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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温裙的房间,春芜忍不住开口道∶“郡主,奴婢很感激你方才在王爷面前帮奴婢求情,但日后郡主可千万不要再这样了。”
温裙靠坐在床头,她的伤势未愈,刚刚又被花叙默威胁吓了一下,现在脑袋发昏,很不舒服,神色恹恹。
春芜继续道∶“郡主可曾听过关于摄政王的一些流言蜚语?”
“大概听过一些。”
作为属下不应该和人主动提起自己主子的不好,但春芜这段时间和温裙相处得很好,她知道面前的姑娘过于天真善良,她有些于心不忍。
她凑近温裙,做贼心虚又大逆不道地讲起自己主子的过往。
花叙默今年二十三岁,成为摄政王已经有两年。
在他二十岁时,先皇还在,参加殿试时因为生得太过貌美,纵使文章极好,还是被点为探花郎。
那时京中许多家中有女的贵族大臣都试图榜下捉婿把自己女儿嫁给他,但他一一拒绝,谁的面子都不给,得罪过很多人。
先皇也曾想下旨赐婚把公主嫁给他,但他立马给一个青楼妓子赎身,两人整日厮混,坊间传闻他想要娶妓子为妻。
为此花叙默被参了好几本,先皇对他也很失望,但花叙默我行我素,因为卓越的政治才能,先皇还是忍了下来。
先皇想把花叙默培养成皇太子姜衡的心腹,有意促进他们的关系。
然而花叙默左右逢源,不肯娶妻,却肯收美人珠宝。
他成为探花郎之前总是一身粗布麻衣,成为探花郎入朝为官后开始绫罗绸缎满身珠宝,有人讥讽他像极了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花叙默府中的后院塞满了送来的美人,一开始有人嘲讽他很快就会死在女人肚皮上,却不曾想,女人先死在他的后院当中。
那些死掉的女人并不是花叙默杀的,反而全是“自杀身亡”。
第一个死掉的女人,传出来的原因是羞愧自缢,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没有一个男子好看而无颜面对他。
能够被花叙默收下的都是各地百里挑一的美人,有出身不错的大家闺秀,也有自小被调教的瘦马,不管是谁,都是又有美貌又有才情,年纪轻轻,怎会想不开自杀。
没有人会信这些女人的死跟花叙默没有一点关系,一些想送女儿给他攀附他的人家开始犹豫,觉得家中貌美如花的女儿就这么玉减香消有些不太划算。
花叙默一开始在京中文采极好和貌若好女的风评,自从他给青楼女子赎身开始变差。
大家一开始只以为他贪财好色,却不曾想,在先皇突然驾崩后,他会以先皇封的摄政王的身份架空如今皇帝姜衡的所有权利,开始肆无忌惮地暴露本性,不只祸害美人,开始祸害朝政。
春芜道∶“郡主,奴婢知道你出现在王爷面前也是迫于无奈,但你也要为你自己想想。你心疼奴婢,也要心疼自己,最好不要再靠近王爷。”
王爷对任何怀有不好目的接近他的人都十分冷酷无情,她不愿眼前的少女步入那些女子的后尘。
温裙垂眸,双手轻轻按着疼痛的胸口,轻叹道∶“春芜,你不懂,我没有其他选择。”
所有人对她接近花叙默的目的心知肚明,更何况花叙默本人。
他留着她一命,甚至任由她听到他和秋阳大师的对话,何尝不是一种“捧杀”。
如果温裙认为她现在还活着,是因为花叙默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那她真的就离死不远了。
因为受到了惊吓,又受了寒,温裙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春芜去请示花叙默。
月色如纱,寺庙古树参天,与漫天星辰相映成趣。
红衣青年坐在窗边,暖色的烛火跳跃地打在他的身上,周围是名贵的木具和华贵的瓷器,与古朴肃静的寺庙格格不入。
他微微垂眸,漫不经心地看着手中拿着一本折子。
花叙默架空了皇帝姜衡的权利,所有的折子都需要经过他审批,才能递到姜衡面前。
而递到姜衡面前的奏折,他没有权力更改,改了也没用,因为没人会听从。
花叙默不去上朝,朝会就是姜衡和文武百官明里暗里骂他,并且商量该如何惩治他的时候。
之所以是明里暗里,不是光明正大,因为文武百官中有一大半已经是花叙默的人。
花叙默并不在意别人怎么骂他,不然文武百官早就死了不少。
听到春芜说温裙发了高烧昏迷不醒,花叙默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
“发了高烧找大夫,找本王做什么?”
春芜听到这句随意敷衍的话大喜,行了个礼后便快速退去找大夫。
寺庙里没有大夫,只有跟着花叙默走的江湖人称神医的大夫月半。
春芜走后,付遥从书架后走出,不解地看着花叙默∶“王爷,为何还要让月半神医救治清雅郡主?”
按照花叙默以往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早在杀手来平安寺的那一天,他就应该趁机让温裙死去。
花叙默拿起狼毫笔随意地在奏折上写下几个字,“本王又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付遥∶“……”
花叙默抬眸看了他一眼,摇头轻叹∶“不过你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毕竟那天是你救了清雅郡主,让她活到了现在。”
怎么是他救了清雅郡主。
付遥刚想辩解,忽然想到自己说过的话,瞬间额头冒出冷汗,抱拳跪下∶“属下失言误事,请王爷责罚。”
花叙默轻笑∶“你哪有失言误事,你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他笑得这么温柔,付遥咬紧牙,心中的惶恐不安让他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花叙默喜怒无常,哪怕是跟他最久的付遥也猜不透他的想法,根本不敢随意地开口行事。
花叙默最厌恶有人在他面前说谎,这也是他那天实话说温裙还有气息的原因,却不曾想还是做错了。
他懊恼又忐忑地低头。
然而花叙默并没有发作,只是徐徐道∶“起来吧,以后机灵点,有些事情,在说之前就可以做,知道吗?”
“属下明白,谢王爷。”
付遥起身,他似乎懂了王爷的意思。
花叙默缓缓看向窗外,寺庙里一片静谧,这座古朴庄重的寺庙供养佛祖,信命。
他勾起唇角,眼底的笑嘲讽又凉薄。
真是可笑,他从不信什么命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