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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楚怜来说,拍戏受伤,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再自然不过的事。
在看她看来,只是掌心磨破了而已,消好毒,包扎一下就行了,没有兴师动众的必要,更不能因为这点小伤,就影响拍摄进度,拖慢整个剧组的进程。这么大一个剧组,光每分钟燃烧的场地费和人工费,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所以,她不仅拒绝了李导主动提出的送医要求,还坚持继续接下来的拍摄。
“刚好我下面几场戏都是在杀来杀去,在纱布外面再包一层布条,也就不跳戏了。”楚怜如是劝服李导。
于是,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楚怜带伤上阵,以每十条就有九条是一条过的超高效率,完成了今天剩余的全部戏份。
拍摄得如此顺利,也多少有点白依依超常发挥的功劳。
整部《星洛》,女刀客唐雪怡和圣女苏星洛的对手戏并不多。就这么为数不多的几场对手戏,几乎全都是苏星洛被困,唐雪怡帮脱不开身的穿越男主洛星,赶来解救苏星洛于危难之中的戏码。
而这几场戏,都被李导安排在了同一天。
除开那场骑马救人的戏,白依依差点惹出大祸来以外,其余的戏,她都极度配合,任摔任打,灰头土脸也不嚷着要补妆,又快又稳地结束了全部拍摄。
看着跟换了个人似的白依依,楚怜都忍不住怀疑,白依依其实被扒拉下马的时候,就已经被吓死了,现在这具躯壳里,寄居了另一个宿主,而且还是个跟自己一样敬业的那种……
楚怜的这个奇思妙想,一直持续到白依依把她堵在化妆间。
“楚怜!”白依依喝住她正欲离开的脚步,语气里已没有了平日的那种虚假亲昵,“你明明可以自己跳下马,全身而退,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先救我?说吧,你想要华莎影业集团给你什么样的报答?”
楚怜回过头,看向白依依。
白依依的脸上满是戒备,可在戒备之下,又隐隐浮现出一丝复杂而矛盾的神色。
想来无非是她内心深处不愿意承认自己被楚怜豁出自己的性命,救了她这个事实,只得找出一个理由,而且得是一个世俗的理由,来解释楚怜这种令她本就高于常人的自尊心,难以承受的舍命相救的行为。
楚怜把白依依的一点小心思,看得很透。
她沉默了一会儿,看似是在思考要怎么回应白依依,实际上却是在琢磨,要不要顺应事情的进展,改变一下自己原本以一敌百的计划,利用眼前这个白依依,和她背后的华莎影业,借刀杀人……
很快,她便有了新的决断。
“你没拖累我跟你一块儿见阎王,就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她故意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也别太自作多情,我并没有要先救你的意思。当时那个情况,如果我自己跳下来,把你留在马背上,就你那两下子,不死也残。你死也好残也好,说真的,我其实根本就无所谓。但你真要有个什么好歹,这戏肯定别想继续往下拍了。你没了这部戏,还有下部戏,下下部戏……但我没了这部戏,很可能就不会再有下部戏了。我救你,不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是为了救我自己的人生。”
楚怜这番话,乍一听一点情面都不讲,但再仔细一品,字字句句,都真挚坦诚,自尊自傲的同时,又令人有种说不上来的心酸疼惜感。
听完她的话,不光是白依依,包括她身边的团队工作人员,脸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投向楚怜的目光,再无戒备。
“我就知道,你才不会有那么好的心。”白依依别别扭扭地说,表情十分的不自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星洛》这部戏对我来说,也一样至关重要,我不会让它胎死腹中的。就算哪天我自己没法拍下去了,我也会让公司再空降一个重点培养的小花来接我的棒。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没戏拍的。”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白依依僵直不自然的背影,楚怜勾起了嘴角。
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从一种层面来看,正因为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心性其实反而要比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人单纯些。
要不然,也不会被陆星宇那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心机绿茶男得了手。
不过现在没事了,有了自己的“帮助”,再过不久,白依依就能睁开眼睛,看清楚某些人的真面目了。
*
为了躲避助理奈奈对自己受伤这件事的大惊小怪,趁奈奈去楼下餐厅吃晚饭,楚怜偷偷溜出了酒店。
这次总算没有被迫“尾随”大神聂子谦。
因为手上有伤,楚怜谨遵医嘱,忍住了腹中的馋虫,没有往餐饮一条街的方向钻。
她本意也只是想躲个清静,索性就在影视城里,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
逛着逛着,也不知怎么的,就逛到了聂子谦拍戏的那个庭院。
站在古朴陈旧的大门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扑面而来。
压下心头的疑窦,她用手肘轻轻抵开并未上锁的大门。
庭院中的翠竹玉石已被尽数撤去,四下里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个干枯的莲花池。
……和独坐在池沿,正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聂子谦。
楚怜:“……聂神,我说是缘分,你信么?”
聂子谦弯着唇角,反问:“你自己信么?”
楚怜:“……”我自己是真信……
聂子谦敛起讥讽意味更浓的笑意,动了动唇,正要开口撵人,余光瞥见楚怜两只手上绑的纱布,挑了挑眉,改而问道:“你手怎么了?”
面对聂子谦突如其来的关心,楚怜有点受宠若惊,怔了怔,才答道:“上午拍戏的时候,勒马的缰绳勒狠了,磨破了点皮。”
她倒不是有意把自己的伤往轻了说,而是习惯使然。以前怕养父母和哥哥担心,拍戏就算受了再重的伤,她也从来都是能瞒就瞒,实在瞒不了的,就轻描淡写。
此刻对上聂子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像对待家人一样,说出这样的话了。
聂子谦的视线在她手上停留了几秒,再移回她脸上的时候,终于有了一点儿人类该有的温度。
聂子谦主动询问:“马失控了?”
楚怜点点头,语调轻松地开玩笑道:“估计是摊上水逆了,遇到个没碰过马却又无比敬业的新手小白,把马大哥给惹毛了。”
聂子谦淡淡道:“蠢货。”
虽然没有主语,但楚怜知道,聂子谦说的是白依依,心里一乐,刚准备抓紧这难得的大好气氛,趁热打铁,跟聂子谦多攀谈几句,能挽回一点形象是一点,就听到门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星宇,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白依依娇滴滴地抱怨,“走得人家脚都酸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