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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人这一路烧杀抢掠。
烧杀抢掠的可都是他红莲寺的信众,甚至是他红莲寺的俗家弟子、亲朋好友。
......十里八村,谁不是沾亲带故,打折胳膊还连着筋呢。
小达摩悟通可还没修到,度化他人境界,他只能将这些人送到佛前,交给佛主来谅解他们的罪业。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一刻,小达摩悟通‘悟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太太师叔果真身具佛性,最是慈悲。”
在风雪中狂飞的本因和尚打了个喷嚏,心中大骂。
又是哪个小兔崽子在呼唤他,他就不该把念珠发下去,让这些人能联系上他。
“别催,别催,在路上,在路上了。”
风雪将本因和尚的声音打破揉碎,变成一连串“咕咕咕”的怪响。
......
熟铁打造的长棍划出一道暗影,接着一分为二,如双头黑蟒,怼在两名蛮兵胸口。
镶嵌在皮甲上的护心镜,发出闷响,两名蛮兵哀嚎着跌下,摔成一滩肉泥,顺道还砸死了一个倒霉蛋儿。
“悟行,注意力道,保留体力。”
小达摩悟通大喊着,提醒一众武僧需要的注意事项。
他们加一起还不到千人,而下面蛮兵却有十万,若不是倚仗地利,磨也能磨死他们。
就这一空挡,又一北蛮兵从山崖下窜出,红着眼直扑悟行,撞向另一侧悬崖。
悟行只感觉大力撞来,胸口一闷,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他明明在蛮兵撞来时,已用附有内息的拳头,击中这蛮兵胸口的......
怎么会?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北蛮兵用事实告诉这些武僧,什么叫悍,不,畏,死。
蛮兵的选择着实令众武僧惊骇,谁也没想到,会有人选择同归于尽的打法,再想救援却是来不及了。
“阿弥陀佛。”
唯有境界达到宗师之境的可近和尚,大喝一声,身影电射,跟着跳下山崖。
他猛踏山岩,后落而先至,一掌打中北蛮兵头盔,内息穿过铁片皮革,直透内里,打的北蛮兵七窍喷血。
同时猿臂轻舒,抓住悟行腰带,甩向空中。
好一个可近和尚,下一刻他攀在岩壁之上,如大蜘蛛般,在近乎直角的山崖上急速移动。
那刀剑难伤,堪比钢铁的岩石上,留下指痕深深。
众僧惊呼声还没结束,就看到悟行手舞足蹈的飞出悬崖,被后脚赶来的可近和尚抱住,踏回地面。
“守住防线,将蛮人打下去。”
小达摩悟通最先反应过来,高声呼喝,带头冲锋,将几名蛮兵打下悬崖。
可近和尚微微颔首,这才是一个主持应有的担当与决断。
看着爬上来的高大身影,可近和尚心中凛然。
气势不弱于实战出来的一流高手,这定然是北蛮大将。
战斗,才刚刚开始......
......
“大汗......陛下,汉达部退下来了。”
“他们千夫长呢,孤记得叫鳄里骨妲吧?”
夏元帝忽尔博坐于王座上,平静问道。
感受到在场文武的目光,传讯兵打了个冷颤,将头垂得更低。
“回陛下,正是鳄里骨妲,鳄里骨妲千夫长,他,他已经死了。”
夏元帝忽尔博眼神一冷,瞬间又恢复原样。
“既然主将身陨,孤就不追究汉达部的责任,让他们退到后方,好生修养。”
“是。”
传讯兵大声应诺,等了半分钟,见夏元帝忽尔博没有其他命令,连忙退出。
等传讯兵退出,夏元帝忽尔博猛的将手中嵌红宝石金丝龙纹尊掷在地上。
金尊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无声弹跳几次,落于一大将脚边,同样深红色的葡萄酒,溅在这大将马靴之上。
大帐顿时鸦雀无声。
随五王子继位登极日久,权威渐盛,一改平日温和形象,大肆杀戮,排除异己,安插亲信。
各部落非但不恐,反而觉得本因如此,哪个大汉继位,不是血流成河?
不杀一批,哪来位置给他们去坐。
之前还觉五王子有中原血统,过于柔弱,现在才觉所托非人,顿消反叛之心。
只是,所有人都想更近一步,却没人想做那被‘排除’之人。
此时一个个都默不作声。
......立下军令状的那位鳄里骨妲千夫长,已经被可近和尚出手,打碎胸骨,摔成肉泥。
就在气氛紧绷到极点时,一大将起身拜下。
“陛下,臣愿往,为陛下拔得此关,为大汗复仇。”
夏元帝忽尔博心中大动,面上却不动声色。
“博金万夫长请起,你去孤当然放心......卡里面!”
一身材在众北蛮人中,也是雄壮的男子走出,轰然扑拜。
“末将在!”
“你带一队金瓜战士随行,务必为孤攻下这小小山寨。”
“愿为陛下分忧。”
卡里面大声回应,声如雷霆。
此人正是新一代‘巴图鲁’,既草原第一勇士,有宗师榜前十实力!
“巴巴图。”
“末将在。”
“准备得怎么样了?”
“臣无能,只抓来一万。”
“好,让他们上去。”
“是!”
“莫拉大祭祀。”
这回站起的,却是一老人,他同样出列,跪在巴巴图身侧。
“臣在。”
“影狼部到哪了?”
莫拉大祭司垂头沉默,若是有人能看到他的正脸,就能发现他的双眼变得混沌一片。
稍顷,莫拉大祭司有些疲惫的说道:
“启禀陛下,影狼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随时都能行动。”
“好,孤给他们权限,令他们见机行事。”
夏元帝忽尔博很是高兴。
这时,帐外传来呼喝之声,令众人微微皱眉。
夏元帝忽尔博斜靠在宽大的王座之上,以手抵头。
自有侍卫大声喝问:“何人喧哗?”
帐外刹时安静,接着呼喊声越发大了。
有金瓜勇士进帐禀报道:“陛下,豫州太守李爱民前来求见,因无陛下印信......”
“嗯,让他进来。”
夏元帝忽尔博目光一动,悠闲说道。
很快,一五十来岁文官踉跄着扑倒帐中,来个五体投地,引得在做众人哄堂大笑。
夏元帝忽尔博笑过,才温声问道:“李爱卿何故如此?”
他这话一出,刚刚停歇的笑声再次变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