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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愣了楞放下电话，得知元牧阳已经失忆，暂时打消了把人送走的想法。
十五号的圆月高挂夜空，福利院里面满是笑声。
“吃肉肉，吃肉肉！”小朋友们一个个眼巴巴排队打饭。
院长和阿姨卖掉那根黄金采购了一批粮食，暂时解决了未来一个月的粮食危机。
“小太阳，你好厉害。”容瑾儿觉得他像神。
少年嫌板凳脏，直直立在一旁，手捧一只特地为他买的翠绿色小碗。
碗里面有一层米饭。
米饭上面有九个饺子、五块胡萝卜、三个鱼丸、一根火腿肠、一只煎蛋和一小撮咸菜。
元牧阳将火腿肠放进容瑾儿碗里，他从来不吃垃圾食物。
容瑾儿眼睛睁得大大的，“你……给我吃？”
“不给你给谁？”整个福利院只有他们俩有能力沟通交流。
福利院秉承公平原则，所有的物品和劳动都是平均分配。
七岁的容瑾儿吃多了苦，早就习以为常。
他无意之举让她突然感受到偏爱的滋味，心中先酸后甜，仰视眼前少年，在幼小的心里烙下深深印记——
他对她好。
元牧阳用一顿晚餐俘虏了整个福利院的人心，也改变不了没有床位的现实。
院长头疼。
“这间本来是八人间，改成二十人间已经很不容易，抱歉，实在塞不下了。”
关键是没有床了。
“没事，我的床分他一半。”容瑾儿想对他好。
阿姨和院长小声嘀咕道：“太阳已经九岁，不小了，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出事了怎么办？”
元牧阳没有听到她们的话，只知道容瑾儿成功说服了她们。
受冷空气影响，那晚气温骤降，薄被子下的容瑾儿手脚发凉直哆嗦。
“有这么冷？”元牧阳不理解。
周围其他小朋友听不懂他们的话，自顾聊天。
容瑾儿冷到说不出话。
元牧阳心想这是病，得治，被她颤颤巍巍的模样可怜到。
“到我怀里来，我身体热。”
容瑾儿翻身钻进少年怀里，他的体温和名字一样炙热，舒服到容瑾儿紧紧缠在他身上汲取热量。
好一阵才缓过来。
“太阳，你怎么和火炉一样热？”
在糟糕透顶的环境里睡一张窄小的木床就算了，还成了工具人……
元牧阳傲娇道：“无知，在气温低的情况下，男性体温普遍比女性高。”
容瑾儿撇撇嘴，“你不要生气，我还没有上学……”
估计也上不了。
太穷了。
“看在你分我一半床的份上，从明天起我教你一些基本知识，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容瑾儿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好的外人，向来内向的她仿佛找到倚靠，小脸埋在元牧阳怀里蹭一蹭。
“小太阳，你人真好。”
从小被元家严格管教，却很少被夸的元牧阳耳根发红，轻咳一声纠正：“别喊小太阳，直接喊太阳，我不喜欢小的。”
“好的。”
他容瑾儿没有好看又保暖的衣服，秋天了，身得依旧很薄。
暗暗心想：
小太阳要是一张小被子该多好，那样，她就可以每天晚上都卷着他睡觉……
“还有。”元牧阳咬牙又补充一句：“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别乱摸！小姑娘家家毫无矜持。”
像什么话？
明天得给她讲讲生理课。
被训斥的容瑾儿搭耸下脑袋不开心，她就是觉得他衣服里暖和而已，他好凶啊。
“对不起，我知道了……”
嗓音细如蚊吟，可怜兮兮的，弄得好像是他的错一般。
“翻过身。”
容瑾儿乖乖离开火炉，转过身背对元牧阳。
下一秒重新跌进温暖如春的怀抱里，元牧阳从身后抱住小小的她，“这样，更节省位置。”
“哦。”他说什么她就信。
容瑾儿吃饱喝足，在暖和和的怀抱里睡着，她好久没这么踏实暖和的睡过觉了。
元牧阳习惯仰面睡觉，想趁容瑾儿睡着推开人，意外凑近容瑾儿脖颈间闻到淡淡馨香。
不是化学试剂的气息。
说不出的味道。
像煮熟了的热牛奶散发出的甜度中号的醇香，好闻到元牧阳当晚没有松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