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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快递寄给简意,里面应该是个易碎品,快递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很好,估摸着三两天到了,林卿阮又掐着时间打电话过去。
她问:“东西收到了?”
“嗯。”
简意没说是什么东西,但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隐隐要出的哭腔,她的声线是绷不住的颤抖,那是一种刻苦铭心的悲伤,是后知后觉到来的爱情。
那是一只他们在北海道定下的八音盒,当时工期耗时三个多月,飘洋过海寄过来,一路都是颠簸。
简意摁下最中间的开关,轻快明亮的乐曲随着中央的芭蕾舞者的转动而响起。
当乐曲进行到某一刻戛然而止,接下来是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
靳砚琛说:“简意,我想要娶你。”
那是他一生中很少有的正经时刻,是他头一回敞亮说爱,不管往后怎么样,至少在这个时刻,他和她怀有同一种殷切的期望。
简意泣不成声,她一遍一遍将这句话听完,又在空荡的房间里不停的流泪。
哭到最后两个眼睛肿成核桃,又像没事人一样走出门外。
只是她从此不敢回京都,不敢踏入那片充满他们回忆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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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醒天色将晚,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的难受,林卿阮刚好挎着包走过来,她干脆利落从衣帽间扯出两件衣服让她换上,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简意还没睡醒,等醒的差不多的时候林卿阮已经在扯她身上的睡衣,要把那件墨绿色的吊带裙往她身上套。
那是一件和某部电影同款的深V吊带裙,整个后背镂空设计,整条裙子堪堪只用两三条细长带子固定,面料宛若绸缎光滑,往前迈一步,都有摇曳生姿的美感。
不得不承认林卿阮这些年浸淫娱乐圈的毒辣眼光,但简意还是忍不住问,“卿阮,你确定是请我吃晚饭而不是带我参加红毯走秀?”
“别多想,咱目前的腕儿还带不了你走红毯。”林卿阮定睛打量她,开玩笑道,“不过你要是进娱乐圈,要不准一年自己就能走上红毯了。”
到晚上,整个街就如林卿阮所说热闹起来了,地下停车库停的满满当当,其中要数林卿阮那辆红色小超跑颜色最显目。
车门刚开,墨禹澄就打来电话。
“林卿阮,你晚上不在家?”
“不在啊,今晚你别来找我。”林卿阮语气丝毫不客气。
墨禹澄冷笑一声:“怎么,背着老子偷情?”
“是又怎么样。”
林卿阮插进车钥匙,干脆利落挂掉电话。她这些年是真不给墨禹澄面子,这大少爷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吵着骂着也不肯和她分手。
有时候被她骂的气不过,咬着牙在床上还回来。
而另一边墨禹澄刚从会议室下来,他开了一整天的会,临出来的时候又接到家里老爷子电话,谈来谈去还是那事儿,说他老大不小了,要抓紧时间找个门当户对的太太。
墨禹澄嗤笑一声:“谁能看的上我,我不就是个外头抱回来的私生子?”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前两年梁家那么好的婚事,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搅黄了?趁着现在风头过去,我还说得上话,再定一门。”
“这事儿再商议。”墨禹澄懒洋洋的,如今跟着靳砚琛出来单干,他说话也有几分底气,“暂时还不需要靠女人来维持生计。”
老爷子被他气的说不出来话,本来就看不上他身份,更是从头到脚把他数落一遍。
墨禹澄忙活一天,出来一口热乎饭还没吃又被骂一顿,心气本来就不好,打个电话拨到江山府,林卿阮开口就让他今晚别回家。
他摔了手机暗骂一声,银行付款短信叮当一声,低头一看,显示某club消费。
喝几瓶酒要这个价格?
墨禹澄冷笑连连,彻底坐不住,他出门没开车,叩了叩会议室的门,“砚琛,把你车借我开开。”
靳砚琛掀眸看他一眼,车钥匙一把扔过去,他唇角勾起几分揶揄的笑。
“又和家里那位吵架了?”
墨禹澄这两年事业亨达,但偏偏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两年没少闹出笑话,近两年娱乐花边新闻有一半都是他贡献的。
他看不惯靳砚琛这副闲情雅致举杯烹茶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回头对他说---
“高级会所,消费,八成点男模了。”
墨禹澄皮笑肉不笑:“你女人也在。”
晚上十一点,场子刚刚热起来,林卿阮提前预定一楼的卡座,用她的话来说在一楼比二楼的包间舒坦的多。
都来这地了,当然是指着热闹了。
简意起先有些社恐,但挨不住林卿阮拉着她往舞池走,都是不认识的生面孔,形形色色靠在一块,音乐的节奏明显,曲调高昂,身体止不住跟随顿感摆动。
这儿的酒各种颜色的都有,拿了绿茶和可乐混在一起,看的简意直皱眉头。
但是一口尝下去,还有些意外的好喝。
红唇的女郎慵懒倚在吧台上点一杯鸡尾酒,大波浪卷发像海藻浓密。
没过一会儿,她在暗光里与人相拥,欢愉和欲望在这片场地纵情释放。
如林卿阮所言,这地方的确是个十佳的释放压力的场所。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连说话都要用喊的才能听见。
林卿阮大手一挥开了一堆酒,一排酒保依次端上来,各个都穿着黑西装打领带,俯身靠过来的时候香水味和酒精一同窜进来,配上音乐,空气里暧.昧氛围惊人。
林卿阮直接对她喊:“意意,你随便玩,反正我刷墨禹澄的卡。”
简意在底下百无聊赖地玩骰子,她今晚手气好,随便扔两把都是顺子。
舞池的风吹过头,长发黏在红唇上,她伸手拨了下,仰头饮了一口酒,对眼前的热闹冷冷清清,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酒保在这时候凑了过来,手里摇着骰蛊,声线压得低哑勾人。
“姐姐,要不我陪你玩两把?”
简意手背托着腮,回头睨他一眼,她红唇勾起兴味的笑,到底风月场上晃过几年,这种场合也是游刃有余。
她饶有兴味问:“怎么玩?”
话音刚落下,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喜欢玩?”
不用回头,简意对这道声音的熟悉几乎刻入骨头,她后背猛地一僵,那些玩味的笑容消失,她甚至连转身的动作都变得僵硬。
靳砚琛双手插兜站在她斜对面。
一群狂欢相拥的男男女女,他站里面是最出挑的一个,矜冷的气质,不俗的眉眼,浑身上下懒散孟浪的气息掩不住,酒吧女郎频频朝他注目,他步子却又沉又稳迈过来。
“会玩?”
他每往前走一步,音色就往下沉一分。
到最后,靳砚琛不耐烦扯下领结,挤开碍眼的人群,他用领带绑住她的手,整个人靠过去,将她压在黑色沙发上。
他膝盖抵进她两腿间,发狠而用力碾压在她唇上,姿态骄纵又猖狂。
“来。”
“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