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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莺莺的时候,她还在金洞之中,独自一个拉着个筐子挖岩壁上的原生金,这下成了我嫂子了。她是个出众的女子,我不会让她年纪轻轻的就守寡,我要把黄岩带出去。
又有人冲了上来,他们看好我们人少,想来个车轮战术,把我们活活累死在这里,那股烟雾又渐渐地散去了,它好像有一点什么规律,就像我们刚到三色湖边时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浓起一回,然后又渐渐地散开。
黄岩也累了,他拾起我们堆在地下的石头,照准了冲上来的人打下去,他们有的头部“中弹”,有的胸膛上“中弹”,骂骂咧咧地退下去了。
趁着视野清透,我站在高处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原来,我们站在下边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片水潭,现在站得高了才发现,那是一片不小的地下暗湖。
在离我们很远的湖对面,高度与我们站立处持平的地方,有一道水流正飞溅下来,水流不是很粗,甚至有些断断续续的,从二十几尽高的地方飞落下来,竟然只激起一点点的水声。而妖雾腾起来的时候,那一点点水声也好像停止了。
在我们战斗的间隙里,我一直在留意这种现象。
为什么水声不见的时候,妖雾就会重来呢?看来它们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
我们身前的悬崖下,已经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三十多个敌人,他们再也起不来了。而这时,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阵大乱!
有人慌张地从后边跑上来,向他们的首领汇报情况,不一会,我就看到一群为数不多的人,在三个人的带领下,来抄他们的后路。
现在正好是烟雾不浓的时候,我能看清一个人的,就是姬将军无疑,但是他们那些人鼻子上都没有蒙什么东西,我暗叫不好,听着远处隐约的水声,声音已经势微,过不了多久,烟雾就要来了。
“呕——我们在这里!”黄岩对着下边大喊,他们站在明处,却看不到我们两个,但是却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别喊这个,让他们嘴上蒙上尿布!”我大声地提醒着黄岩,于是他的喊话就变了内容。“将军,别冲了——蒙尿布——蒙尿布——”
可是离得太远了,他们听不到,水声一停,不一会,一片浓雾又渐渐地弥漫了整座山洞。
我感到喉咙里一阵发紧,这种滋味我经受过,知道那是很难承受的,厉害的时候,会让人丧失战斗能力。
底下的敌军还剩下不到三百人了,他们遭受到突如其来的冲击,却没有乱了阵角,只留下了少数的人警戒着我们上边的两个人,大部却返身迎向一来接应我们的三十个人——他们只有那么多。
浓黄的烟雾霎时就把双方的人马罩在里面,一片咳嗽声传来,姬将军他们要吃亏了!
“我们怎么办,不能在这里见死不救!”黄岩说,“我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你的新老婆了!”他的这句话管用,如果不是刘妍给姬将军他们送了信,他们不会这么快就跟过来的,黄岩没有说谎。
想也不想,我们就冲下悬崖。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人吃亏,尤其是那里面还有我老婆,我们强打精神,各抄兵器,也不嗒话,就从上边冲了下来。
万喇国的人想不到我们会来这一手,首领留下来监视我们的那些人,也许正想着先把来敌消灭之后,再好好地收拾我们,我们却先到了。
只有尽量地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才能不断扭转敌我之间的力量对比,而且在妖雾之中,姬将军他们的战斗力每时每刻都会衰减下去,现在能救他们的只有我们——我和黄岩,这两个同样疲惫不堪的人。
我们冲到了敌群里,这是他们没想到的,那里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完全想不到我们会来这一手,仓猝中迎战我们,已经被我俩砍倒一片。剩下的扭头就跑。
在浓雾之中,也扯不清谁是谁,到处是兵器相撞击的声音。眼前的能见度只有五步远,我们没命地向前冲击,只有尽快地与三位将军汇合,才能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我更关心的是刘妍,她是个女人,希望她还没有事,不然,我会后悔莫及的。
不一会,我们两个相互排斥着,冲到了那道小水渠。这些人更想不到后阵出现了问题,都在挥着兵器往前边冲呢。对着我们的大多是后背。身后人的惨叫声被前边厮杀的动静所掩盖,我们占了个大便宜。
后来,当我们回忆起这次的战斗时,黄岩还意犹未尽,“那种只砍别人的感觉也不错!”
不知道砍了多久,后来对方也发现在我们,因为他们所剩下的人也不是很多了。我们也在前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我们的人。
他们大多跌坐在地上,个个剧烈地咳嗽着,一个人坐在地下,眼睛几乎已经睁不开了,还在极力的辨认着来人,见我冲到,他手中的长刀看也不看就向我挥了过来,我马上大喊,“孟将军,是我,田纵!”
那个人是孟将军,我没有时间去看他,又向着敌人冲了过去,因为我还没有看到刘妍。像疯了似地看到站着的人就砍,他们百分之百就是敌人。
我终于看到在人群的保护之中,有个女人的身影,她手中拿着我的那把鱼肠剑,在浓雾中还能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已经没有敌人了,地上除了躺着的,就是坐着的,黄岩也一屁股坐在地下,“真他妈没治了,好玄,再也看不到我老婆。”他一边呼哧蝌哧地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地喊:
“弟妹呢?弟妹没事吧?”
我已经把刘妍从地上扶了进来。
浓雾又散去了。
我对姬将军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在脸上包尿布么?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因为在三色湖的腹地,我曾经教他们这么做过的。“要不是我们不顾死活冲下来,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姬将军等人慢慢地从地上起来,苏将军道,“谁不知道啊,可是谁又知道这里的烟雾突然就冒出来了,一点招呼都不打。”
孟将军道,“雾来了,敌人也来了,有人举着刀冲你砍下来,谁还有功夫解开裤子、撒尿、然后在鼻子上包那玩艺儿?”
我一想也是,忙对他们道,“那,现在已经没有人砍你们了,快点吧!”
“怎么,雾还会来啊?”苏将军不解地问,我看到他脸上有一丝惊惧,毕竟那种令人窒息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人们纷纷解裤子,但坚壁上又有人高声道,“这是谁的女人,马上领走到一边去,不要影响我们做大事!”
刘妍早就偎在我的身边,她在这里,人们不好意思。
我把她拉人的角落里,上下检查她的身体,她不好意思地问,“看什么呢?”
“我在看看你受没受伤啊。”看看,还没有事。
“我有你给我的这把鱼肠剑,当黄雾涌出来的时候,就是我的周围还能看到五步远,你的那些朋友就是这样,把我围在中间的,我怎么会有事。”她想了想道,“不过那个黄卷毛胡子的家伙,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曾说,我是敌人派来的奸细,所以才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险险没有一刀我!”
我知道她说的是苏将军。“那怎么没有?”
“是你叫姬将军的那位对他说了一句,‘我相信田纵不会有事!’”
我没有事,那把鱼肠剑就是我交给她的了,那么她就一定不是奸细。不过我也后怕了起来,万一手忙脚乱地,把刘妍斩了,我又怎么怪谁去呢?
这时他们已经人人蒙了一片,只有刘妍还没有,她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尿。”
“我有啊,我有就是你有,”说,我给她制作了一片“防毒面具”,仔细地为她蒙在脸上。
姬将军问道,“你们找到了田王没有?”
我们摇摇头。
“只好先回去了,我们另想办法。”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人会往这只洞中走,正在这时,远处的水声又渐渐停了下来。而走在前边的军士们,纷纷就近找掩体,把弓箭摘在手中。
有人回报,洞现了更多的人。
“观察仔细,会不会是田王他们出现了,如果不是,一律射杀!”
战斗刚刚停了一会,就再一次地打响,这次我们在暗,敌人在明,我们在浓雾之中。
一批冲在最前边的人被我们射倒,随后退了下去。我们整队往洞外,却又被对方顶了回来。
“这次我们遇到劲敌了。”
我们在洞中坚守,不久洞中光线更加幽暝,外边天黑了,而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下去,我们连口饭都吃不到,总困在里面,不用多了,三天后,他们只要带了绳子来,从头捆我们就是了。
唯一的对我们有利之处是:我们不会缺少了尿液。
守着这么大的一片湖水,湖不干,我们就有尿。
可是等不到湖干,我们早就会坚持不住的。
第二天,敌人又组织人马往里冲了两次,上午一次,傍晚一次,都被我们打回去了。问题是,我们的箭支得不到补充,都射到洞外去了。
这样相持下去,等不到饿死,我们就顶不住了,敌人把我们死死地堵在洞中,人不会少。这里会是我田纵的麦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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