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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唯暗自寻思间,突然想起小白先前说今日含烟阁里有个丫鬟被人打晕扛走了,忙与花芷说:“沐云烟此番出京只带了怜月一个丫鬟,你去看看含烟阁哪个丫鬟今日不见了。”
“是。”
花芷应声退下后。
沐唯心绪烦乱的闭上眼。
因着沐云烟含烟阁里的丫鬟前世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些触怒她的行径,故她在听小白说那话时就半点都没有往心里放。
此时想想……
素来行事谨慎的祖母,极有可能会去杀人灭口!
……
翌日。
沐唯一睁眼就冲捧着衣物候在她床前的花楹问:“花芷人呢?”
花楹蹙起眉答道:“昨夜她出去替小姐办事后,至今也还没回来呢!”
“呃……”
她不过就是让花芷去含烟阁查何人失踪了,怎么查了一整宿啊?
沐唯纳闷的揉着太阳穴去到梳妆台前坐下。
花楹忙问:“小姐可是昨夜又没有睡好?”
“倒是睡得极好……”
只不过半夜时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沐云烟被人杀了,而她非但没有觉得痛快,反倒还万分纠结的醒了过来。
那或许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十分想亲手杀死沐云烟的缘故吧?
毕竟涵儿是死在沐云烟手里的!
想到涵儿的死,她周身便罩上了浓浓的戾气。
恰巧这时花芷从外进来,她立刻收起心里的杀意,轻声询问:“可查到了?”
花芷点头,“昨夜奴婢去到含烟阁后,含烟阁里的丫鬟们因为三小姐不在,大抵都已经歇下了,只有一间房里的丫鬟在来回踱步,似在等什么人,奴婢便进去逼问了她一番,据她说,昨日失踪的湘月已是三小姐离开后,她们含烟阁不见的第二个丫鬟了。”
“第二个?第一个是几时不见的?”
“具体是几时不见的她也说不上来,不过那两人都与她同一个房间,她说三小姐走的当天晚上,映月便再没有回房了。”
“映月,湘月……”
沐唯轻轻念着那两个名字寻思了一通,好半天才想起一张熟悉的脸来,“此前我撞见的那个被侍卫欺负得梨花带雨的丫鬟,好似是叫湘月的,湘月昨夜失踪了,就意味着当初受我惩罚的那个人,可能不是孙伍。”
不过……
那个叫映月的又是为什么不见了?
见她面露在意之色,花芷又适时说道:“奴婢从含烟阁离开后,潜入了翠松苑,正好撞见一人去向老夫人复命,奴婢本想近些听听她们在说什么的,但老夫人院里突然新增了好几个身手了得的人。”
“身手了得的人……”沐唯寻思了一瞬,便道:“许是祖母在知晓你身手了得后,找来防着我的人吧。”
“奴婢也是那般想的,未免打草惊蛇,奴婢只远远的看着,然后在那人出翠松苑时跟了上去,没想到竟找到了在湘月之前失踪的映月。”
“哦?映月还活着?”
“是,她被关在京中一处破旧小院里的地下室中,奴婢废了好些功夫,才避开监视她的人入内去与她说话。”
“……”
沐唯因那‘地下室’三个字而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了一些前世的经历,眸色瞬间转冷。
花芷有所察觉,便收声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直到片刻后沐唯出声催问,她才又继续说道:“据映月说,她是突然被人敲晕带到那个地下室里去的,而那个监视她的人……也就是昨夜奴婢跟踪的那个人,是孙伍的母亲。”
听到孙伍的名字,沐唯顿时精神大振,直觉的认为孙伍并非自杀。
果然。
紧接着,她就听见花芷说:“映月被关入那个地下室后,立刻就被迫跟孙伍结为了夫妻,从她偷听到的孙伍母子二人的对话来看,老夫人与孙伍母子二人达成了一个协议,老夫人让孙伍有媳妇儿有后,已经活不长久的孙伍则替老夫人做替死鬼。”
“呵,将死之人,死前能够达成心愿,倒也死得不冤了,只是苦了那映月……”
被常年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的滋味儿,她是再了解不过了。
恐怕祖母与那孙伍的母亲是打算在映月生下孩子之前,一直关着映月吧?
可要是映月没怀上呢?
想到这儿,沐唯勾起唇角吩咐道:“你再找个机会去见见映月,问她可愿意替孙伍生孩子。”
“是。”
花芷应罢退到一侧。
良久才又听见沐唯说:“她若是说愿意,便就罢了,若是她不愿,那便在她怀上后给她一贴落胎药,助她逃出那个地方。”
当然。
她是不会好心的去帮含烟阁里的人的。
她要让映月作为证人好好的活着。
日后兴许能够派上用场!
……
拓跋香儿生辰当天。
孙氏早早的就让人把贺礼送到了沐唯听竹轩里。
花楹清点过后,颇为惊讶的说:“老夫人出手可真大方啊!这一套头饰得价值上千两吧?”
沐唯不以为然的笑笑,“你家小姐我太子妃的身份摆在那儿,祖母就算舍不得,也不得不大方啊!”
“这倒也是。”花楹点着头应罢,又看了看孙氏给沐云暖准备的那份贺礼,看完是相当的不满,“老夫人给二小姐准备的这些好似更值钱啊!”
“……”
沐唯淡淡看过去,清眸中毫无波动。
过往祖母不管要给谁人送礼,都能找蓝晚,不需要自己掏腰包,故出手一直都很大方。
连带着沐云烟她们送出去的礼,也都是十分贵重的。
导致如今祖母即便无法找蓝晚准备贺礼了,也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
毕竟她老人家是最在乎名声的。
哪里会给旁人非议她的机会!
晌午过后。
沐唯刚准备小睡片刻,就有人来报太子来了。
她只好压下困意,让花楹给她拾掇了一番。
当她顶着糟糕的妆容,难掩困倦的出现在凤麓面前时,凤麓丝毫没有如往常那般虚假的关切询问,而是满眼惊艳的凑近到她跟前轻嗅了两下,“唯儿身上这衣裳可是用天香缎制成的?”
“嗯,殿下也对天香缎有兴趣?”
“没有,只是唯儿你穿上这衣裳实在太过好过,我都看得要移不开眼了。”
凤麓神情温柔,言语诚挚。
她今日内穿浅黄色的抹胸襦裙,外罩一件白衫,再搭配上浅黄色的披帛,嫩如三月娇花。
叫他看得怦然心动。
想揽入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