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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太落后了。
没有先进的技术和器械可以清晰的观察月亮和蚀。
所以最简便也最艰难的办法，只有航行。
眼下时间没那么多，林景阳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这个办法。
但裴宣机这家伙还在死鸭子嘴硬，那没办法了。
林景阳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
“多出去走走，这个世界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裴宣机愣了愣。
“什么意思？”
程处亮不耐的翻了个白眼。
“就是叫你多出去看看世面的意思，你这个憨货！”
裴宣机眼皮子微抽。
他？
没见过世面？
自己这是被瞧不起了吧？
林景阳又说道。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抽时间，从天南地北各个角度观察，不管你面向哪个角度，只要达到一定的高度，地平线的两边终究会有弧度。”
“实在不行，你可以雇佣一支船队，确定一条准确毫无偏差的航线，航行个把几年，等你的孩子会打酱油了，说不定你就知道真相了。”
“骚年，读书少不是你的错，毕竟我也不单单是说你没见过世面，我是指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没见过世面。”
别误会！
我不是骂你是垃圾。
我是指，在场的各位都是辣鸡！
咳咳，皮一下。
裴宣机脸色瞬间铁青。
仿佛吞了一百只饱腹的苍蝇一样。
“哼！无知的山野村夫，竟也敢如此狂妄？你等着，本官定要找到一条完全平直的地平线，证明你才是错的！”
说完，裴宣机大袖一甩。
气呼呼的就转身离开。
程处亮咳咳两声，“大哥？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了？”
“不然呢？”林景阳挑挑眉。
话已经放出去了。
这种观念并不是自己用几句苍白的语言就能动摇的。
如今自己做的，只不过是想动摇一下裴宣机一个人。
他身上的血脉，他的家世，让他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搞定了他，还会怕搞不定学府的其他老师？
拍了拍黑皮骚年的肩膀。
林景阳也转身下山了。
下山的路程虽然比上山艰难。
但有程处亮的轻功加持。
速度还是很快的。
倒是另一边的裴宣机。
下山好几次都摔了个狗啃翔。
等到了山下的时候。
他那一身锦衣袍早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浑身的狼狈，晨起路过准备农忙的老乡看到了，都忍不住上去递给他几文钱。
等离开林家庄。
裴宣机更是感觉郁结于心。
一口老血差点没忍住喷了出来。
他丫的！
这个程处亮和林景阳，绝对是故意公报私仇！
可恶啊......
......
虽然心中对林景阳和程处亮的做法充满了怨气。
可是林景阳的那番话，还有自己的亲眼所见，确实是让裴宣机的内心有了丝丝动摇。
第二天他再次赶着晨光深露。
早早起来，爬到了长安城另一边的最高山上。
第三天亦是如此......
整整七天的废寝忘食。
林景阳再次见到裴宣机的时候。
他整个人瘦骨嶙峋，眼皮都快框不住眼珠子了似的。
脸颊两边更是深深凹陷了下去。
就像是被人关起来虐待了几个月似的。
林景阳不由放下手中的茶杯。
“裴大人今日再次拜访，可是你的实验有了结果？”
裴宣机神色深重，眼神复杂的看了林景阳一眼。
“......我承认了，你是对的。”
“这几日我变换了无数的角度，使用了所有能够派上用场的工具来观察。”
“不管是在哪个角度哪个山头，地平线的两端始终呈现弧度。”
“或许真的是我们愚钝了几千年......”
“地球，十有八九真的是圆的......”
裴宣机一番话，有气无力的。
这倒也正常。
就好像你相信了一辈子，奥特曼是专门打怪兽保护地球的英雄。
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怪兽才是英雄，奥特曼才是进攻侵略地球的反派角色一样。
如果真是如此！
那我以后再也不相信光了！
林景阳眼中噙着浅笑。
“看来裴大人也是明理之人啊，那找你看，蒋老大爷那边......”
“我欠蒋老夫子一个道歉！这你不必担心！”
裴宣机抿抿唇，“但你也别太得意了，地球是不是圆的，这还需要更加有力的证据证明，即便是到了现在，你的话也不一定完全就是正确的！”
林景阳说道。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我雇佣了一支常年与大海作伴的专业船队，打算制定一条如你所说的绝无偏差的航线！”
“你想抢麦哲伦的饭碗？”
裴宣机小小的眼睛里满是问号。
林景阳抬起手，“咳咳，没什么，你能有这样的科研精神尚为可嘉！”
“去吧骚年，去征服那片大海，你迟早是要成为......”
裴宣机脸上却突然又露出了几分难色。
“只是......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地球是一个圆球的形状，那除了我们所熟知的海域和大地，另一边肯定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而那片世界......是我们从未踏足过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
林景阳明白了。
这位骚年是遇到了知识的盲点。
另一边的世界是他们闻所未闻的，在未知的情况下，他更是不知道如何设置航行的航线。
林景阳说道。
“所以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帮助？”
“可以，我可以帮你规划航线，但是作为交换，你也要替我解决眼前的问题，学府不可继续停课，你带领朝廷那帮老师，回去继续授学。”
“日后像这样无厘头的争执，我也不想再看到了。”
林景阳谈判的时候。
气势打开，让裴宣机差点招架不住。
他想不通，不过是一个高攀上了皇家的山野村夫，为何会有如此渊博的智慧？还有如此强势霸道的气势......
裴宣机连忙一口应下，“没问题！”
心里却暗自捏了把汗。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把这个人得罪到死。
如今尚且有回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