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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的人死后不是袁穷这种情况。”
我看向纯良,“夺舍就是借尸还魂,灵魂只要进入了屋舍相融,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哪怕他死了,也是正常死亡,绝对不会变成一具死了好些年的尸体,不用说袁文的屋舍才被袁穷用了五年,有些意外借尸还魂者,都是正常老死,难不成他们死后还会变成腐臭了几十年的尸身?”
不可能啊!
什么叫借尸还魂?
自此后你就是这个人了!
“姑,你的意思我懂,问题是你踏道后除了袁穷就没遇到过其余借尸还魂的人吧。”
纯良说,“你在这方面的所有经验,都是从书里得来的,那我爷还说,你阴人被偷取命格灯盏必须得十二岁,必须得六丁六甲归位坐稳的那一刹那抓个时间差去偷,还必须得有承接的屋舍,结果怎么样呢?”
“你后来遇到相似的命格也不是人家十二岁啊,你不也能硬拿吗,不就是疼点,反噬重点,另外说承接命格的屋舍,袁穷也没特意找个女孩子去承接你的灯盏啊,不是最后放在坛罐里晃了你十几年吗?”
纯良满眼直白,“走到今天我算发现了,阴阳术法哪有什么必须呢?所谓的必须都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只要你不怕反噬,不怕遭天谴,能耐足够高,真啥都能干成,什么叫旁门左道?跟有一些社会法则是一样的,凡事都有捷径,像袁穷那种反噬之人,他夺舍肯定也和寻常人不同,他想正常死,他有那造化吗?”
我没答话,倒不是被纯良给辩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姑,难道这不是好事儿?”
纯良问,“我听完法医结果都想买挂鞭炮出去庆祝,否则成大哥一但坐实了……”
“我懂。”
从这个角度看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儿。
警|方一定会调查袁文近几年的行踪,前段时间他的车子还被精神病大爷给划过。
结果这活蹦乱跳的人一咽气,愣是成了一具死了好几年的尸体,搁谁都得按住了!
只得按照“灵异事件”去模糊处理。
我担忧只是袁穷没死。
潜意识告诉我,他没这么容易死,但结果又确系如此。
我想着成琛最后抱起我离开的样子,情绪说不出来的复杂,心脏拧绞着疼痛。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独独庆幸的是,袁穷被断为一具死了五六年的尸,那成琛就不算染了鲜血,没有造出业障。
否则,我真的不知要怎么去帮他弥补。
揉了揉鼻梁,满心竟然只想说一句话,成琛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爱上我。
默了会儿,我看向纯良,“家里人这几天没事儿吧。”
“他们……”
纯良嗯哼了一声,视线又开始游离,“袁穷一死,不是还剩两只秋后的蚂蚱么,张变脸认为她的爆料和你有关,狂犬病就又犯了,趁你昏迷住院,她指挥着袁穷曾经的两个大灵出手,家然姑妈佯装畏惧你没有露面,那个男大灵就上了,但是你家里人都住在庙宇里,那个男大灵受伤了进不去,张变脸就找了一个认识你家的熟人,叫什么小燕。”
我看着他,“朱晓燕?”
“对,好像说她和你家里人很熟,她就盯上你大姐,这个朱晓燕怕约不出来你大姐,又找了一个你大姐在南方认识的朋友,这个朋友也是位大姨,听说和你大姐一起在歌舞厅打扫过卫生,那时候她挺照顾你大姐,歌舞厅被举报后,那大姨就回老家了,不知她怎么就被朱晓燕给联系上了。”
纯良道,“朱晓燕利用这个大姨,给了这大姨一笔钱,让她出面将你大姐约了出来,大姨一方面算是见钱眼开,另一面算是被朱晓燕利用,就将你大姐约到了一家饭店,你大姐就吃了个油炸糕,红豆馅的,邪术就被种上了,回到庙宇就浑身往外冒红豆……”
“浑身冒红豆?”
我心里一激灵!
猛然想起去年给大姐掐过的骨,她近几年不好吃红色的煎炸之物啊。
红豆馅的炸糕……
原来搁这等着呢!
我撑着左手就要下地,纯良直接拦了上来,“姑,你别着急,这都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你现在回去也不赶趟,三奶奶不是在吗?再说那里是在庙宇,都是高僧,当场就帮你大姐将邪法给破了,那些红豆从她的嘴里全部吐了出来,你大姐命就保住了……”
“恢复了吗?”
大姐现时走的大运是有贵人相助的。
“昏迷了。”
纯良推着我在病床上坐好,:“那个男大灵煞气重,冲了你大姐一下子,你大姐的魂魄就散了,有两个魂说是丢了,三奶奶帮着叫回来了一个,还差个魂正在找,没找着之前你大姐就是昏睡状态,不过三奶奶说了,找魂只要有耐心,一定会找到,况且,三奶奶不让你回临海。”
顿了顿,纯良继续道,“你家里人那边,我只说你最近在外地看事情,他们都不知情,但是三奶奶现在很有神通,她在你去和袁穷对命的那晚就给我来了电话,说你恐遭不测,让我快点找到你,后来你进了医院,三奶奶得知你没伤到性命才稍稍放心,她没敢过来看望你,就是怕你父母再知道跟着上火。”
我靠着床头,视线郁郁的落到打着石膏的右手臂,只觉的深深地无力。
躺虐呀。
越来越明白师父当年为什么一再确定爸爸保不保我,摊上我,真是没落一点好。
大姐那么无辜的人,都能被朱晓燕见缝插针的给弄出去加害一场。
如果没有庙宇里的师父,没有三姑,大姐岂不是没了?
命虽然保住了,魂儿丢了一个,若是一直找不到,醒来大姐就会变成傻子。
梁文丽老老实实一辈子,唯独干了件大事儿就是冒死举报了不法之徒。
现如今因为我,吃了这种大亏,她本来就瘸了条腿,奔五张的年纪却依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