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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着迟早把它再盘回来,但是心里真的很舍不得,那是他一年多的心血,也是因为电竞行业在国外兴起了,他才看到了这个行业的前景,他国外的朋友本杰明就是开电竞俱乐部专门培养职业选手的。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服了本杰明在国内开工作室,毕竟资金方面是十分困难的,这一年多最起码投进去几千万美金了。
夏天那会儿有个公司看上了他这个工作室,非要收购,可是给的价钱有点低,再加上他自己估算的这个价值以后可以翻几百倍,所以他没卖,工作室也刚开始赚钱,每次和本杰明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本杰明都在跟他说这个行业以后的现状,让他一定要坚持下来。
他自己也说最艰难的时期都坚持下来了,以后即使不赚钱也不会再赔钱了,他不可能放弃的。
可是如今,他却被逼到了这一步。
怎么会不心痛呢,他的心比谁的都痛。
现在本杰明在国外,国内是由他负责的,所以他才有决策权。
他决定卖了俱乐部以后再跟本杰明坦白。
他又定了晚上的机票飞回北京,但是在走之前他要去解决一件事。
这件事也绝对不会让虞知知道。
张来军和李国忠一家闹翻了,气的摔门而去,在酒吧放纵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因为喝的大醉没钱付酒钱被酒吧里的保安扔了出来,张来军一边跌跌撞撞地离开一边大骂:“都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我成了江家大少爷的舅舅,你们这群王八犊子求老子,老子都不去,现在还敢把老子扔出来,就你妈离谱!”
眼看站都站不稳,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走了几步,撞在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身上,张来军骂骂咧咧地还想说么么,就被人直接架起往旁边的车里拖去,他还没来得及喊,上车就被人闷头一棍,他眼冒金星,连一个“救命”都没喊出来。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心如死灰,心想,完了,彻底完犊子了。
再次醒来时被凉水泼醒的,他全身的衣服湿透,还有人往他身上泼着又脏又臭的凉水,张来军大吼一声:“停手,你们是谁?我欠你们的钱不是都还上了吗?!你们还找我麻烦干么么?”
他的双眼被蒙着,压根看不清楚眼前是什么地方,眼前一片漆黑,黑色的胶带粘着他的皮肉,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睛周围的皮肉紧绷着。
恐惧在心里不断被放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人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脸都差点被打肿了,张来军哭嚎着求饶:“爷爷饶命啊啊,如果是要钱的话我肯定很快就能给你们弄到,我外甥女是豪门少奶奶,要多少钱都有的!”
结果听到这话,那人揍他的力气更大了,张来军一边哀嚎一边不断地求饶,肚子上被踢了好几脚,踢地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张来军只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活活打死。
就在他鼻血都被那人踢出来的时候,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蜷缩在那里,不断地抽搐。
这时,打他的人才开口了:“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
张来军摇头,身体痛地他不断地打颤,那人就蹲在他头跟前,他能感觉到浓浓的压迫感,眼皮不断地跳着。
这个声音很陌生,他不太熟悉。
“你听着,我们主子让我们来告诉你,如果三个月还不上那一亿,不止是你,整个李家都得陪葬,到时候可别说是是我们对你们不仁。”
张来军一愣,顿时大惊失色:“你们是林子衿派来的?他借钱的时候可是没说要还的话,只要知知以后嫁给他就行!我姐姐和姐夫都答应了的!”
那人又狠狠地在他肚子上两脚,似乎咬牙切齿:“答应你妈的比,你不知道你外甥女她有男朋友了么?”
张来军反驳:“不可能!她哪里来的男朋友,她以后只能嫁进江家成为江家的少奶奶!”
那人冷笑,一脚狠狠地踩在张来军手上,张来军被绑着,根本无法反抗,杀猪似的叫声震耳欲聋。
“啊——林子衿他妈的骗我!”
男人一边点烟一边狠狠地将脚下的手狠狠地碾了碾:“他不止骗你,他还利用你,但是有么么用,即使你知道了也没用,你还是会去自找死路找他借钱不是么?”
张来军痛地皱眉:“不可能,他还没得到知知,他不可能卸磨杀驴,我帮他解决了江家那个二世祖,他说过永远都不会对我下手。”
江佞夹烟的手一抖,镇静下来,再次蹲在他面前,问:“你说的是江佞?”
张来军说:“如果不是我,一年多以前江佞也不会消失,我帮他解决了一个劲敌,他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如果我去跟警察揭发,他肯定逃不了蹲监狱的命运!他可是让人砍了江佞两根手指呢,他怎么敢对我下手的啊?”
江佞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两根手指歪歪斜斜,短了很多,难看地要死。
他冷嗤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张来军极力地喊着:“我要见他,你们让我见他,那一亿不是说好只要知知嫁过去就一笔勾销么?你们把他叫来,我要亲口跟他说!”
江佞起身,一飞脚狠狠地踢在了张来军的脸上,张来军直接被踢晕了,吐了一口血,抽搐了几下,就没动静了。
江佞的神色淡漠,马丁靴里别的刀子缓缓地拿了出来,看向张来军,眼里渐渐变了温度,他拔了刀子,咬着牙,往张来军的心窝刺去。
突然被人一把抱住胳膊阻止了,是他找来的打手,那哥们脸上冷汗涔涔:“老板,杀人是犯法的,不可以!”
江佞的牙齿才慢慢地松了,他恍惚地将手里的刀子收起来,提了旁边的水桶就往张来军头上泼去,张来军又被泼醒了。
江佞控制着自己,声音依旧平淡:“这是你借一亿的教训,你放心,我们会三天两头来提醒你,你借了钱的。”
张来军已经疼地没有力气了:“饶命……再也,再也不敢了。”
江佞揩了揩薄唇上被溅到的水,冷嗤:“我家少爷说了,以后你借一次钱,就打你一次,直到你毙命为止,你知道这么多秘密,谁都不会留你的,你不知道江佞是什么人,我来告诉你,那是江家以后唯一的天,你们是真的不怕死。”
张来军身子在打颤:“都是林子衿……和我没关系。”
江佞觉得差不多了,转身也走了,吩咐那些人,把张来军困到深夜再放了,这么一来,这个狗屁东西短时间内是不敢跟林子衿借钱了,只要熬过三个月,他把钱都还上,就没事了。
江佞晚上八点多的机票,虞知想去送他,但是江佞说不用了,虞知也就没去,江佞又一个人飞回北京了。
张来军一整天没出现,结果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他回来了,弄了一身的伤,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说林子衿要杀他,他要赶紧逃命,跟张冰兰要钱。
虞知直接让他滚,张来军这才哭着忏悔,说他错了,他被人利用了,他以后再也不去跟林子衿借钱了,他要离开凉城,去哪里都好,不想待在凉城了。
这一吓,确实给他吓得不轻,身上到处是伤,鼻青脸肿。
张冰兰让他去医院他都不敢去,要连夜坐火车走,无奈之下,张冰兰就给了他一千块钱,他拿了钱就走了。
他这一走,李国忠一家心里其实都舒了一口气,张冰兰也说:“走了也好,死在外面都好,就是别回来祸害我们了。”
虞知也觉得张来军别再回来了最好不过。
虽然不知道张来军发生了么么,但是只要能让他不再跟林子衿借钱,那就是好的。
想起林子衿,虞知还是决定跟他说一声,她跟江佞在一起了,希望林子衿不要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虞知给林子衿发消息。
【子衿哥,起了么?】
林子衿很快回复了过来。
【还没有,知知在家啊?】
【是啊,刚回来没多久。】
【去北京干么么了?】
【去玩了,子衿哥,我觉得有些事我还是跟你说一声,不然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你说。】
【我和江佞在一起了,欠你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的,谢谢子衿哥对我的照顾,我会铭记在心。】
这条消息发出去以后,林子衿很久没回消息。
虞知继续发:【我也知道子衿哥对我好,但是我只把你当哥哥,而且会永远把你当哥哥。】
【你知道,我不稀罕妹妹,我有妹妹,我也不想做你哥哥,知知,你故意的,江佞到底有么么好?我哪里不如他?】
虞知也不知道江佞到底哪里好,上辈子还那样折磨她,可是这辈子的江佞……和上辈子的不一样,所以她喜欢这辈子的江佞,不喜欢上辈子的江佞。
【你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以后我们家的事情,子衿哥就不用管了。】
【现在才不让管,上次如果不是我,你们一家都被逼成么么样了?知知,人要知恩图报不是么?】
这句话就让虞知很不舒服了,她记忆里的林子衿从来都不是求回报的人。
人是要知恩图报,她也发誓那些钱一定会还的,但是“知恩图报”从林子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却觉得很反感,很不舒服。
【我们一家都感谢子衿哥,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
【知知,别怪我咄咄逼人,我太喜欢你了,我想得到你,为了你,我可以不择手段,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不求你回报,只求你能看到我,能喜欢我,可是到头来我么么都没得到,我还是输给了那个么么都没为你做的江佞!】
【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对于子衿哥你而言,四千万不过是跟江家开个口的事,可是江佞不行,他耗尽力气凑了四千万,还被烧了,不仅如此,还被人砍了两根手指,知道他的遭遇时,我真的很难过。】
【知知,你的意思是我没为你失去两根手指么?知知,你……】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他,我只喜欢他。】
【我输了对吗?】
虞知不知道怎么回答,兀自叹了口气。
【不管我做么么,都没用是么?】
【子衿哥,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如果断了两根手指让你愧疚,选择和他在一起,那是不是我残废了你也会因为愧疚选择我?】
【……子衿哥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想多了。】
【知知,我那么喜欢你,你却这样对我。】
虞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感觉越描越黑,干脆么么都不说了。
虞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张冰兰问:“知知怎么了?”
虞知笑了笑道:“没事。”
张冰兰说:“让你受苦了,你舅舅那么混蛋终于走了,咱们再也不用为他操心了。”
虞知点头。
手机一直在响,她知道是林子衿的消息,她选择不看。
有时候人一旦开始钻牛角尖,谁也没办法矫正过来。
林子衿开始钻牛角尖了。
虞知有点无奈。
吃完饭陪进进玩游戏,玩到十点多的时候,路月晴突然打电话来,虞知接起来,路月晴慌张地不行:“知知你在家么?快点来市医院,你子衿哥刚自杀了,才发现送到医院来了,哭着喊着要见你!”
虞知吓了一跳,匆忙起身去换衣服:“怎么回事啊妈?我马上来。”
虞知随便换了衣服就出门,进进也要跟着去,被虞知阻止了,虞知匆忙打了出租车就往市医院跑。
她还有点心有余悸,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子衿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江佞有抑郁症都没想过要自杀,努力地活着,林子衿一个正常人,因为什么想不开呢?
半个小时后,虞知到了市医院,林子衿已经进了高级病房,柳燕和江一铭都在,路月晴也在,柳燕眼泪一颗一颗地掉,林子衿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路月晴在门外面,看到虞知来了,小声地将虞知拉到一边叮嘱:“子衿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说了么么刺激他的话,如果人家要骂,你就受着,别顶嘴知道么?”
虞知点头,她都理解。
轻轻地敲门进去,柳燕和江一铭都看了她一眼,虞知轻轻地鞠躬,算是问候,然后慢慢地走到病床边。
林子衿正在输血,脸色苍白,左手手腕上包着纱布。
虞知心里一揪,有些愧疚,她没想到林子衿会这么脆弱,她记忆里的林子衿没这么脆弱啊。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
柳燕和江一铭也没骂她,更没有责备她,柳燕还让她坐,她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柳燕一边掉眼泪一边道:“知知,我也不问你跟子衿说了么么,他昏迷了都在念着你的名字,我们家子衿……真的很喜欢你的啊,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他,我这个当妈的,心都快碎了。”
江一铭也说:“你若是对他没什么意思,就不要再耽误他了,他其实很脆弱。”
是,他很脆弱,江佞就不脆弱。
虽然不知道江佞那会儿手指断了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谁,但是她能想到江佞那时候的绝望,也没人这么关怀他。
这样一想,她就更不觉得林子衿有么么可怜的了。
虞知只是问:“他没什么事情吧?医生怎么说?”
柳燕抽泣道:“医生说他失血严重,再晚来一会儿,就真的没救了。”
虞知没答话。
路月晴走了进来,轻轻地关上了门,
柳燕眼泪还没止住,江一铭说:“别哭了,再哭也没用。”
柳燕吸吸鼻子,放开林子衿的手,起身对虞知说:“知知,你跟我出来一下。”
虞知点头,跟着柳燕出去了。
洗手间正对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柳燕停了下来,虞知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柳燕直接给她跪下了,抓住她的衣裙边缘,突然眼泪鼻涕一大把:“知知,当我求你了,你救救我们子衿吧,我知道他很喜欢你,我知道你拒绝了他,他才想不开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跟你保证,只要你嫁进江家来,成了江家的媳妇,我肯定比对亲生女儿还对你好,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虞知愣住了,她一时间不知道柳燕在干么么。
恍惚了一瞬,她才反应过来要将柳燕扶起来。
“柳阿姨你别这样,你起来,你别这样。”
虞知想把她扶起来,但是柳燕就是不起来,她哭的很难过:“如果我儿子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撞死在这里,我去陪我儿子。”
虞知也急了:“你这是干么么啊,阿姨你起来啊,我真的……”
柳燕摇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撞死在这里,知知,我们一家都那么喜欢你,我们到底哪里不如别人了?”
虞知抿了唇,使劲搀着她。
柳燕就是不起来,路月晴过来时,柳燕哭的更厉害了,路月晴叹息一声道:“知知,你就和子衿试试,他挺好一孩子,你柳阿姨和江叔叔也都同意你们往来,他们不会阻拦你们的,子衿这孩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他是真心的喜欢你,想对你好。”
虞知有些无奈了,她将柳燕使劲扶起来,安抚她:“等子衿哥醒来再说好么柳阿姨,等他醒来再说。”
柳燕抽泣着:“知知,真的,我和你妈妈是最好的朋友,我就算对谁不好,也不会对你不好,我们江家那么大的家业,以后就是你和子衿的,你要是嫌我和你叔叔碍眼,我们可以分开住不耽误你们。”
虞知摇头,不是这些事情,是她跟江佞在一起了,她要怎么对得起江佞。
路月晴拍拍虞知的手:“知知,凉城多少女孩想嫁进江家,但你叔叔阿姨没有一个看上的,现在他们很中意你,你别伤他们的心。”
虞知没答话,她想说她和江佞的事情,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怕柳燕又开始闹。
而不管是柳燕还是林子衿,都早就知道江佞和她在一起的事情了,只不过都不想提而已,想着现在虞知还在读高三,再过分他们也发生不了么么,只要趁早把虞知给林子衿定了,江佞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没用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谁也没说。
这边正闹着,那边江一铭按了铃喊了医生,林子衿醒了。
几个人又纷纷往病房前跑,医生给他检查了一番,让好好地输血,然后休养就成。
算是没有大事了,柳燕又开始哭。
林子衿看到虞知进去的时候,闭上眼睛,眼泪不断地落,柳燕的心都碎了。
江一铭出去了,路月晴也出去了。
林子衿虽然在无声地哭,但是他忍地很辛苦,只是问虞知:“你来干么么?”
虞知憋了许久,终究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林子衿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但是知知,江佞他真的不配。”
柳燕也在抽泣,虞知什么话都没说。
虞知真的第一次见林子衿哭,哭起来可真让人心口疼。
外面江一铭对路月晴说:“找个好日子把这亲先定了吧,说实在的,我不是很喜欢知知的性格,她好冷漠。”
路月晴叹息道:“知知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才变成了这样。”
江一铭说:“子衿喜欢啊,我们当大人的说什么也没用,你回头劝一下她吧,江佞虽然也是我儿子,但是我真的太不喜欢他那个样子,他么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疼人。而子衿人乖,又不惹事,会疼女孩子,以后也会疼老婆。”
路月晴说:“我会劝她的。”
江一铭点头。
病房内,林子衿赶虞知走:“你走吧,我没事了。”
虞知没走,林子衿说:“既然不喜欢我,你就走,我也就没奢望了。”
柳燕捂着嘴,又委屈又难受:“你干什么非她不可啊,子衿,你可要疼死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