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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道士问自己这几人的来意,侯良柱说:“既然知道我们是来公干还啰嗦什么?少问少管遇到问话好好回答配合调查就是你的本份。”
老道士说:“贫道是出家之人当然不会管俗家之事,再说官家的事也不是我师徒两个能管的,只是听到观外人喊马叫,想问一问需不需要帮助。”
刘侨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小道观也就几巴掌大,我们可是几百人你能提供吃还是提供喝啊?”
老道士说:“敝观香火不旺也没有什么出产,解决我师徒的衣食都很艰难更不要说几百人的吃喝了,不过敝观后面有一块几十亩的旱地,种不了稻子但草很多可以喂马。”
刘侨跟侯良柱商量了一下说:“那就烦请贵高徒带士兵去草地喂马,我们在这里看一看,吃喝等东西你也不必愁我们自己都带的有,你只要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
老道士说:“如此甚好,几位有什么话尽管问,贫道也想知道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可以引得几百官爷前来,只是不知道你们要在这住多久?”
刘侨想了想说:“你肯配合的话也许几天就好,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就没法子回去交差,到时候只得在此道观出家拜你为师继承你的衣钵。当然如果你肯配合且立了功,你这道观今后的吃喝都不用愁。”
老道士一愣,好一阵才明白刘侨是在开玩笑,于是也笑着说:“立功受赏什么的要看缘分,贫道不知是否有这缘分得到官爷的赏,只好先谢谢官爷了。敝观虽然偏僻但是很有灵性一般人不知道,如果官爷真跟敝观有缘贫道可以带师收徒,直接就把观主之位传给你也无妨,现在先让贫道尽地主之宜带各位去各处看看,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贫道一定知无不言。”
这道观虽小但还是面南而建,三人来到院子偏西边的井边,看了看井里确实有水还有井边上因为常年提水而磨撞的痕迹,刘侨暗想这地方不会是什么地眼。又看了看井边不远处的一块石台,这石台本是一整块有些倾斜的石头,下面有些斜垫了一块小石头垫平,上面的大面上可能最开始经过打磨,天长日久已经很光滑了,主人在这里做洗衣服洗菜之类的事。刘侨不放心又蹲下看了看大小石头之间的缝隙,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青蛙也蹲在那儿鼓着眼瞪着自己。
石台再偏西的地势较低,种着一些茄子、辣椒、冬瓜等蔬菜,再过去靠墙边有一处草棚,估计是茅房靠近菜地方便施肥。刘侨转过来看向对面东边的一排矮房问道:“那一顺房屋是作什么用的?”
老道士跟着刘侨走来转去心中正想着此人带着兵马来此做什么,但又不好问只得跟在后面,见刘侨问自己房屋的事老道士说:“那一排是堆杂物和柴草的地方,这里挨着山夏天和秋天得闲就上山捡柴,冬天和没空时就拿出来烧。把头偏大点的那一间是灶房,我们师徒煮饭烧水都在那里,这道观里跟俗家也差不多,柴米油盐醋酱茶一样都少不了。”
刘侨轻轻点了点头,心想这些堆柴的房子可能有些蹊跷,到时候就说天晚士兵们需要草垫着睡觉,这样一来就可以顺便看看那一排房子里有没有什么古怪。正如此想就听得老道士说:“听说你们带了几百人来,晚上可以把柴草拿出来垫着睡,南方湿气重别让湿气侵入身体老了多病。”
刘侨见老道士这样真诚不禁哑然失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就麻烦观主了,现在我们去大殿中看看吧。”
三人来到大殿前,刘侨抬头一看只见整座殿高不过两丈,门板都是本色连点破旧的漆痕都没有,可见原来就没有上过漆。进门一看张天师的泥像更觉寒酸,直接就是泥胎做的张天师坐在那里,别说贴金就是绘点彩的工夫都没有做足,跟那些金光闪闪的佛祖观音像差远了,难怪这里没有香火需要道士自己种地吃饭。再看大殿的两边只见一头一个门,各在外面修了一长间耳房,想是师徒两人休息的地方。
见刘侨的兴趣从大殿转到两旁的耳房,老道士说:“官爷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东边这两间外面是吃饭的地方,里面是小徒的睡房。因为这里出去就是灶房所以由我徒弟在这住,他虽是个哑巴但烧菜做饭还做得不错,官爷有兴趣可以尝一尝他的手艺。”
刘侨从大殿侧面的小门出去进了东边的耳房,只见这间房一分为二,外面靠墙安着张老旧的桌子和两根长条凳。桌子为黑色估计不是油漆的颜色而是灰尘加油腻的功劳,桌面上竖着几条半指宽的缝,桌子上一个筷筒装着几双筷子,估计筷子经常会从桌子的缝隙里掉地上。里面那间靠墙摆着张床,看床头伸出来的几张长短不一的木板,估计这床是几张木板搭起来的,地上有几双沾满泥土的草鞋,还有一双沾满灰但没变形的布鞋,估计是徒弟的当家鞋没舍得狠穿。
刘侨在这里仔细看了看,顺便给旁边的侯良柱递了个眼色,侯良柱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也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过了一会儿两人相视苦笑,估计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刘侨对老道士说:“贵高徒给我们的士兵带路去草地喂马,看来得耽误他给你们做饭了,天已正午要不一会儿跟我们去外面吃点?”
老道士摇头说:“这里的人跟你们不一样,都是睡得晚起得晚拖着时间在过日子,不瞒你们说我们刚刚才吃完早饭没多久,小徒回来也要过一阵再说煮饭的事。两位官爷东边看了再看看西边吧,那里是贫道的睡房和喝茶的地方,由于外面栽有几棵大树是上午也晒不着下午也很阴凉,傍晚时再吹过一阵山风那是非常过活得的。”
刘侨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有些羡慕你们了,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
三人又重新穿过大殿来到西边耳房,只见这里也是隔成两间的布局,也是睡房在里面而外面是白天生活的地方。外面房间靠窗的位置也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小茶壶和两个杯子,旁边还堆着几本书都说的是些画符方面的知识,看起来像是道士骗人的技术指导书。桌子旁边是一把大椅子,椅子正中的部位已经被磨得铮亮,估计老道士也是个没有好习惯的人,喜欢坐在椅子上坐摇右晃。
里面房间是老道士的睡房,比起东边徒弟睡房的简陋这里要好很多,说好很多并不是说老道士的床是什么描金画凤的高级货,他的床跟他徒弟的床都是一样的是木板拼装而成,只是屋里多了两口箱子给人一种想掀开一探究竟的想法。侯良柱看了看刘侨,像是在问他需不需要找个由头把箱子打开,刘侨摇了摇头就出去了。见老道士没跟出来刘侨悄悄地对侯良柱说:“实话告诉老弟,我们不是找什么金银财宝,而是找一处藏着地眼的洞,只在地面上下工夫就可以了,再说看他们穿的那穷样还有这道观的破败样也不像是有金银财宝的样子。”
侯良柱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出外就看到墙边的菜地,菜地边都是些瓦砾估计是主人花了些工夫来整理菜地,一阵风吹过来让人闻到一股尿骚味,估计老道士晚上尿急没去前面的茅房而是站在菜地边解决的,也算是肥水没流外人田。
正在这时候老道士出来说:“贫道知道官爷要在敝观住一阵,士兵们住外面你们还是要睡房里,所以先收拾了一下房间,贫道这边要比小徒那边干净些,两位官爷可以在贫道这房里睡,贫道搬过去跟小徒挤一挤。”
刘侨想到晚上要趁机查一查那一排堆柴草的房子,于是说道:“我们远来是客怎么好鸠占鹊巢?还是在东边住就可以了。再说晚上士兵们要搬柴草垫着睡,我们离得近也方便约束。”
老道士一听有道理于是不再继续,这时有士兵来请吃饭刘侨和侯良柱两人就暂时告辞离开。两人来到小河边一看,只见士兵们已经把饭做好了,有的人正打着包裹准备给山上放马的兄弟送饭去。刘侨和侯良柱两人各选了一块石头坐下吃饭,侯良柱一边吃一边说:“刘大哥今晚还是把你的五十个人拉到大殿里睡吧,我估计了一下大殿里和柴草房里睡个五十多人应该没问题。我的人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在山上草地里搭营帐防备,一部分人在山套口河边驻守。”
刘侨点了点头说:“老道士脚步虚浮没什么威胁,他徒弟看样子功夫不弱,白天里你我肯定不怕就担心他半夜里下黑手,五十个锦衣卫拉过去护卫要安全些。”
吃完饭商议停当,侯良柱宣布两百人上山搭营看马,三百人在河边就地宿营防备万一,刘侨叫锦衣卫作好准备傍晚进道观住顺便护卫安全。吩咐完后两人又来到道观里,这时候徒弟已经回来了正在灶房里做饭,看着刘侨他们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里好像多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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