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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已经不能再退,必须要拉近与秦杰之间的距离。
所以无论这片凛冬之湖里藏着多少手段,凋蔽的雪中莲田里隐藏着多少先前那种爆炸,他都必须要冲过去。
他继续向莲田里奔跑。
于是第二场爆炸再次发生。
符枪可以无视距离,却不能无视目标的移动速度,秦杰也懂这个道理,更何况杨昊宇一身魔宗强悍至极,身体的强度,完全不是云正铭可以相提并论,所以他从来没有指望,单靠符枪便射死杨昊宇。
好在雁鸣湖里有一片莲田。
暮春之时,秦杰在把雁鸣湖畔所有宅院都买了下来,把雁鸣湖变成了自家后园的湖,他在湖里种了很多荷花。
盛夏之时,他与张楚楚泛舟湖上,穿行于密植的莲田之间,赏湖赏风赏星辰,摘莲花剥莲子,然后在莲田里扔了很多小铁壶。
凛冬之时,雁鸣湖冰封,冰面厚实,莲田早凋,荷若鬼面,那些沉在莲田深处淤泥里的小铁壶,却开始苏醒过来。
随着小铁壶的苏醒,一场又一场的爆炸,接连在雪湖之上响起。
炽烈的火焰与恐怖的气lang,震的湖面上的积雪纷纷扬扬而起,无数片极锋利坚硬的小铁片,呼啸着在风雪中穿行。
湖面坚硬的冰层上,出现了很多黑洞。
呼啸的风雪与铁片间,杨昊宇已然鲜血淋漓。
更可怕的是,每当他的身法因为爆炸而稍有停滞之时,南岸山崖上撑着大黑伞的张楚楚便会报出他的方位,然后秦杰射弹。
下一刻,恐怖而寒冷的符枪便会来到杨昊宇的身前。
小铁壶是花,秦杰和张楚楚在这片凛冬之湖里种了多少莲,扔了多少壶,今夜湖面上便会开多少朵花。
符枪是刺,秦杰弹匣里有十三枚符弹,那么他便一定会趁着雪湖火花朵朵盛开的时节,尽数射将出去。
夜雪下的冬湖,本来应该是安静漆黑一片,然而今夜湖面之上却是狂风大作,不时响起恐怖的爆炸声和火光。
被冰封的莲田里绽开朵朵铁莲花,湖面厚厚的积雪被无形的力量抛起,洒向黑暗的夜空,厚实的冰层塌陷炸裂,仿佛墨汁般的冰冷湖水不停拍打着黑色的洞口,惊起雪般的lang花,然后消散于真正的雪中。
凋蔽的残荷丛中,杨昊宇再次被气lang震飞,伴着尖啸的铁片穿梭声,他如山般的身躯破风而上,似要被抛到夜云之上。
雁鸣湖南岸山崖上,张楚楚一手紧紧握着大黑伞,一手用力攥着秦杰的衣裳,低着头闭着眼,根本没有去看山崖前湖上的混乱画面,却似乎能够清晰地捕捉到每样事物的位置,低声再次报出两个数字。
听着那两个数字,秦杰毫不犹豫扣动扳机,朝着斜上方的遥遥夜云便射了过去,那处一片漆黑,他根本看不清楚那里有什么,但他知道杨昊宇便在那里。
天空里落着暴雪,漆黑一片,看不到弹道,只能听到符枪的尖锐弹啸之声,而当人们听到弹啸的时候,已经是下一刻的事情。
雁鸣湖上空的夜云骤然一阵波动,天地气息乍乱,仿佛黑云里炸开一道响雷,黯淡的云丝嗤嗤四处逃离。
夜云骤破,鲜血一溅。
杨昊宇从高空堕下,这一次再也无法保持自己的平衡,重重地砸到了冰面上砸得冰面上出现了好几道深刻的裂痕。
一枝寒冷黝黑的符枪深深地穿过他的左臂。
因为愤怒和疼痛,杨昊宇的眼瞳仿佛要燃烧起来,如同一只受伤的兽王,他一把握住符枪尾,生生把弹枝从上臂里拔出,继续向着南岸奔他只来得及往前踏出三步。
他脚底的冰层骤然开裂,险些把他的身体吞噬进黑暗寒冷的湖水中随之而来便的气lang火苗和那些阴险可怕到了极点的锋利铁片。
当湖水里的波动透过冰层传到军靴脚部时,杨昊宇以一位武道巅峰强者的能力,做出了最及时的反应。
他靴子重重一踏,脱离冰封的湖面,来到空中然后闪电般举起双拳封于身前。
杨昊宇闷哼声中,惨然倒飞数十丈,直至退出莲田之外。
他的手臂和手臂无法遮住的身体上,出现了数十片小铁片,鲜血从伤口里渗出,看上去就像荒原秋天的赤草。
连续硬抗莲田里的爆炸尤其是连续硬接了秦杰的数道符枪,杨昊宇即便是武道巅峰强者,精神和气血也损耗的极为严重。
凝于体表的天地灵气,已经溃散四离,再也无法保护他的身躯,在魔宗真气作用下坚若金石的肌肤,现在上面也出现了无数道伤口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势,但鲜血淋漓的模样,看上去极为狼狈。
就在这时,又一枚符弹穿透燃烧的枯莲与风雪,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杨昊宇的身前竟是没有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
杨昊宇双掌合什,强行于面前夹住那枝恐怖的符枪身体在冰面上再退十丈,身下冰雪四溅,他的脸色苍白,唇角淌出的血越来越多。
秦杰站在雁鸣湖南岸的山崖下,沉默地注视着崖下湖面上的一切动静,当杨昊宇再次被炸的倒掠而退时,他借着这场爆炸响起的刹那光芒,抢先确定了位置,在刚刚听到张楚楚报出的位置后,手指轻抚扳机。
世间出现了符枪这种武器,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杰便成为所有修行者的恶梦。
秦杰射击的动作并不快,但却有一种很奇妙的节奏感,凭借着那种节奏感,从张楚楚报出方位,到符枪离开枪口,这个过程是那般的行云流水,竟似没有任何等待的过程,其间隐含着某种至理。
面对这种强大的弹术,更关键的是他的身旁还有张楚楚,杨昊宇再如何强大,也无法避开那些悄无声息却威力强大的符枪。
他只能硬抗,只能苦撑,只能不断地流血,就看秦杰的十三枚符枪射完时,他的血会不会流光,他能不能冲到秦杰的身前。
符枪速度太过惊人,远胜声音传播的速度,所以只有当它射中目标之后,弹啸的声音才会向着斜向两方传播。
雁呜湖西岸的木桥畔,芦苇骤然摇晃,李彤身上的青色道袍振振飘起,然后她才听到了那声弹啸。
“符枪?”
李彤神情微凛。
她在荒原雪崖上以及大明湖畔,见识过符枪,她知道这集中了清梦斋智慧的符弹拥有怎样的威力。
然而今夜风雪大乱,芦苇乱摇,弹啸余韵里,她的青衣道袍呼呼作响,她才发现,不过一年时间,秦杰的符枪变得更加恐怖。
紧接着,雁鸣湖莲田里的爆炸声传到了雪桥上。
她蹙眉说道:“这又是什么?”
一声又一声的爆炸,一闪又一闪的火光,凄厉的铁片旋转尖啸,夜雪里恐怖的弹意,让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苍白。
她看着东方的湖面,忽然说了一句很令人费解的话,“我死了。”
白武秀和周莉莉一直站在木桥那头。
他们关注着湖面上的战斗,担心着秦杰和张楚楚,沉默无语。
李彤不知道爆炸是什么,白武秀却是见过小铁壶试验的人,但他没有解释。
就在李彤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看着远方的弹啸与雷鸣般的火光神情复杂说道:“我也死了。
他们现在还完好地站在木桥之上,自然没有死。
但就在听到雁鸣湖上传来的爆炸声和弹啸声时,他们都说了同样的话。
我死了。
李彤是神话集团部门经理,白武秀更是世间最年轻的高级境界大修行者,他们二人是道门最天才最强大的年轻人。
之所以他们会说我死了,是因为他们沉默观看着战斗,确认如果是自己处于杨昊宇的位置面对着秦杰苦心孤诣十五年、从夏天到寒冬的战斗准备最多只能支撑到此时此刻,便会死去。
风雪城墙上。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金丹期的修行者,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秦杰只是那些莲田里的爆炸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没有说话。
作为清梦斋大师兄,他自然知道那些爆炸是怎么回事,但如白武秀一样,他也不会把小师弟压箱底的本事告诉别人。
李然望着雁鸣湖方向,沉默了很长时间,缓缓摇头说道:“秦杰的手段如果用来对付别的修行者,真是必杀之利器,但想用符与弹还有这些奇怪的爆炸便杀死杨昊宇,依然还是不够。”
雁呜湖上的雪渐歇,风雪还在继续。
夜雪下的大殿灯火通明,鸦雀无声,自然更没有什么寒蝉鸣叫。
谁都知道沈州市里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些异样,保镖手握寒冷的刀柄,警惕地驻守在于龙天别墅外。
天道盟于龙天今夜没有穿常服,而是穿着西装,斜靠在沙发之上,手里握着卷书在看,却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进去。
杨豆蔻坐在旁边,往日里温婉华贵的面容,今日却是没有一丝表情,隐隐可以在她的眼眸深处看到担忧和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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