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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似流星突起,一闪即逝,李天策不得不退后一步,歪歪头,轻描淡写的避过剑指,还没衡量好利弊,所以没还手。
要知道出手可就算帮了那家伙,他们打得不可开交,他在屋中举案齐眉,怎么想都不划算。
“我们可以一起探讨探讨烟火!”
洛阳放下筷子,轻轻说上一句继续吃起来,收敛大部分心神放在美食上,李天策需要理由,那他就给李天策个理由,只若能叫他说服自己,那他就不会拒绝。
“成交。”
李天策轻轻回了一声,探手握住天剑,正欲出手,唐子威缓缓浮起,四下看看,对墙垣花草流露出几许欣赏,纵身跃向长空,传音随风,四下回荡。
“在主人家的院子中大打出手也未免太过粗鲁,我在天上等你,你不敢来也没关系。”
这话说的放肆,带着高高在上地腔调,比很多带脏字地话听着都刺耳。
李天策对着门口冷哼一声,撇撇嘴,御剑紧随其后,方才穿过云海,头顶上恍有剑吟惊起,与此同时明耀地剑光已至近前,璀璨光华,可崩山摧城。
“断潮。”
李天策再度冷哼一声,提剑轻斩,三尺剑光逆风翔空,合纵一线,破空散云。
双剑交错,明耀的光圈当空炸散开,惊起大片火鸦。
“很好,能接下这一剑,你可以成为我的对手。”唐子威瞥了眼深宫,“他在花前月下,你却要承受刀光剑影,我若是你……”
“聒噪!”
李天策很不客气的喝断唐子威的话,双眸微动,引剑圈斩,太极图当空旋动,浩浩荡荡的压向唐子威。
“小道尔!”
唐子威轻笑着摇摇头,探手握住乾元太昊,一剑斩过,太极图凭空消散,“这是朕的剑,也是朕的笔,帝主天地,若是朕不愿,万物不可存在!”
声音不含情感,乾元太昊出鞘,折起大片流光落向云海,似乎是为了应和唐子威的话,流云破碎,清风消散,火鸦也消声觅迹,万里长空只剩下单调的蓝色。
凌驾万物之上,主宰万物,一言生,一语死,这就是唐子威的剑道,帝主天地!
面对这样的剑李天策笑了,轻声道:“有趣,不过帝皇应该在苍天之下吧?”
“放肆,当诛!”
唐子威看看李天策手中的天剑,眉头微紧,声落剑动,从第一道剑光到第三千道剑光不过一念之间,单调的蓝色被切割成网格,空间也被切碎,任何敢于阻挡得都将粉身碎骨。
面对这如秋风般肃杀的剑式,李天策仅仅是举起天剑,简单得刺下。
天剑所过,一切冰雪消融。
帝剑很强,可再强也在苍天之下,天意所至,帝王也唯有俯首!
唐子威仓皇收剑,可还是慢了,清风呼啸而过,留在长空得残象破碎,李天策背对着唐子威,缓缓起身,随手挽了个剑花。
刻入虚空得剑光缓缓散去,唐子威孤零零坠下云霄,同曾经的玉皇一样,不关心河山渐近,死死盯着依旧安静的小院。
天剑与天剑意相叠加能完美将天剑道发挥到完美,别看帝剑被李天策轻意破的干净,可若是换做洛阳,恐怕是胜负各半的局势,洛阳的天剑意可远不如李天策的纯粹。
那么现在的局面是他早就算好的还是巧合?
流光聚为羽翼,轻轻一震,卸去劲力,唐子威轻飘飘的盘坐在花旁,没有气馁,怡然入定,边恢复伤势边等洛阳与李天策一战,他倒要看看,洛阳之智究竟几何。
两只筷子同时落向最后一块醉酥肋排,洛阳识趣的夹起放在南诺碗中,舔舔嘴唇,收起桌上的碗盘,摆上茶具,烧煮龙泉水,准备帮南诺泡茶。
南诺笑弯杏眼,将骨头剥去,夹着肉喂给洛阳,看着他笑,“门外那两个可都等着你呢,不着急?”
看着那醉人的笑容,洛阳感觉这块醉酥肋排很酥甜,比之前的任何一块都可口,晃晃头,道:“不着急,天大地大没有老婆大,愿意等着就等着呗,我又没求他们。”
“你有没有想过玉皇现在的想法?”
“他八成会认为你让李天策同他打是算好的,必定认为忘四不如天剑,你的剑意也不如李天策的剑意,所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询问声轻轻的,精准点出最关键的东西,洛阳翻找茶罐的动作一滞,对南诺笑了,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叫人心迷,挪挪椅子凑得再近些,虽然很近却还不够近。
“我打算干净利落的击溃李天策,不打算算计,无趣!”
斩钉截铁的话同那温柔的眸光很不搭,沉醉的魔女恍然回神,同样挪动木椅,将两只临近的扶手挤在一起,握紧他的手掌,从须弥戒中取出一只茶罐。
“快去快回,我泡茶等你,教书先生说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可不能浪费在他们两个俗人身上!”
洛阳点点头,温柔的将南诺鬓角的青丝带向耳后,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掌,希望她不会感到突然。
起身踱步到门前,开门又关上,回头没等开口听南诺笑道:“怎么,害怕了?”
洛阳摇摇头,打开门,边走边说:“教书先生说你一定是个好媳妇,叫我要珍惜,他说的不错。”
声落,那剑修腾空而起,南诺气鼓鼓的嘟起嘴巴,面色微红,挥挥拳头,说不出的温柔。
云霄之上,李天策转过身,等洛阳停下身形,冷声道:“准备好了吗?”
“我新悟到一剑,小心。”
洛阳的表情很认真,探手取出忘四,闪身提剑掠向李天策,没有窒息的压迫感,也没有无尽的变化,很平凡。
可就是这样平凡的一剑叫修为高强的魔头同时抬起头,南默与子璇也不例外,注视着那片长空,等待着那呼之欲出的剑式。
嗡!
剑鸣声起,悬而不落的剑当空落下,剑弧圆满,剑式有缺,不过却不妨碍它的精彩。
这精彩不是万种气象争相辉映的喧嚣,而是突破极致平凡的超然韵味,没有烟火那般感性,有的只是一份道理。
这道理是洛阳的道理,关乎于剑,它可以是天地万物,天地万物也可以是它,不管你是否注意,它都存在,不管你怎么描绘书写,它都是那般形状,可以改变也无法改变,剑既是道,道即剑,虽然很模糊,可这一剑确实越过了知道意,无限临近得道真!
凭借这一剑洛阳超越千万剑修,再向前一步便超过少年祖师,登临绝顶,独领千载风骚,供人追赶。
李天策挡不下这一剑,洛阳也不需要他挡,忘四悬停在他额前,挽了个剑花转身而去,传音很轻,振聋发聩。
“剑出止戈,无剑胜有剑,不争而善胜。”
这传音唐子威听不见,却握紧手掌,飞身落入龙车,回到那冷清的宫殿中,坐在很高很高的宝座上,握着那卷经,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方才的一剑,有些透不过来气。
许久,唐子威才抬起头,步向天池闭关,神魂挪移,玉皇睁开眼眸,感知着心境有缺不由握紧拳头。
那是心障源于唐子威的不甘,他是玉皇,也是唐子威,若不能解决这个心障,本就模糊的前路更难向前。
而解决这个心障的方法只有叫洛阳死,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急,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最擅长的不就是借刀杀人吗?
想着玉皇再度挪移神魂,盘坐在天池边,看着沉睡的自己,细细查看着河底的卵石,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眼神蓦然变化。
封禁南宫榕若的那枚卵石不见了!
是谁?
天师、夫子、少年祖师……
一个个名字升起,一个个被否决,最终唐子威眯起眼眸,轻轻吐出两个字,杀气腾腾:“陈虞!”
紧跟着唐子威握紧拳头,深吸口气,放松手掌,轻轻一挥,天池里再不存在卵石。
眼不见为净,心底的火气散了些许,唐子威心底疑问再起,这儿有着他的禁制,陈虞什么时候来的,拿走那枚卵石又是为了什么?
六界某处林海,刺耳的轰鸣声响起,几人合抱的古木倾倒,身形健硕的少年气鼓鼓的走向一边,在树干上刻下“洛阳”两字,贴上一道符箓,继续拳打脚踢起来。
“噗嗤,现在我信了,洛阳果然不是你亲生的。”
慵懒的音调在深林中格外刺耳,少年动作一顿,下一瞬腾空而起,周身燃烧焰火,旋身踢向枝头,腿如鞭,能踢碎山岳,却被那雍容妩媚的妇人随手挡下。
“少寒,不许无礼,这是你干娘!”
温柔的声调在耳畔响起,白少寒不由红了眼圈,虽然是第一次听见,可引起心神共鸣的轻唤做不了假,这就是娘亲的声音!
“吆,有够没出息的,你看看洛阳,和你差不多大吧,现在提着一柄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老剑追着神魔妖鬼砍,你这怎么还掉金豆豆啊?”
“用你管,本少爷……”
白少寒似乎忘了南宫榕若的身份,话未言尽被丢入深林,方才起身又被摁倒。
“我叫南宫榕若,你干娘,从今天开始我指导你修行,你要做的只有无条件服从,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