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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娘,是我帮忙送的陈家老爷子。”
“我就说嘛。”
大娘也笑了,“我也姓陈,不过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儿?”
“陈大娘,既然您认识我,那咱就近一步说话。”
我拉着她朝旁边走了几步,小声道,“您家是住在小王庄吗?”
陈大娘点头,“是呀,最近我家这孙子总说看不清黑板,老师那边就让我领孩子来镇里检查下视力。”
我哦了声,“那您家住的附近,是不是有条河?河水还很深?”
“有呀。”
陈大娘愣了愣,旋即便紧张起来,“小沈先生,不会是有啥脏东西磨得孙子视力退步了吧。”
“您别害怕,大娘,您孙子的视力和这事儿没关系。”
我轻声道,“我看出您这小孙子可能要吃点那条河的亏,您能看住他最近两个月都不去河边吗?”
“一直俺们也不让他上河边玩儿呀,那河每年都能淹死人。”
陈大娘眉头紧着,“关键小男孩儿野得很,记吃不记打,今天打完明天就忘,他爸妈在家都成天骂他,没用,这不眼瞅着要放暑假了,天一热,俺们也怕他和村里的小孩儿去河边玩儿,可咱农村夏天活多,经常要去伺候菜地,上山采点蘑菇,没人在家天天看他,也不能给他锁家里,小沈先生,你的意思是……我孙子容易被淹着呀。”
“有那个可能性。”
我思忖了几秒,“陈大娘,这事儿可轻可重,不过您们做家长的一定要提高警惕。”
“那这……”
陈大娘有点毛,“我就啥都不干,天天在家守着他?小沈先生,你是不知道这九岁的小小子,哎呀气死人呀,他现在要是想去哪玩儿,抬脚一跑,我是撵都撵不上呀!”
我沉下口气,硬看着肯定不成。
甭说小孩子了,你就是和个大人讲,近几个月要规避什么,对方可能答应好好的,扭脸他遇到点啥事儿就忘脑后了。
很多事发生在一瞬之间,几率问题。
“大娘,您家养狗了吗?”
“没有。”
我点了点头,“大娘,这样,您要信我的话,您今天就买回家一条狗,最好是大一点的狗,颜色品种不挑,让您的小孙子和它多玩玩……”
说话间,我打开背着的书包,找出个金属的一字发夹递给她,“这个发夹就当我送您的,您孙子这个暑假,就让他把这个发夹揣进兜里,或是您每天受点累,给他缝到衣服哪里,两样一直陪着他,只要度过暑假,您孙子这个事儿就能避过去了。”
“就用这个?”
陈大娘接过我的发夹还有点迷茫,“不用护身符什么的?”
“不需要。”
我又看了眼小男孩儿,他身后的水雾气已经消了。
眼毒就体现在第一眼叼着。
阴气严重的话我后面才会一直看到。
但这孩子还没有生成虚症,只不过我的眼睛和慧根提醒我他能有这么个‘灾’。
萍水相逢,在事主没有相求得情况下,这种事插不插手看先生处事习性。
多少有点还费力不讨好么。
一句话说不对,被骂是小,容易挨揍。
我既然看出来了,像是去年的季楚芸,就不会坐视不理。
该说的都说完,信不信就由对方了。
“那小沈先生,你这卡子要多少钱,我……”
“不用钱。”
我推回陈大娘的手,“我说了是送您的,卡子要是真帮您孙子挡灾了,那是我的功德,您就按我交代的这两点去做就好,平常也要多叮嘱他,过完这个夏天,基本就没事了。”
“哦,那行。”
陈大娘半信半疑的收起卡子,喊来她孙子还朝我道谢。
我笑笑点头目送祖孙俩离开。
“姑,你没给画个符啊。”
纯良等他们下楼了就凑过来,:“给个卡子有啥用?瞅着你就像骗子。”
“在镇远山不会有人把我当做骗子的。”
我看向他,“那孩子没撞邪,只是时运不稳,许会有水险,但他个人的三把火还没灭,说明可避,而水升阴,我送的一字发夹是金属,表锐利,可破阴煞,狗是具有守护意义的瑞兽,戌时方夜,犬为司夜之物,故戌属犬,本身属阴,但狗不是阴灵,它见鬼知煞的能力极强,有句话叫犬似雄象镇家门,喊叫一声护三邻,只要那陈大娘按照我的两点要求去做,一破二守,那孩子就会避过去的。”
水雾中有手,我怀疑就是河中有水鬼到了每年的固定月份就要抓替身上路。
因为水鬼这个东西很不好投胎,怨气重,在厉鬼排行榜上长期霸占前五名,像是那周天丽,她就是水鬼修成的实体大灵,一来劲了浑身就跟臭水沟爆炸了似的,咔咔涌水,不过周天丽也是立上棍儿的,属于怨气滔天型,能离开那片河塘,外出报仇。
普通的水鬼大多离不开被夺命的河塘,只能再去抓一个人落水者填补这个缺他好上路。
从而变成恶性循环,你抓我,我抓他,缺德得很。
但是哪条河没淹死过人呢?
就不是水鬼故意抓人,也有在河里洗澡游泳,意外掉入淹死的。
这东西对先生来讲就很难除根儿。
尽量规避。
“大娘要不听劝呢?”
纯良看向我,“别回头她孙子被淹了还得上门来说是被你乌鸦嘴给妨害到的。”
看到没?
沈纯良是彻底缓过来了。
杠精上线!
“对,我就该跟着那陈大娘回家,拿着刀抵住他们家人脖子听我的。”
我无语的坐回到排椅上,“这种事,点化几句就好,我身为阴阳先生,求的是无愧于心。”
“水升阴……”
纯良哦了声坐到我身边,拿腔拿调,“你就是阴,成大哥是锐利,按说他可破阴煞……”
嘿!
我瞪向他,“你能不能别总提他,忘了,忘了好吗。”
“忘了?”
纯良扒拉了下我挂在书包外面的挂件玩偶,“谁给你抓的?挂了三四个,干啥,要摆摊儿呀。”
行吧!
我书包一放。
对着他就松了松关节,“纯良,姑真的很久没好好稀罕稀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