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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一下,协理大臣、原内阁首辅叶向高说话了,他说道:“请问皇上,外面盛传皇上为了筹银子要卖官鬻爵,皇上开始说不是空穴来风,那么臣敢问是否真有其事?”
天启说:“这卖官是没有的事,朕打算鬻爵是真的。”
叶向高说道:“皇上考虑过没有,这爵位是朝廷对有功之人的封赏,如果把爵位拿出来卖那些功臣会如何想呢?”
天启说:“叶大人的意思是功臣们会耻与为伍,认为这些花银子买爵位的人身上沾满铜臭味会熏着他们,是吗?”
叶向高说:“臣以为是这样。”
天启说:“将清高的读书人和战场拼杀的武将摆在一起都会互相瞧不起,再把花银子买爵位的人拉来并列确实不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朕已经在月前将所有伯爵都升为侯爵,这样方便朕卖伯爵爵位,功臣和买爵位的人也不会相提并论了。”
叶向高说:“卖一种和卖几种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一旦开了卖官鬻爵的口子就不好收场,东汉末年皇帝和宦官卖官鬻爵,致使朝政腐败史书上都留下骂名,望皇上三思。”
天启说:“朕再说一句,朕不卖官只鬻爵,不要动不动就将两者拉到一起。”
叶向高说:“皇上,这有什么区别吗?请皇上三思啊。”
这时东林党的其他人也纷纷出列说:“皇上,三思啊。”
天启想了想说:“你们口口声声说卖官鬻爵不好,其实你们这么多年来时时刻刻都在卖官。”
众臣闻言大惊,吏部尚书赵南星说道:“皇上这话从何说起?臣两次任吏部尚书,都是对官员严谨考核择优录取升迁,时时刻刻卖官的罪名臣承担不起。”
天启说:“朕说的是制度,而没有说你赵大人卖官。赵大人说得好啊,严谨考核择优录取升迁。一个人干得好就该赏,不赏银子不赏地却赏他一个官,言下之意是不是让他上任后自己去捞呢?如果是这样算不算卖官?”
赵南星说:“皇上,很多人并不是为了钱才来当官的,而是为了黎民百姓和社稷安危!当他在任上做出了成绩,让他升迁发挥更大的作用有何不妥?”
天启说:“官场上流传的千里为官只为财这句话相信你也听过,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当然,朕承认你说的那种人确实有,但朕认为这样的人不多,朕要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而不是满足少部分人的利益。至于说做出了成绩就必须升迁这话朕不认可,人的能力有大有小,合格的县令不见得是合格的知府,干得了总督不见得干得了宰辅。”
见赵南星语塞叶向高说道:“怎么样任免迁降官员先不说,因为要做到公平合理人尽其才是一个很困难的问题。皇上说要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卖爵位就能做到吗?那些花钱买爵位的人就不会利用爵位去捞钱?”
天启看着叶向高说:“叶大人这样问说明你不知道朕要怎么卖爵位就匆忙反对,情况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愿意听吗?”
叶向高说:“臣愿闻其详。”
天启说:“朕说累了,让杨御史替朕说吧,朕当时说服他和左光斗也花了不少力气。”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杨涟面无表情地出列对大家说道:“皇上的意思是只卖伯爵爵位,每年花一两银子的可封县伯,发县伯牌有效期一年,见了本县七品及其以下官员不需要下跪拱手为礼就可以;每年花十两银子的可封州伯,发州伯牌有效期也是一年,见了本州五品及其以下官员也是不需要下跪拱手为礼即可;每年花一百两银子的可封省伯,发省伯牌有效期还是一年,见了本省三品及其以下官员不需要下跪拱手为礼就可以;每年花一千两银子的可封国伯,发国伯牌有效期一年,见了本朝一品及其以下官员不需要下跪拱手为礼就可以。”
杨涟说到这里天启插话道:“朕再加一句,每年花一万两银子的可封大伯爵,发大伯爵牌有效期一年,见了朕也不需要下跪拱手为礼就可以。”
听了杨涟和天启的话群臣忍不住了,互相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两边的御史开始大声喝斥让众人噤声。
叶向高沉声说:“皇上,这有失朝廷的体统啊!”
天启说:“嘉靖年间,海瑞还是个县教谕时上官来检查,两旁的人都跪了唯独海瑞不跪,上官生气了说他们是笔架山,海笔架的外号也叫开了,朕在想如果一个官因为有人没给他下跪但他能因此得到银子,这个官还会不会生气呢?”
众人一听好象有点明白了,但又不敢肯定,协理大臣韩爌问道:“皇上,下属不跪拜行礼跟他得银子有什么关系?”
天启说:“怎么没有?比如说一个县令,在他任上一年卖出去一千个县伯牌,三年就会收入三千两。这三千两中的三成也就是九百两属于朕,因为是朕出的主意;这三千两中的四成也就是一千二百两属于朝廷,因为朝廷失了体面;剩下的三成九百两属于该县,这个县令如果要调走,在走之前能拿走三百两也就是总数的一成,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贪污也没有亏空。”
听了天启的分配制度官员们再次忍不住了,一个县令正常的月俸是米七石五斗,换银子也就约七八两,三年也没有三百两,假如他没有贪污也没有亏空离开时能一次性拿走三百两,而且是卖得多拿得多。如果他能卖一万个县伯牌出去,他比一品大员的收入还高,想到这里很多人的眼睛都红了。
叶向高这时候也不说朝廷体统了,他说:“皇上,这主官拿钱,其他人分不到岂非不公平?”
天启说:“谁说其他人没有?朕和朝廷拿走总数的七成该县一共留有三成,县令拿走一成还有两成,该县其他人按职位分剩下的两成。”
协理大臣韩爌问道:“皇上,这地方有穷有富,岂非也是不公?”
天启说:“这就是这个官员的问题了,你治理得好有钱人多你就卖得多收入高,你只知道混日子治下百姓都穷你也只有干看着,这样一来当官也能体现能者多劳多劳多得。”
看大家都在思考没人说话,天启说:“信王,本来这事朕还没有考虑成熟,但现在既然说出来了你们政务院就要仔细商议一下细节,务必做到公平合理还不能亏了朕。”
信王说:“臣弟遵旨。”
天启接着说道:“朕出这个主意也是没办法,前方打仗要钱,而且还仅仅是尽力防守就左支右绌了,如果要进攻就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银子。光是辽东每年用于防守就需要四百余万两,要平定全辽至少每年还得四百万,谁反对谁就出了这四百万朕没意见。”
吏部尚书赵南星说:“皇上这么做也属于无奈之举,既然如此就不谈论这个话题。听闻皇上要抄每个官员的家,不知道是真是假?”
天启说:“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朕给你们看一些人。”
说完给身边的内卫总管杨公春挥了一下手,杨公春点了点头出去了,一会儿只见一群黄衣黑帽年轻干净的小太监在杨公春的带领下进来了。只见他们进来后分站两边,面带微笑地给群臣鞠了个躬,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大家都纳闷,这些长得像大姑娘的人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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