说,“这个一起记账上,回头我给你个地址送过去。”

    他忙完搭上一句话:“砚琛,你这一脸喜色是好事将近?”

    墨禹澄看见简意也在,这次一点都不惊奇,反而客客气气对她道,“我给卿阮买了礼物,要不新年见面的时候你顺道给她带过去?”

    顺手的事,简意嗯了一声,接过去,低头一看,墨禹澄还挺用心,明白林卿阮对什么样的东西情有独钟。

    墨禹澄装模做样打开日历:“我看了眼,下月初五就是好日子,要不你两趁火打劫一起办了?”

    周泽扯了下嘴角吐槽:“你以后生小孩一定要请一位语文老师好好教他成语。”

    “不过你的事情是该提上日程了。”周泽也打趣,“一把年纪了都。回头我孩子上初中,你孩子还在早教班念abcd呢。”

    “我都行。”靳砚琛偏头看向简意,把问题抛给她,“看她。”

    他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戒指都戴上了,我还不是任人宰割?”

    他语气无限哀怨,墨禹澄和周泽站在路边毫不客气放出一声大笑。周泽哪见过好兄弟这副样子,笑得直不起来腰,一边拍他肩膀一边道,“靳砚琛啊靳砚琛。”

    “你真是栽了。”

    简意就这么被推到最中心的位置。她目光扫了眼,也不甘示弱说,“我也都行。”

    “要不就现在?”

    “户口本带没?我们去领证。”

    这下轮到靳砚琛有些惊讶,他垂声问,“你真想好了?”

    “嗯。”简意说,“我做出的决定,从不后悔。”

    靳砚琛笑了下,他指节屈起轻轻点了点她额头,有点无条件的纵容的语气。

    “你啊你。”

    他大概觉得她做事不计后果,又或者对结婚这件事太果敢。

    这些简意统统抛掷脑后,她觉得感情毫无理智可言,反正这一生注定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那么早一点还是晚一点站在这条路上又有什么分别?

    靳砚琛用手指轻轻拨她额头前的碎发,他最近养成了随身带一条围巾的习惯,风大了就替她戴上,有时候就这么低头凑过来和她说话,呼吸清浅绕在鼻息,距离只有咫尺。

    “户口本嘛……倒是随身带着的。”

    靳砚琛弯腰在她耳边促狭:“不过小意,你是不是忘记今天大年初一,人民政局也得歇歇啊。”

    还忘了这茬。

    简意鼓起的那股劲一些全盘散掉,她伸手捂住靳砚琛的耳朵,强迫他忘记。

    靳砚琛浑不在意地笑,他身形松散地跟在她身后,过一会凑过来说,“我忘记你可不能忘记。”

    “等过了年……”

    “过完年怎么?”

    这话说了一半就没有下文,简意有些困惑的转过头,就看见靳砚琛撑着手臂好整以暇等着她问下句。

    他笑的意味深长:“别忘了对我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