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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我们老大没长成歪瓜裂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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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么提过一嘴, 实实在在说,大老爷没太把这事放心上,交代完也就放下了。

    你问他既然不甚在意, 又为何多此一举?

    可能是对晚辈含蓄的关照。这么说了以后, 显得这趟出去不止是为私事,也有一半为家里, 这样无论劳烦了多少人,阿延不需要有负担。

    这是大老爷的初心,他没想到随意找来的说法竟然有后续了,看着五弟匆匆拿来的报平安家书, 听完他的细致解读, 大老爷豁然开朗。

    这……是揭发信啊。

    曝光淮宁分铺掌柜欺上瞒下偷梁换柱。解密出来的内容比较简洁,大意是讲他觉得不对,同戚敏求证了,这边掌柜扣下送去淮宁的极品, 拿稍次些的充好, 再把好货偷偷贩运出去卖天价。这中间的巨大利润就进了他自己荷包, 这人猖狂到什么地步呢?他在运茶队里也有人的,里应外合, 敢给上好的茶叶报损。

    是这样的,从禹州送去全国的茶叶,不是全部都能完好抵达。

    那么长的路, 配上说变就变的天气,还有一些的突然状况,也存在本身封存不够仔细的情形……基本上稍远一点路上都会有损坏。

    磕碰导致品相损坏, 轻微受潮啊,诸如此类很正常的。

    搁后世这就是瑕疵品, 对瑕疵品的处理方式无论哪个时代都一样,明着告诉客人,然后贱价卖,总归要把本钱收回。

    事实上这些瑕疵品的存在并不耽误周家挣钱,为什么?

    因为茶叶、尤其极品茶叶的价钱从来就不是定死了,而是活的,可能每年都不一样。这个价钱受什么影响?当年的年景,气候,产量。

    假使这年天公作美,无论种植采摘制作加工运送过程都很顺利,推到市场上的好茶会变多,上好的茶叶多,大家都能买得着,犯不上疯抢那价钱会平和一些。

    碰上产量不佳并且途中折损严重的时候,可出售的极品茶叶少了,勋贵富商先到有后到无……这就是需要抢的年份,价钱会涨。

    买卖做到周家这份上,要亏损才是难事,他们的东西不愁卖,无论怎么卖,都能赚钱。加上茶叶称不上生活必须,虽世人爱茶,可真要是停了不喝也不会怎样,茶叶和米面粮油有本质不同,这个不同决定了顶级好茶的价钱对普通百姓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老百姓只会关心米面一升几何一斗几何,有几个知道今年的禹州新茶怎么卖?新茶里面的特等品又怎么卖?

    老百姓就算吃茶也不会去照顾周家的生意,周家这牌子还是太硬,卖得也太高端了。

    正因为高端,他家的生意稳定得很,把这门生意经营到只要不作大死必定年年大赚之后,会允许报损便不奇怪了。

    他们家得规矩是,只要属正常损耗,或是不可抵御的灾祸造成了茶叶品质的降低,可以下调品级贱卖,管事只需要做好说明,详细交代前因后果,完毕之后顶多扣掉这年的赏钱,通常不会额外惩罚。

    这个规矩称得上仁义,就哪怕把赏钱扣了,薪酬还是会给,光薪酬就相当丰厚,是以为周家做事的多数都很珍惜,无论制茶、封箱、押运总是非常小心。

    但怎么说呢?

    就像朝廷即便采取高薪养廉的做法,贪腐始终不绝一样。周家人再怎么仁义,也不能保证雇来的人都好,有些本身品行就不端正,只不过装得像个好人;还有些原先确实不错,管事的时间长了,见多了金银进进出出,逐渐麻木。

    哪能指望人人都品格高贵禁得起一切诱惑?

    蛀虫们从东家身上刮油水时还想着他们这样有钱,给我一点有什么关系?我虽然这样做了,铺子不还在盈利?每年都会赚那么多,我又有什么对不起他们呢?

    ……

    淮宁分铺的掌柜便是这样想的,看着每一年做出来的账目,虽然他在其中做了手脚,吃了周家不少钱,但是他们分铺的账面还是能看的。

    从没亏过,年年盈利。

    对此掌柜洋洋得意,他显然想岔了一件事——

    禹州茶年年大赚不是因为他经营手段有多高明,人家靠的是传承数百年的口碑。这茶叶有名,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爱它,就使得一些人即便品不出好坏,看别人吹捧也跟着买……到这份上,难道不是保质保量踏实售卖都能大赚?需要什么运作?

    掌柜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把茶叶本身的影响力看做自己的能耐,看着铺子在赚钱就觉得没对不起谁。

    他平素也确实小心,看着不懂茶叶的冤大头上门才给以次充好,报损扣下来这部分也有相当的比例,这不是在运茶队里有内应么,每次都能搞出个听起来靠谱的说法。

    生意做大了之后,东家基本上就是掌舵人,对买卖的细节有心无力。

    加上每年报损的也不止他们,各地都有。

    高品质的茶叶本来就娇贵,就好比你从南往北拉一车荔枝,哪怕昼夜跑死马,到地方也不新鲜了。

    怎么能因为报损就苛责下面呢?

    要是不允许报损,报损必赔,谁还敢出面去运这个货?生意做不做了?

    ……

    说到底,并非想不到,很多问题无法杜绝。毕竟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做茶叶生意的一天天不想着怎么继续提升茶叶品质培养出更极品的茶树品种,而是和下边的管事死磕日夜防着他们薅羊毛……这不合理。

    所以即便周鹤延加密的这部分信息看着气人,两位老爷也没砸桌子摔碗。

    这封信在意料之外,这种事情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阿延眼睛怎么长的?眼神忒好,只是停下来短暂休息一下就知道了这。”

    因为淮宁那边掌柜干出来的混账事,本来周五爷心情挺不美妙的,听大哥称赞起阿延,才有些得意。心里得意,面上矜持应道:“想来是戚姑娘的能耐,他啊,最多看出点苗头罢了。”

    “能看出苗头已经很出色了,我那个……先前春茶面世的时候还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了点啥?他说今年的茶叶卖得依然很好,特级的供不应求。”

    周五爷听得发笑,又觉得这么笑出来不合时宜,忍了忍,只是眼含笑意道:“我们给挡了太多风雨,侄儿们历练都不太够,将来还有得学。”

    “我老大都三十多……三十几年也没学个名堂,还指望以后?我想着他将来能稳稳当当的就得了,要靠他更进一步还不如赶早培养孙辈。”

    “那也是要的。”周五爷表达了他的观点,觉得实实在在的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周家的生意虽然是由嫡长子继承,但是为家里生意奔波的可不只是那一房。

    比如现在实际上家主还是老太爷。

    老太爷不怎么管事了,生意很多已经交给大哥,他们几个将来虽然不会继承也会给家里帮忙,就算不分茶园不拿全国各地那些铺子,将来钱他们会分很多,这个钱不还是从茶园从铺子来的?绕了一圈还得好好经营。

    故虽然当家人还是老头子,继承人是大哥,实际上全家上下都是齐心的,他们都有个共识:做得好全家得利。

    基于此,就算规矩上的继承人中庸一点,他只要不荒唐,家里总有其他聪明人吧?

    聪明人会给出谋划策,生意还是能好好做下去的。

    大老爷知道这个,但不妨碍唏嘘感叹:“你们阿延受身体拖累真是太多了,要不然的话,他早一飞冲天,何至于此?”

    听得出这番话里浓浓的艳羡。

    他真恨不得自己也有个这么多智的儿,少操多少心呢?

    对此,周鹤延亲爹表示不赞同:“大哥你是不是没好好听过戚姑娘说的话?戚姑娘早说了先天不足不是天欲害他,而是天要助他。十全十美不见得好,有点残缺反而能成就非凡。就好比你也说他眼神好,善于察言观色,看人神准。那是为何?他要是十全十美天骄降世了,出门都得仰着头走路,还会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周大老爷哈哈笑起来,调侃说:“那我们老大没长成歪瓜裂枣样还挺对得起我?照你的说法,他一早就该被捧坏了。”

    周五爷深以为然,自信点头。

    他大哥更觉得好笑。

    笑了一会儿才打住,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谈完,那个淮宁分铺的掌柜以及同他里应外合的……得想个法子,大力给他整治了。

    ……

    大老爷知道以后,不多时,几房的主子都听说周鹤延报平安回来,在心里居然提到了淮宁分铺干的无耻勾当,眼下几位老爷聚一起了,在拿说法,看如何解决。

    家里其他人倒是不关心会怎么解决,都知道的,就算周家推崇善待下人,真发现了这种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也不会叫他好过。

    做生意的就是这样。

    平日你得仁义,得结善缘,才能广纳八方之财。

    一旦碰上事,尤其是这种惩治力度轻了起不到警示作用将来就可能有其他人效仿的事,就必须得严肃处理,以求杀鸡儆猴。

    都知道做这种事被发现了不会有谅解宽恕,会直接完蛋,其他铺子的才会慎重。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不论过程如何结果其实注定了,那就不需要理会太多。

    反而大家更好奇怎么回事?

    淮宁分铺掌柜怎么暴露的?

    他因为什么在十一少爷跟前露了马脚?

    不是说要赶路上京城吗?就算经过铺子那边歇个脚补充点粮草,能停留多久?休息一晚顶天了吧?次日还不启程?就这点功夫他居然把人从头到脚扒了个干净,有这能耐怎么不去当捕头查案呢?

    “果然是戚姑娘的功劳吧?一定是的。”

    “好像只要是少爷出面戚姑娘就会给看,他们两个都这样了,居然还是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你家泛泛之交是这样的??这词用出来你自己信不??”

    “那我换个……”刚说泛泛之交的那个一番冥思苦想,有了!“不是泛泛之交,那就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纯洁的……男女关系?

    “就他二位,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瞎子都看出来了,偏偏就是没下一步。人家两情相悦互通心意之后就该张罗请媒人上门去提亲,赶紧把好事定下来,十一少爷就不,戚姑娘不急他也不急。”

    旁边人听得翻白眼:“不急能跟着上京城?换做其他任何一位少爷说要上京城,都没什么,可能只是想去开眼界见世面。十一少爷都赌上性命跟去了,这次要还是老样子,我先憋死过去。”

    “不至于,不至于。”

    ……

    这可能是最早的CP粉了,还是粉得真情实感的那种,只要想到周鹤延的诸多付出,以及戚敏唯独对他的特别,一个个都恨不得看他们原地成婚。

    太太怎么还不宣布喜讯呢?

    你跟我远山京城,我替你分忧解难,这还不算芳心互许?差不多了吧。

    家书送到这两天,周鹤延和戚敏的名字反复被提及,很多话当他们面不好讲,背后大家恨不得开个局赌这二人何时才能修成正果。

    千里外,戚敏拥着褥子懒洋洋的倚靠在马车里,连续打了三四个喷嚏。

    周鹤延听得清楚,透过车窗给护卫递个眼色。

    要是最早那天护卫肯定看不懂。

    都这么久了,谁都知道少爷要是自己有事肯定直接吩咐了,没吩咐只打个眼色过来那就是让去看看戚姑娘那边。

    护卫把马骑到戚敏的车厢旁边,低喊了声姑娘。

    “唔?”

    “少爷使小的过来看看,您可需要什么?”

    戚敏打完喷嚏拉出车厢里的银镜,想擦擦脸。因为之前没少被人这么问起,她都准备习惯性回一句没事不用,这不是巧了吗?刚好照了镜子,刚好看到点变化。

    戚敏向外面人问道:“这附近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吗?”

    “不太清楚,得问问前头带路的。”

    “这样?”戚敏沉吟片刻,吩咐说,“去告诉你们少爷,就近找个地方,不要走了。”

    “这才中午就不走了?他们恐怕不……”

    戚敏直接打断了他:“着急想早点投胎的先走也行,反正我不急,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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