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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宗辉刚刚听李越的劝,把管理矿产的权利亲手交给了明德帝。
云宗辉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明德帝才没有再追究黄龙玉和假口供的事。
但云宗辉如今手上再无一点实权,云侯府也成了空壳子。
云宗辉正激愤不已,进了府中,却是红绸交错,母女俩一派喜庆。
“笑什么笑?一天到晚跟个大嘴蛤蟆一样!”云宗辉怒气上头,对着刘氏和云楚然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们两个,不能给侯府做贡献也就罢了,一天到晚尽惹是非,蠢货!”
刘氏和云楚然一脸茫然,懵逼到脸上的笑都忘了收回去。
云宗辉看两个人傻笑着杵在那儿,气不打一处来,啪啪两巴掌打在两人脸上。
两人的笑才收敛了回去。
刘氏捂着红肿的脸,抽泣道:“是妾身的错,妾身惹侯爷不高兴了,妾身再也不笑了。”
云宗辉看她羸弱的模样,语气才软了些,“你们又是在做什么?”
“二弟、三弟、四妹今天赶回京城了,妾身打算给他们洗尘。”刘氏垂着头,嗫嚅道:“老爷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妇道人家,少打听这些!”云宗辉沉了口气。
他突然成了个空壳侯爷的事,实在太掉面子了,云宗辉还没想好如何跟其他人说。
幸得刘氏也是个乖巧的,他不让说,刘氏也就不问了,只道:“老爷,要不要请大小姐出来会客?”
云宗辉听到云挽月三个字顿时火冒三丈。
但他本来就要找云挽月算账的,当然要把人弄到前厅来。
“把她叫来!”
云宗辉又觉得刘氏的请示有些蹊跷。
叫云挽月来前厅这种小事,也需要过问他吗?
云宗辉眉心一蹙,“你没去叫她来,还是她又不听你的了?”
“我位份低,大小姐不听我的也正常。”刘氏抹了把眼泪,“楚然,你去求求你姐姐,让她出来吃饭吧。”
“是。”云楚然瑟瑟缩缩应下。
云宗辉看刘氏母女两个在云挽月面前如此卑躬屈膝,自己也被云挽月害的丢了官位和权力,心中已经打定了要好好教训教训云挽月的主意。
这样的孽女,死不足惜!
彼时,云挽月刚要躺下休息,就被人生拉回了宴客厅,接待云氏的这帮亲戚。
路上,云挽月梳理了下原主的记忆。
上一代老侯爷膝下有三子一女,同父异母,只有云宗辉是嫡长子,顺理成章继承了侯爷位。
老侯爷风流,后宅一直鸡犬不宁。
直到老侯爷过世,这几个子女表面上才和睦下来,但实际上都各怀心思。
这次突然一起聚在云侯府,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或者,是刘氏故意安排他们来的?
毕竟,从前云侯府有客人,刘氏都尽量不让云按月出现,这样云楚然才能有多点露脸的机会。
这次怎么突然反常,非叫她去不可了?
云挽月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到了宴客厅,叔叔姑母一行二十个人已经到了,正聊得热火朝天。
云宗辉本想教训云挽月,但有客人在,也就先忍着,没多说什么。
众人见着云挽月,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良久,一个穿暗金色对襟长袍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哎呀,这是挽月妹妹吗?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说着,傻笑了一声,嘴里的糕点碎屑落了一地。
这位应该就是四姑母的长子孙立业了。
云挽月记得,他是喜欢云楚然来着。
云挽月下意识往云楚然的方向看了眼,果然见云楚然面露愠色,气鼓鼓丢了手上的团扇。
“堂哥好。”云挽月颔首示意,人没惹到她,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贱人,连个傻子都勾引!”云楚然小声嘀咕道。
“楚然妹妹,你说什么?”孙立业立刻回过神,痴痴盯着云楚然。
就算云楚然戴着面纱,但孙立业对云楚然美貌的着迷也溢于言表。
云楚然扶了扶发髻,傲然朝云挽月挑了挑下巴:看吧,果然还是她的魅力比较大。
云挽月只觉云楚然是个傻子,什么都比。
云挽月懒得理她,对诸位长辈问好后,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云宗辉身边,一派怡然自得。
云宗辉手忍的发麻:这孽女把云侯府害成这样,竟然毫无愧疚之意?
简直毫无礼义廉耻!
但云宗辉还得顾及面子,怒气只能默默咽回去,对着几个弟妹道:“你们今天来做什么的?”
“大哥,咱们祖宗祠堂都烧了,你说我们来干嘛?”老二云辉痛心疾首,“祠堂可是一个家族兴衰的象征,祠堂没了,云府的根基就没了,这还了得?”
“这事要查清楚啊!关乎咱们云氏兴衰。”老三云耀也附和道,“新的祠堂也该尽快筹措资金,重建起来。”
云挽月听到这,眉梢一挑,好像知道这些人风风火火赶到云侯府的目的了。
云宗辉最近本就诸事缠身,被这么一说,更觉得祸端都是从宗祠被烧开始的。
云宗辉一声叹息,“天灾谁说得准呢?”
“谁说是天灾啊?我看未必!”云辉摆了摆手,“不如大哥交给我去查,不把放火的人查个水落石出,我跟你姓!”
“不过……”云辉搓了搓手,“查事情,可能需要经费。”
???
刘氏一脸懵逼:事情好像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发展去了。
刘氏赶紧朝云楚然使了个眼色。
云楚然会意,施施然朝姑母云曼走去,“姑母许久不见,然儿给您斟茶。”
云楚然款款走近,云曼顿时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味,捂着口鼻,冷嗤道:“楚然啊,咱们名门贵府可不会把劣质香料往身上抹的,你啊,不要总跟一些下人学坏了。”
刘氏自然知道云曼冷嘲热讽的是她,但她可不惧,冷笑了一声,“这脂粉啊是太子送给然儿的,也不能辜负了太子的一番心意不是?”
云曼听到太子,顿时面如死灰,僵硬地扯了扯唇,“原来是太子送的啊,怪不得这香味与众不同,绝非凡品呢!”
云挽月在一旁啃着鸡腿,差点被这两人噎死。
一个是真敢炫耀,一个是真敢拍马屁啊。