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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看着这满满一大鱼缸的酒，脸都白了。
他僵着看向齐主任：“齐主任，您别开玩笑了，这些酒喝下去会要命的。”
“哈哈，要命不至于，年轻人嘛怕什么？”
房间里的喧闹渐渐停歇，正在唱的歌不知被谁给暂停了。
几个男男女女都盯着王衍，齐主任笑道：“这么多人看着，我说话肯定算话。”
“你要是不信，来，你把你准备的方案给我，我给你签个字。”
每次王衍来见齐主任，都会带着方案书。
可是齐主任从来没有接过，没有看过。
今天他竟然说要签字，还肯定给过，只要喝完这些酒。
“齐主任，您都不先看一下吗？万一我们的方案不合格呢...”王衍问。
“哈哈哈。”
听到王衍的话，齐主任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小王啊，还是年轻啊。”
齐主任一把搂上王衍的肩膀：“你说那么多人找我帮忙，我帮的过来吗？”
“这种小工程，谁都能做，那为什么这个活我不给别人要给你呢？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至于你们的方案，我不用看，肯定不合格，合不合格，我说了算嘛...”
王衍看着笑眯眯的齐主任，什么都明白了。
他始终没拿出来能打动齐主任的价码，现在把人家缠的烦了。
所以这一缸子酒，是让他知难而退。
王衍盯着那个至少能装十斤酒的鱼缸不吭声。
齐主任觉得他应该明白了，又重重拍了拍王衍。
“你肯定是给不出我想看的东西，不过你今天要是真能把这些给喝了。”
“那我也高看你一眼，你们公司的投标书，我就接了。”
王衍还是盯着那个鱼缸，里面因为加的酒不止一种，所以看起来很浑浊。
他突然想起，林东以前跟他说过。
如果有机遇，一定要把握住，只有壮大自己，才有人能看见你，重视你，听你说话。
王衍内心一直抵触做这些事情，他就像是林东口中那种不愿意同流合污的人。
可是最多也只是感动了自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真的算机遇吗？
王衍不知道喝完这些酒，是不是公司真的能拿下这个项目。
他只知道自己喝完这些一定会出丑。
或许是王衍犹豫的时间太久，有人不耐烦的催促：“到底喝不喝啊？”
齐主任没有催，但也没继续搭理王衍了。
搂住了身边的女孩说笑。
王衍环顾一圈，一个个都在等着看笑话。
这个齐主任想要什么，王衍很清楚。
黄总那天宣布任务的时候就说了，公司放权给他们，这份项目方案里，他们可以做决定。
而王衍的这份方案，完完全全以公司利益为主，以工程质量以及最优化预算为主。
里面没有其他的，没有齐主任想看的东西。
王衍站起来四处张望，别人不知道他在找什么，目光都又聚集在他身上。
最后在沙发角落，找到了他一直带着的文件袋。
齐主任又笑了，以为王衍是要他先签个字。
没想到还真是个傻小子，签了的合同都能作废，更何况是这个？
拍拍身边的小美女，让她给自己找支笔来。
齐主任已经想象到王衍待会抱着鱼缸喝酒的场面。
结果王衍找到文件袋后，却走到大大的茶几前正对着齐主任。
“齐主任，这阵子给您添麻烦了，你们好好玩，我就先撤了。”
说完，王衍也不等齐主任反应，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包间。
他脚步飞快的出了这家夜总会，随手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就走。
在他刚上车走后不久，就有人追了出来，可是街上人来人往，根本就找不到王衍。
而王衍这时候也接到了齐主任的电话。
“小王，你这就走了？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王衍装糊涂：“齐主任，您是指？”
“你忘记买单了。”
王衍笑了笑：“对不起啊齐主任，今晚的地方是你选的，包间是你要的，酒我也没喝，这个单，不应该我买吧？”
“你们这个项目不想要了是吧？”
齐主任的声音里都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敢耍我？”
王衍刚刚在包间里就知道，他不喝那个酒就已经得罪了齐主任。
既然已经得罪了，又何必再忍让？
“齐主任，我是代表公司来跟您谈工作的，这段时间您一直很忙，我也能理解。”
“既然这样，那以后就不打扰了。”
齐主任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海辉的，我拿你没办法是吧？”
王衍不善做口舌之争，他这个人，对没好感的向来只有远离。
齐主任威胁他，他也豁出去了，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酒店，刚进房间，黄蓁蓁就打来了电话。
王衍知道，恐怕是齐主任那边告状了，搞不好回滨海后还会被开除。
他接了电话，黄蓁蓁让他到楼上廖先生的办公室。
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王衍整理一下衣着，想了想，带上文件袋出门上了楼。
办公室里，廖先生跟黄蓁蓁都在，两人正在泡茶。
见王衍来了，廖先生还是很和气的让他坐，并给王衍烫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来，尝尝，刚刚泡好的。”
“谢谢廖先生。”王衍把文件袋搁在一旁，端起小小的，滚烫的茶杯。
黄蓁蓁一直没什么表情，看着王衍镇定的喝茶，还真是对他高看了一眼。
其实王衍也只是做好了最坏打算，无论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
等王衍喝完这杯茶，黄蓁蓁说道：“你不准备先解释一下今晚的事吗？”
茶水入口回甘，喝过后口齿留香，让人忍不住回味。
从来没有过这种闲情逸致的王衍甚至不知道他喝的是什么茶。
“黄总，廖总，对不起，我想我把这一次的任务给搞砸了。”
王衍双手扶在膝盖上，坐直了身体，态度很是诚恳。
“无论公司对我有什么处分，我都接受。”
廖先生看了看王衍，又看了看黄蓁蓁，只是笑呵呵的，没有说话。
黄蓁蓁也笑了一下，不过却不是什么好脸色。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公司给你们考核，也不只是为了拿下这个项目要个结果，而是让你们在这次的考核中学习。”
黄蓁蓁盯着王衍：“你自己说，你都学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